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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某生活報的記者在門外舌燦蓮花已有一刻鐘多余,他把事件的始發(fā)、經(jīng)過、結(jié)果和背景分析得頭頭是道,乍一聽外人當(dāng)他是邱正揚的親哥二叔或是表舅什么。要不是副經(jīng)理也是個正宗滬上男人,抬杠本事一流有余,愣是攔得下他,事情恐怕沒這么簡單,翌日某報生活版頭條怕是會寫“滬上某知名證券公司員工因情激斗致一人重傷入院一人拘留”,再添上一句“現(xiàn)場遺留帶血菜刀一把,場面血腥”那就完美無瑕了。麻藥剛醒不久的邱正揚神志渙散,暫時無力深度思考,便入耳聽了某記者錦上添花的版本,頓覺陌生新鮮,菜刀是有的,血么帶了幾滴,砍的倒不是他,他是摔下階梯骨折的,后腦勺磕在地上當(dāng)時便一黑,再醒來已經(jīng)在救護(hù)車上,副經(jīng)理焦頭爛額地跟他說“作孽啊作孽哪能會有嘎作孽的事體哦”,邱正揚努力想朝他笑笑,還沒咧嘴,疼得面部扭曲。副經(jīng)理還說他從樓上跑下來時,臺前meimei早就報了警,那個拿菜刀的男人被帶走了,邱正揚西裝筆挺地昏倒在階梯下面,嚇得他魂靈都快沒了。整件事最令邱正揚痛心的莫過于這身西裝了,這是早上臨出門穆沅借他穿的,領(lǐng)帶是穆沅站在他跟前,仔細(xì)幫他打好的,末了附贈一枚吻,趕他出門,生怕擦槍走火。上司說西裝是歐洲出差時買的,占了行李箱一大位,今天處女穿就給他了。結(jié)果上手術(shù)臺醫(yī)生直接剪開了袖管比裁縫還要麻溜地卸了外套。打了麻藥后邱正揚還忍不住在想,穆沅會不會揍他一頓。門外隨著警察的到來,某報記者終于散了。副經(jīng)理要求嚴(yán)懲不法分子,還自家員工一個公道,不然就去人民廣場舉橫幅。警察瞥他一眼,笑著說“旁友儂嫑搞笑了好伐”,隨后進(jìn)來咨詢邱正揚案情。事情就是一大早來上班,公司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拿菜刀的男人,先是對著邱正揚大叫“她人呢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你卑鄙無恥你——”,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說“我才是最愛她的男人你造嗎你有我用情深嗎”,最后拿著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乞求“求求你把她還給我吧我真的沒她不行求你了——”就見他真的在脖頸上抹出了一道血痕,邱正揚趕緊上前阻攔,卻被狠狠一推,跌下了臺階。警察問:“你和嫌疑人費晉什么關(guān)系?”邱正揚毛著嗓子說:“他……他是我讀研時候的師兄,咳咳,對我、挺好的咳咳……”警察驚奇,又問:“你們不是情敵嗎?”邱正揚無力道:“他誤會了,我、我和師姐不是情侶關(guān)系?!?/br>警察搖搖頭說:“據(jù)嫌疑人自己說,他的女朋友跑來上海出差就沒了音訊,懷疑是被你藏起來了,他打聽到你的公司,過來要回自己的女朋友。拿菜刀是用來威脅你,讓你放了他女朋友?!?/br>邱正揚聽傻了,說:“師姐就是來出差,暫時住我那里,咳咳,真的不是那種關(guān)系?!?/br>于是警察叔叔又問了些情況,就起身走了,關(guān)于費晉的行為還不好判定。副經(jīng)理幽幽地看著邱正揚,說“小邱啊你這個私生活哦不是我要說你了,傳出去名聲不好聽的呀,對你爸爸有影響的呀作孽哦”。邱正揚算是知道邱父托什么關(guān)系讓他進(jìn)公司的。沒多久邱父和邱母就趕來了,想必是副經(jīng)理前思后想覺得還是要跟邱父通個氣,免得怪罪到自己頭上。邱父背手板臉站在一旁不吭聲,邱母倒是心疼得快落淚了。她說:“揚揚啊你趁早跟這種女人斷了吧,媽求你了真的求你了……”邱正揚百口莫辯:“我和她不是,她只是我?guī)熃恪鼻衲赋槠f:“老鄰里早跟我說了,你陽臺上日日有女人衣服,還都是胸罩這種的,mama之前就跟你說了,關(guān)系要拎清爽,你哪能不聽的啦……”于是邱正揚只能改口說:“知道了,我會斷清楚的,媽?!鼻窀冈谝慌岳浜咭宦?,說句“什么東西”就拂袖走了。邱母擦擦眼淚說:“你爸前幾天還打聽你工作情況,領(lǐng)導(dǎo)說你蠻有苗頭的,你爸還蠻高興,結(jié)果你現(xiàn)在,什么樣子哦囡囡啊……”邱正揚無力地歪過頭,他耳朵里聽著邱母的教誨,疲憊地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今早穆沅吻他時的臉,輕顫的睫毛刮得他心里好癢。第十八章窗外暮靄沉沉,滬上的初冬總是帶著一抹懨懨的病色,有風(fēng)刮進(jìn)窗縫,邱母瑟縮一下脖子低咒著哪來的陰風(fēng),起身就去拉嚴(yán)窗戶。退到19%電量的手機噔噔兩聲,邱正揚艱難地擰過脖頸,看見微亮的屏幕上橫亙著一排消息,他心中一驚,用幸存的左手拐著肘子去撈手機。邱母回身看見,罵他都這樣了還要玩手機。邱正揚默默地吐出“工作”二字,邱母才發(fā)慈悲替他拿起手機。邱母無疑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那波的,向?qū)W校告了半天假,卻是恰逢學(xué)生會考在即,缺誰也缺不得班主任。她在回校上課和留院照護(hù)的兩難天平中搖擺,最后硬是把自己感動了,坐在床沿邊上,眼角帶淚凝望兒子石膏斷手,說:“揚揚啊,媽陪你一晚,明天實在要回學(xué)校了,我請你二奶奶家的三閨女,你那三姨來陪你?!鼻裾龘P悚然:“我就是手不靈活,其他很好,不需要麻煩三姨?!鼻衲负退?,兩不讓步,她又氣得神色黯然,說:“是不是怕你三姨撞上那個女人?你敢叫她來,我肯定把她罵得狗血噴頭!”邱正揚掃了眼手機屏幕,對上面的“晚飯燒什么菜”、“我想吃番茄燉牛腩”、“是不是太費時間了那換一個”、“還是炒牛柳吧你覺得呢阿揚”、“在忙?那等會兒回我”一串消息發(fā)怔,眼底隱約濕潤腫脹。他知道每次穆沅點菜都這樣,先把想吃的點一遍,又逐一推翻,回頭來問他。邱母見他低頭不語,更是火氣暴漲:“揚揚媽做人這么久看人總比你準(zhǔn)得呀,你腦子拎拎清爽,你爸老早說了,你晚結(jié)婚可以,你跟不三不四的女人搭不清,敲斷你狗腿!”邱正揚忽的抬起頭,神情嚴(yán)肅地問:“我可以不結(jié)婚嗎?”“你……”邱母臉上閃過一絲的悸痛,搖搖頭,“不結(jié)婚你喝西北風(fēng)去,哪能腦子這么簡單的呀。”邱正揚說:“我不是隨便說說,媽?!?/br>邱母有時候想是不是北京的黃沙天把兒子吹傻了,腦袋里全是沙:“好了不許瞎講了,媽給你下樓買晚飯?!庇谑撬嗥疱X包走出了病房。邱正揚逮到機會,低頭一指一戳地敲鍵盤,回復(fù):“今晚加班,不來了,記得點外賣,學(xué)長。”剛發(fā)完,他又后悔了,這么蹩腳的謊言當(dāng)穆沅看不穿么,他瞞得過今夜,明天呢,后天呢,大大后天呢?手又不會三天長好,遲早還是要說。于是他重新敲鍵盤:“手骨折了,在醫(yī)院住幾天,記得點外賣,學(xué)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