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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淡定和從容都是基于陸九奚能安穩(wěn)的跟著他,而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陸九奚沒有跟在他身邊的時候他要怎么辦。他確定這個世界對于陸九奚來說是陌生的,而對于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陸九奚又能怎么面對?只要這么想想,想象那只頑劣的喵,可能會露出的無助和彷徨,只因為自己不在他的身邊。唐尋的心就好像被人掏空一般,痛得好像有人捏住他的心臟一般,又擔(dān)心又有些不知怎么形容的頓痛。這想法讓他的臉色更加難看。而現(xiàn)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陸九奚也跟著他來到了這個世界,但他的落點未知。所以他決定盡快找到他,以防陸九奚離了他。而映入傅紅雪的眼里,就變成一個渾身上下寫滿危險的人,眼神放空,手里緊攥著那個形狀古怪的武器摩擦。這怎么看都是開戰(zhàn)的前奏,傅紅雪當即立斷,拿定主意揮起刀先發(fā)制人,一個轉(zhuǎn)瞬就沖著他的面相而去,刀鋒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落下。唐尋一驚,憑著身體的反射躲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地方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另一個人,眼看他就要落下下一刀,連忙去擋,然后開口:“誤會,住手?!?/br>然而一臉冷硬的傅紅雪充耳不聞,繼續(xù)他的攻擊。傅紅雪的刀比想象中還要難纏,看他的架勢,不打出個所以然來也不會輕易停手,漸漸的唐尋也失去了解釋的耐性,索性放開了手腳打了個痛快。一時間刀鋒閃過的利芒和各種暗器飛舞的照相呼應(yīng),兵器碰撞的聲音也不絕于耳。傅紅雪因為被各種暗器招呼而狼狽不堪,帶著毒素的武器帶給他持續(xù)的痛苦,而他的臉上卻看不到分毫。唐尋也只是比他好一點點,因為他遠距離的攻擊十分奏效,而傅紅雪卻得刀刀到rou才能造成一定的傷害,如果要解釋的話,就是一個遠程和一個近戰(zhàn)的切磋,如果這個遠程跑的快,近戰(zhàn)永遠也別想近身。一個近戰(zhàn)不能近身,這不是搞笑嗎?所以造成的后果就是,傅紅雪的身上越來越多的傷,而唐尋身上卻幾乎看不見傷口。越打越烈。想要停手卻一次次被傅紅雪打斷。于是兩人慢慢地打出血性,唐尋也漸漸毫不留手。隨著身上的血越多,傅紅雪的臉色愈加蒼白,而他的眼睛卻在慢慢變紅,紅到唐尋都覺得不對,躲過又一次狠厲地劈砍,唐尋干脆隱身起來站在自己能瞄準的地方好整以待,卻看那人失去了目標也不為意,神情漸漸染上瘋狂,一個揮刀狠狠地砍在了旁邊的石壁上,發(fā)出刺啦刺啦刺耳的聲音,傅紅雪卻好像沒有察覺一樣,一下又一下機械地砍上去,毫無血色的嘴唇顫抖著說出模糊的話語。唐尋越看越不妙,他輕聲上前,聽到了陷入癲狂的人嘴里的話:“放過我,我可以的!我可以的!”他的面色一凝,抓著傅紅雪的手腕,卻發(fā)現(xiàn)那人攻擊力極強,一手握住刀,直愣愣地朝著自己的手腕砍去。唐尋一驚,明顯這人已經(jīng)陷入自己的世界,怎么也喚不醒,癲狂的不能自己。他當即立斷地在刀鋒接觸到手腕的一瞬間擊中了傅紅雪的后頸。然后就見那人一僵,眼皮翻了翻,不甘心地昏了過去。唐尋收了他的刀,然后把他軟倒的身體抱在懷里,摸了摸他的額頭,發(fā)現(xiàn)guntang,而他的臉卻又冰涼,這個發(fā)現(xiàn)讓唐尋再一次地皺眉。把人尋了塊干凈的地方放下,取了塊干凈的白布在不遠處的山澗里汲滿水,涼涼地敷在傅紅雪的額頭。然后站起來,這時候唐尋才有心情觀察周遭的環(huán)境。按理說這么大的動靜早該驚動他人,卻發(fā)現(xiàn)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這里屬于一個天然形成的密室,除了能見到太陽外沒有別的差距。不遠處的流水也是順著山石流進來的,幾塊巨人高的山石圍繞,把這里圍成一個狹隘的洞_xue,在一個巨大的石頭上放著可能就是昏迷那人的日常事物,盛水的缽盂,還有幾張硬得好比石頭的饃,并沒有床榻,只有幾塊碎石散落在四周,除此之外,唯一算得上是空曠的也就是剛才他們打架的地方,那里只是一片天然的空地,陽光就是從那里照射進來,給這個在白日里也盡顯陰暗的地方帶來一絲光亮的存在。唐尋看著周圍環(huán)境,眉間就沒有松開過。走過一周,唐尋又在那人旁邊蹲下,面色復(fù)雜地看著他,他不得不承認這里只有他一個人,而這里簡直不能算是一個人能住的地方。簡陋的環(huán)境,簡陋的吃食,更別提都沒有一張床。就算是當初自己接受唐門內(nèi)部訓(xùn)練的時候也沒有這么艱苦,他不知道這人是怎么堅持在這里的。他剛才看過,石壁上的刀痕深入見底,很明顯是一個人日夜揮刀,毫不間斷的成果,而揮刀的人,不作他想的就是眼前這個人。唐尋為他的毅力震撼,卻也為他的處境擔(dān)憂。沒有人會自愿來到這個可能是深山里,毫無人煙的地方,即使是鍛煉刀法,也不必如此艱難的環(huán)境。唐尋不得不猜測,這人被人囚禁在這里,不得外出,但卻給他一把刀,日夜不停歇的磨練刀法。而如果沒有這人本身的意愿,也就是說沒有人監(jiān)督的狀況下,他還每日揮刀,代表著他同意囚禁他之人的做法,這就很讓人費解了。唐尋換下了已經(jīng)被額頭guntang溫度所感染的白布,用澗水再次打濕,然后敷在他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此時的他并不安穩(wěn),眉頭緊皺不說,咬緊牙關(guān)瑟瑟發(fā)抖,身體也跟著抽搐,但即使這么痛苦的情況下他卻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響,如若不是唐尋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明顯看他不對,根本就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他皺了皺眉,摸了摸地上的溫度,覺得這樣下去不行,索性翻了翻背包,一頓,發(fā)現(xiàn)曾經(jīng)包里的止血藥全部都留給莫雨,現(xiàn)在包里根本沒有能夠治病的藥。唐尋看向渾身抽搐,冒著冷汗的人一聲不吭,被這個熟悉感弄得一愣,這人的確很像曾經(jīng)的莫雨,即使是癲狂的病還是哪怕再痛苦也絕不痛呼的習(xí)慣。這讓他心生憐惜,好像又回到了照顧弟弟的小時候,他把昏迷的人挪到了他的膝上,緩緩撫過他被汗水浸濕的額發(fā),傅紅雪恍惚間感受到暖人的溫度,忍不住本能地朝唐尋的懷里蹭去。就這么安撫了一段時間,仿佛時間都停止了,只能聽到山澗水潺潺流過的清脆聲音。唐尋看他好了一些,把人又輕手輕腳地放回去,微微活動了下有些麻癢的雙腿,然后從背包里取出材料,既然沒有止血藥,那只好就地制作了。廢了將近二分之一的藥材后,藥終于制好,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取了些清澈的水就著藥給人喂下。細致的觸碰讓傅紅雪緩緩張開了眼睛,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