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利讓無人機被生產(chǎn)出來。他違反了競業(yè)禁止協(xié)議！”

    徐康的聲音在樓梯間內(nèi)帶起輕微的回聲，震得林晚耳廓發(fā)麻。

    仿佛一盆冷水當頭澆下一般，手腳傳來一陣陣冰涼的感覺，讓她的思維也變得遲鈍起來。

    靜了幾秒，她堅持道：“也許還有別的可能?！?/br>
    “確實有，德森也想到了?！?/br>
    徐康神色復雜地看她一眼，“那就是周衍川離職前拷走了德森的代碼，兩年后隨便改改當成星創(chuàng)的東西投入市場，你愿意看見這種可能嗎？如果他真這么干了，等在前面的路只有一條，就是他從今以后身敗名裂?！?/br>
    林晚下意識搖了搖頭，不是不愿意，而是根本不相信。

    她太了解周衍川。

    這個男人冷淡的外表之下有一身傲骨。

    哪怕德森的飛控就是他做出來的，但既然按照行業(yè)規(guī)定它已經(jīng)是屬于德森的東西，那么他就不會也不屑于再去動它的主意。

    “你稍等一下，”林晚握緊手機，“我打電話問問他?！?/br>
    徐康急得差點想搶她的手機，他嘆了聲氣，語氣愈發(fā)嚴肅：“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不是周衍川或者星創(chuàng)要怎么辦，而是鳥鳴澗要如何從這場風波中全身而退?；饡緛砭褪枪骓椖?，牽扯到錢的事最容易說不清楚，等事情爆出來，別人認為我們跟這種品行不端的人混在一起……”

    話還沒說完，林晚忽然抬頭瞪他一眼。

    徐康被她眼中的怒意震懾到，下意識后退了半步。

    他吞咽幾下，考慮過后放緩了語氣：“好，我們都知道他是你男朋友，你要護短沒關(guān)系。但是麻煩你理智一點，不要在這種時候拖鳥鳴澗下水。他沒了星創(chuàng)還有大把的錢用來養(yǎng)你，我們這些普通人如果丟了工作，那可是要等著喝西北風的?！?/br>
    林晚深吸一口氣，收到消息后的錯愕逐漸被身體中源源不斷傳來的勇氣所取代。

    她剛才是有些沖動，特別是聽見徐康直接說周衍川“品行不端”后，她險些想跟他當場吵起來。

    沒別的原因，就是受不了這種詞匯跟周衍川聯(lián)系在一起。

    就算他不介意別人如何評價自己，林晚也不允許。

    短暫的沉默之后，林晚按了按太陽xue：“我建議鳥鳴澗繼續(xù)和星創(chuàng)合作，我們前期已經(jīng)投入了許多時間與資金成本，發(fā)布會馬上就快召開，如果這種時候中斷合作，巡邏項目就會變成一個爛攤子。”

    “及時止損你懂不懂！”

    徐康徹底暴躁了，他懶得再聽林晚的解釋，打開樓梯的防火門，直接做出判斷，“你的決定不算數(shù)，我現(xiàn)在就飛去燕都，和舒總監(jiān)當面談?！?/br>
    林晚欲言又止，最終只能沉默地任他離開。

    直到樓梯間里徹底安靜下來，她才低低地垂著頭，獨自整理思緒。

    不論周衍川是否無辜，德森這次注定都是來勢洶洶。

    她不會傻乎乎地問“為什么偏偏等到現(xiàn)在才來提起控訴”。

    原因太過簡單，稍微想想就能明白。因為德森一直在等，對付一家剛剛起步的小公司很容易，但沒有意義。他們要的就是等星創(chuàng)發(fā)展壯大，這樣無論是話題轟動性或者勝訴后的賠償，都能得到讓他們更為滿意的結(jié)果。

    林晚想到在燕都的那天，葉敬安笑里藏刀地過來攀談，又想到周衍川跟她提起的他與德森的那些過往，眼睛突然一酸。

    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少年，為此浪費了兩年時間，難道還不夠嗎？

    手機在此時收到了新消息。

    周衍川：【晚上有點事，改天行嗎？】

    女人的直覺在此刻無比精準，林晚問他：【跟德森有關(guān)？】

    周衍川直接打來電話，熟悉的聲音在手機里聽來更顯磁性，語氣倒是和平時并無異樣：“消息這么靈通，可以啊。”

    林晚抽了下鼻子：“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德森這次是想害死你啊?！?/br>
    “死倒不至于，沒那么血腥?！敝苎艽厝岬氐吐暫逅?，“倒是你，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急哭了？”

    “沒有，有什么好哭的?！?/br>
    林晚清清嗓子，沒好意思承認自己離心疼哭就剩那么一丁點的距離，她看著眼前灰色的臺階，問，“處理起來會很麻煩嗎？”

    周衍川安靜片刻，承認道：“有一點。他們最近在談一個荒漠治理巡邏的項目，那邊一直沒定下來，想看我們跟鳥鳴澗合作的如果，如果星創(chuàng)做得好，可能會優(yōu)先考慮我們?！?/br>
    難怪了，林晚想，原來還有這層競爭關(guān)系。

    “德森大名鼎鼎，確實不好對付?！敝苎艽ɡ^續(xù)說，“所以接下來我可能會特別忙，沒時間陪你吃飯，別不開心?！?/br>
    明知他看不見，林晚還是乖乖點了下頭。

    此時此刻，她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周衍川將要披上鎧甲騎上戰(zhàn)馬，去打敗他注定需要與之一戰(zhàn)的敵人。

    而她要做的，不是哭哭啼啼問他該怎么辦，而是留在屬于自己的地方，安心做好該做的事。

    既然相信他，那么多余的話也不必再問。

    結(jié)束通話前，她只補充了一句：“不過如果你特別難受，還是記得要來找我?！?/br>
    “好。你也是?！?/br>
    掛掉電話，林晚把手機塞進兜里，轉(zhuǎn)身時馬尾在空中甩出利落的弧度，輕輕蕩開了沉悶的空氣。

    ·

    傍晚八點，燕都云層叆叇，空氣低低地壓下來，暴雨隨時都會落下。

    已經(jīng)可以下床活動的舒斐站在住院樓層的露臺花園，靠著電線桿，單手給自己點了支煙。煙霧裊裊升騰而起，模糊了徐康緊張的面容。

    徐康一邊心想舒斐都住院了怎么還抽煙，一邊又覺得這個女人很神奇，分明貌不出眾，卻又一舉一動都能引人注意。穿著病號服歪歪扭扭靠在那兒的樣子，竟然也半分不顯弱勢。

    良久過后，舒斐撣了下煙灰，問：“你的意思是，盡快中斷與星創(chuàng)的合作？”

    “這事傳出來，在科技界肯定算樁丑聞。我們的合作才剛剛起步，應該當斷則斷，避免之后幾年的合作期間，始終被這件事影響聲譽?！?/br>
    舒斐挑眉：“德森既然要鬧，肯定就不會善罷甘休，場面絕對會鬧得很大。萬一最后澄清周衍川沒有任何過失，我們卻提前解約，豈不是白白錯過一次最佳的曝光？”

    徐康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露出嚴謹?shù)谋砬椋骸澳壳翱磥淼律瓌僭V的幾率很大，我個人認為公益項目追求的不應該是曝光度，而是盡職盡責地向社會傳遞出積極向上的觀念，絕對不能和這些商業(yè)丑聞牽扯到一起。”

    舒斐考慮了一下，說：“能滿足項目需求的合作公司就那么幾家，不用星創(chuàng)的話，你覺得找誰合適，德森嗎？”

    “德森不行?！毙炜祿u頭道，“解除合約是正常選擇，但選了德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