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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xiàn)管涌了……”那男子說,聲音也如風過空竹似的好聽,“打旗號,讓自己人都上來。圍壩那里再加把勁筑高些?!闭f罷轉(zhuǎn)頭看到白狼王,又對黑寡婦說:“這就是你男人?”黑寡婦啐了一口,道:“黃大,你別說這么難聽,否則白龐聽見了非往你湯藥里加苦膽才行。”百一九十八章滔天慕容熾焰剛剛?cè)ト?,還沒到黃翎羽身邊,隔遠就聽到有人出這等威脅話,不悅道:“那大胖子要敢亂放,我就把他吊起來抽打。”白狼王轉(zhuǎn)頭一看,是個干凈利落的白衣人從另一邊山道上過來,手里還提著一個食盒。他此時已經(jīng)有些愣了,因為絕沒想到在敵軍里還能見到如此漂亮玲瓏的人。先一人面帶病容嘴角帶笑,而這一個氣質(zhì)高貴眼神純凈,與殺氣騰騰的戰(zhàn)場完全是格格不入。黃翎羽向慕榮熾焰笑道:“苦膽不怕,我就怕他米醋、甜菊、苦玄參、花椒都加一塊兒,那慘絕人寰的味道……”黃翎羽戲謔地瞥向白狼王,“給他試試看就知道效果了?!?/br>黑寡婦把白狼王嘴里的破布一去,白狼王就沉聲道:“你們是何人!”黃翎羽眨眨眼,竟露出一點調(diào)皮的神情出來,說:“我啊,我就叫做黃翎羽呀。”“你!”白狼王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是啊,”黃翎羽道,“你們把我叫做什么……唔,好像叫做瘟神是吧,嘿嘿?!?/br>“難怪……難怪……難怪軍中這么多人發(fā)了熱病,原來是因為你在作祟?!?/br>黑寡婦嘴角抽搐,糾住白狼王耳朵往他腦門上扇了一巴掌,罵道:“難怪你個頭,他們是被骯臟的鐵器傷到了,這叫破傷風你懂么,你個腦殘的!”黃翎羽掩嘴而樂。“笑什么笑?!?/br>“沒有,我是想,白龐若是跟了你,以后可再也囂張不起來了。”白狼王驚疑不定,看向黑寡婦的披風,有看看黃翎羽,終于問道:“金文廣和你們是什么關系!”黃翎羽神情凝重,神秘地道:“不告訴你?!?/br>這樣子逗得慕容熾焰忍不住噗哧地笑出來。白狼王則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發(fā)作不得。梁小小突然指著下方:“他們?nèi)姸技性鸂I了!”幾個人轉(zhuǎn)頭看下去,果然圍繞那條涓涓細流,南韓軍隊開始停駐,搭建起臨時帳篷。也有人開始就進取水生火做飯。黑寡婦說道:“白狼王被俘,術統(tǒng)領被毒,今夜也只能立即下寨了。可憐他們的軍醫(yī),又要忙上一陣?!?/br>梁小小興奮道:“南韓人真是不長進,仗著雨水充足就可以不修水利,果然連管涌的危險都不知道了?!?/br>原來以前為了將山泉蓄成小湖,六芒樓想了個土法子,把周圍的土山炸掉,坍塌的土石就能圍起一個堰來。后來蓄出了一個八角湖,滿出來的水還是一如既往地流下山去。可是這土法子圍出來的壩也有個不好的地方——難放水。放炸藥,炸出來的泥土自動又把炸出來的洞給填了;派人挖,又怕人跑不及給大水沖走了。于是頭幾日,六芒樓的學生就慢慢把原先的堰壩給筑高,只要圍起來的水多了,壩底承受不住壓力,就會漸漸漏水,然后這水會越來越大,就把堰壩從底部給融沖垮了。要說南韓軍若是有人修過壩,自然會懂得這些道理,看出一些征兆來——比如說,平原上原有個寬闊的河道,但是河底的鵝卵石都曬了出來,而且已經(jīng)干了,這是因為頭幾日加高壩臺,把河水全部截流了。比如說,在干涸的河道上出現(xiàn)了一條細長的有些渾濁的小溪,這是因為壩底被深水的壓力溶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漏水,正有細流源源不斷地把破口擴大。白狼王也暗自奇怪打仗和修水利有什么關系,但礙于面子,不好問出聲。******日頭漸漸沒入身后的山去,燥熱的風涼了下來。黃翎羽等人就地吃干糧,熾焰和他一起坐在毛氈上,黑寡婦則坐到白狼王身邊嘻嘻地笑。白狼王看得頭皮發(fā)麻,他記得兩人曾經(jīng)恩愛如蜜里調(diào)油,可后來卻漸漸不對了味道。這女人仗著成了他的妻,就頻頻管束他夜出交游,不許他納妾,不給他和丫頭好上。他這才對眾人抖露她是西戧人的身世,將她趕出家門。這女人如今依然美貌如昔日,只可惜心腸卻是蛇蝎一般。黑寡婦慢慢地道:“我如今都讓別人叫我作黑寡婦,好歹把你當作個夫。不過卻也早將你看作是個死人。”白狼王依稀記得自己休妻時叫管家把鄔崤臉上身子都給劃花,將她丟入豬圈里共食,可月色下看來卻依舊容色明麗,斥道:“想不到那管家竟然也與你有染!”黑寡婦一愕:“什么有染?”“若非如此,他怎會違背我的命令放過你?!?/br>黑寡婦萬萬想不到這男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身上的傷痛是別人說不得的,只有白龐漸漸入了她的心,才容得他幫著治療,哪想到還能換來白狼王此番齷齪的猜測。黑寡婦還愣怔著,黃翎羽冷聲道:“熾焰,將他嘴堵了。黑姐,我身上病著,聽不得他這樣氣人?!?/br>慕容熾焰起身過來,他本來可以xue止他聲音,但也覺這男人討厭,何況黃翎羽的原話是要堵他的嘴,一時間玩心大起,就地抓起一大把泥,硬塞進白狼王嘴里。想了想,為防他將泥土吐出來,再封了他活動的xue道。黑寡婦在近處看得分明,又看見這男人羞憤欲死偏偏求死不得的樣子,心里笑得抽筋,嘴上卻道:“黃大,你不經(jīng)常宣揚什么人道主義之類的么,你這樣叫做人道?叫做人權?”“人權是對人而言的,你見他哪兒像人的了?!秉S翎羽說,“‘白狼王’,‘葉禽?郝爾獸’——好你一個禽獸!”白狼王哪知道別人提及他的名字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或是贊他勇猛無敵,今日卻被如此歪解,氣得口唇發(fā)青。正糾結時,腳下突然震動,沉悶的如同地底響雷的聲音連續(xù)地響。那聲音嗚隆隆的,在黑夜里好生可怕,以至于戰(zhàn)馬都驚惶不定。“成了?!绷盒⌒÷曇衾锖呐d奮。黃翎羽支起手杖站立起來,默默看向遠方。今夜月色格外明亮,管涌終于超越了臨界點,八角湖佇立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