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書？”邱正揚舉起手中一本問。穆沅一副秘密被揭穿的神情：“實不相瞞，我可能要考個研?！薄翱佳?？”這個詞比退研好不了多少。穆沅見他神色緊張，出言安撫：“讀研一直在我的計劃內(nèi)，只不過當年……雖然晚了幾年，我依舊很渴望走上這條路?！鼻裾龘P不知為何，眼眶潮濕，捧著書：“學長，你念吧，我養(yǎng)你?！薄皠硬粍泳拖腽B(yǎng)我，”穆沅勾起嘴角，伸手捏他臉，“先養(yǎng)腿吧?！?/br>
然而腿一刻未停，又瘸進了廚房，一手拄拐一手掌勺，還是幫穆沅把菜給燒了。飯桌上久違的香氣四溢，碗筷成群。邱正揚剛端起飯碗就接到了公司傅總電話。“小邱啊小邱，你不得了?。　薄鞍。俊薄皼]想到你居然是同性戀！”邱正揚腦子一嗡：“傅總您怎么……”“你別緊張呀，又不是來批評你的，作為滬上知名投資公司，阿拉要的就是不同性別膚色國家甚至不同性取向的人加入，才更有活力嘛！儂剛對伐？”邱正揚一臉懵逼地從傅總口中得知了自己爆紅網(wǎng)絡的事實，掛了電話心情復雜。

“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邱正揚機械地扒了口飯。穆沅莫名其妙：“知道什么了？”“我是同性戀。”“……那個香蕉視頻？”穆沅一點即中?！班??！鼻裾龘P有些沉重地點頭，“可能我爸媽也看見了?！蹦裸溆X得事情似乎有些嚴重了，拿起手機打開微博，直接戳熱搜榜，排名第二條熱搜就是香蕉視頻的采訪。過了幾天都沒動靜，還以為那個采訪沒水花，邱正揚也就沒多想，豈料幾個營銷號一轉(zhuǎn)瞬間爆炸?！白钌钋榈哪心懈姘住?、“火災英雄竟是同志”、“同性戀萬歲”、“上海出柜第一人”……什么亂七八糟的tag都有，穆沅看到的大風向是贊美邱正揚救人精神并且為他勇敢出柜感動。小部分當然是大罵炒作惡心。總而言之，邱正揚紅了。

沒過半個小時，西西打電話來：“正揚哥哥你居然是gay??！No?。∧闫垓_曼曼感情！我不會原諒你?。　鼻锴镌谂赃厯屧挘骸癝ocool??！正揚哥哥明明超帥！男朋友下次讓我們見見呀！”邱正揚腦仁一疼趕緊掛了。接下來自然是一堆似有若無的人都來打探，穆沅表示無需理睬。他見邱正揚滿臉糾結，一把拿過手機想替他先關機。

結果又一個電話進來，一看——

“阿揚，是你mama?！?/br>
邱正揚肩頭一顫，抬起下巴看著穆沅，該來的總會來。

第四九章

“媽……”

邱正揚從穆沅手中接過的仿佛不是一部手機而是一袋炸藥包，他遲疑著將聽筒貼近耳朵，情怯似的喊了一聲。電話那頭有個暴躁的聲音噼啪炸開，即便不是接聽者，穆沅也能感受到是個男人的聲音。邱正揚一言不發(fā)地受著，握著手機的關節(jié)倏然收緊，經(jīng)絡暴突，陣陣泛白?？諝忪o默無人開口，一分鐘后，嘟嘟嘟的掛斷聲打破了快要窒息的安靜。邱正揚維持著接聽的姿勢，巋然不動，若你細心，即可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眶似乎略帶濕意，眼角血絲漸紅。穆沅抽走他的手機，說：“飯都冷透了，快吃?！鼻裾龘P呆愣一下，嗯了一聲，皺皺鼻頭，埋首扒飯。

穆沅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的臉，食指悄無聲息地敲著飯桌桌角。他不打算逼問邱正揚，電話那頭到底說了什么。他知道如果邱正揚愿意說，肯定第一時間就說出來了?？伤麤]有，那這個電話不應當為自己所知。

網(wǎng)絡信息發(fā)酵得極快，不消兩個小時，已有記者上門。穆沅禮貌地把人堵在門口，冷淡拒絕了所有采訪。樓梯口站滿了人頭，除了扛攝像機的，大多數(shù)舉著手機。穆沅拔高嗓門說：“很抱歉各位，請尊重一下我們的隱私，不要拍攝謝謝。”說罷門一摔，管他外面兵荒馬亂。

他一轉(zhuǎn)身，猛地被一雙長臂攬入懷中，抱個正著。邱正揚翹著一條腿，把臉埋在穆沅肩頭，悶悶的：“學長……對不起。”穆沅拍拍他的背說：“別和我說對不起，我又沒吃虧?！鼻裾龘P一呆：“嗯？”“吃虧的是你，”穆沅蹭了蹭他的胸口，“以后只能和我處對象，難過嗎？”邱正揚起初懵逼，逐漸才反應過來，露出了雀躍的神情：“我高興還來不及——”

當gay和拍三級片有異曲同工之處，脫衣簡單穿衣難，一旦敲上同性戀的標簽，你可能這輩子都無法撕下來。邱正揚是同性戀嗎？他或許是，又可能不是。他只是愛上了穆沅，一個和他性別相同的人類。他或許未曾深想，這份愛過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會不會變質(zhì)。如果變了，他會后悔嗎？

穆沅都想過，但他不說，他確實是一個自私的人，他懂得韶華易逝、物是人非，可他從未教授給邱正揚，這個怕是仍在當局中打轉(zhuǎn)的可憐兒。這個為他出柜、為他與世界為敵的傻子。愛是天底下最兇惡的武器，不是嗎？

一個養(yǎng)傷備案資料，一個復習沖刺考研，偌大的屋子時常悄無聲息，兩臺關機的手機并肩躺在茶幾上。到了飯點，邱正揚瘸著腿去廚房搗騰兩盤小菜，敲書房門叫穆沅吃飯?！俺燥埩恕?？”穆沅架著細邊框眼鏡，疲憊地戳戳眼角。邱正揚失神地望著他：“學長……”“嗯？”“你……戴眼鏡？”“看書有點費眼，偶爾戴戴?！鼻裾龘P的臉上蒸騰起紅云，目光灼灼：“喜歡。”“什么？”穆沅回頭?！跋矚g學長戴眼鏡……”邱正揚抱著拐杖，夸完立即低下頭。穆沅驀地醒悟，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

到了晚上，眼鏡如約出現(xiàn)在了床上。只不過它已東倒西歪，高挺的鼻梁都掛不住它。穆沅不再像從前一樣從頭到尾主導性事，他變得喜歡示弱，騎乘了沒幾分鐘就說累，一定要趴在邱正揚胸口，撅起rou臀，叫邱正揚替他掰開臀縫，將粗大的yinjing整根送進rouxue內(nèi)，再整根拔出，再深深地插到底。他會因此發(fā)出無助的抽泣，可還是鼓勵邱正揚：“阿揚，可以再、再插深點……啊?。　?！”明明頂?shù)锰钅c道會痙攣，yinjing好像插到肚子里去，會難受得發(fā)抖。穆沅并不在乎，他覺得這是他寵溺邱正揚的一種方式。身下的人一條腿不能使勁兒，腹部緊繃，頂?shù)脻M頭大汗，極致的快感和溫暖逼得他要瘋，快射的時候想連忙拔出，穆沅卻一屁股狠狠坐下去，深深地夾住yinjing，及時吞吃了所有jingye。隔著冰涼的鏡片，兩人交換了濕漉漉的吻，穆沅夸他：“好棒，阿揚?！鼻裾龘P抑制不住受表揚的開心：“學長，我愛你?！蹦裸湔f：“在床上少說愛，多zuoai。”

又一次逛到了超市的生鮮蔬菜區(qū)，臨出門邱正揚特別指點過，穆沅挑菜有了些許心得。買完菜，他路過烘焙區(qū)發(fā)現(xiàn)這里堆滿了各色月餅，蘇式的，廣式的，鮮rou餡，蓮蓉餡?？熘星锪税?，他恍然，自從父親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