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森暫住別墅的地下室，彭朋是一個可憐人，他像岑森一樣成了安德森的棄子。譚赟單獨和安德森見面時就見過宋杭，可惜當(dāng)時他們處于冷戰(zhàn)期間而沒有機(jī)會告訴方洲。譚赟說宋杭能離開Q市監(jiān)獄是因為威廉斯，雖然沒人告訴他詳情，但譚赟知道以威廉斯的能力足以同化警察。威廉斯為什么會救宋杭，無人知道。如果威廉斯自己不說，誰也猜不透那位厲害的心理學(xué)家。

“大伯，我們走了?！?/br>
“以后別再做這種傻事?！表n清言語重心長地提醒。雖然他熱愛他的工作，愛到不惜與父母關(guān)系鬧僵離家多年，但家人對他而言同樣重要。

“我知道了，”方洲笑著應(yīng)了下來，如果再遇到這種情況，方洲絕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大伯什么時候回家看看？”

“等我有空吧?！?/br>
“其實祖父祖母很想念你?！?/br>
“我知道?！泵總€人都有自己的尊嚴(yán)，與驕傲。所以他們雙方無人愿意退讓。

案件結(jié)束，他們也該各自回家。

“表哥，滕警官怎么不見了。”盛辭好奇。

“他去美國追查安德森了?！鄙蛸离h(yuǎn)放不下，因為安德森才是真正的兇手。

“他一個人很危險吧，他們都是瘋子。”

“阿遠(yuǎn)會保護(hù)自己?！?/br>
“想他了就去美國追他。”方洲走到韓汀身邊，低聲提醒。

“沒有。”韓汀只是想到曾經(jīng)滕遠(yuǎn)喝醉后找的是席淳，或許席淳對他而言是與眾不同的吧。

他們一走，S市警局的一隊大廳安靜了不少，更因為梁隊辭職離開了，警員不舍，離別的氣氛悲傷和壓抑。

“決定了嗎?！?/br>
“人老了，也怕死了，”梁淞淺笑，語氣輕松，看不出任何離別的情緒，“我原先以為祁淵年輕，不放心將一隊的重?fù)?dān)交給他。不過Q市的沈隊改變了我的想法。祁淵已經(jīng)能獨當(dāng)一面了，我也該退位了。”

“你一走，我怕是會無聊?！表n清言淡淡一嘆。他們曾是同學(xué)，后來成了同事，他們的合作是最完美的。那么多年的陪伴終將分別，因為梁淞要去美國休養(yǎng)了。

“我們倆把半輩子獻(xiàn)給了事業(yè)，到最后只剩下自身孤苦。”梁淞回想往事，頗為感慨。

“后悔嗎。”

“老韓，你后悔嗎?！绷轰廖⑿Ψ磫?。

“等我有時間我去美國看你?！?/br>
“那怕是一輩子都等不到了。”梁淞淺笑，多年相處，他們已經(jīng)成了最了解對方的人。“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我送你。”

“韓局送我，我的榮幸?！绷轰琳{(diào)侃道。

“他們都說你不善言辭，蠻不講理，性格詭秘……”

“我想聽你說。”梁淞淺笑打斷了他。

“你和從前一樣?！眲e人都以為自從梁淞的腳出了事，他就變了。只有韓清言明白，梁淞從未變過，他還是當(dāng)年的他。

“但是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時間總是往前走，他們也在往前走，也許偶爾會停下腳步回望，但年少輕狂的日子終究成了過去式。

第43章生日宴

美國紐約，國際性大都市，繁華喧囂。這里是有權(quán)人的天堂，有錢人的樂園。這里是世界的焦點。

“爸爸，爸爸。”伊利亞軟綿綿的聲音從未停歇過。譚赟看著自家兒子緊緊摟著方洲的脖子，暗暗不爽。他從不知伊利亞會這么粘人，自己小時候可不是這樣。不過細(xì)想，父母工作繁忙，他能粘誰？譚赟后悔聽了方洲的建議把伊利亞帶出來旅行，因為伊利亞晚上喜歡和方洲睡，然后自己就成了孤家寡人。

“怎么了，不會連你兒子的醋都吃吧。”方洲無奈一笑，看著身側(cè)一臉平靜的譚赟。方洲知道他現(xiàn)在的內(nèi)心一定不平靜。這是律師的表情，就像醫(yī)生擅長微笑，律師擅長冷靜。在法庭上雙方律師辯護(hù)時，表情至關(guān)重要，可以看出對方的弱點，給予致命一擊。

“克里斯汀給我打電話了?！?/br>
克里斯汀，他的前妻。方洲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回應(yīng)。

“她想見伊利亞，”譚赟解釋，時刻關(guān)注方洲的反應(yīng)，“11月20日是伊利亞的生日，她想和伊利亞一起過?！?/br>
“這不是很好嗎，說明伊利亞有個愛他的母親?！?/br>
“她不會照顧孩子，我必須陪著伊利亞?！弊T赟靜靜看著方洲，他知道方洲會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我一人逛逛吧?！狈街尬⑿χ?，他明白譚赟的意思，他從沒想過剝奪譚赟的自由。縱然是夫妻，都應(yīng)該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我不放心。”

“以前在美國上學(xué)時，我和阿辭來過幾次紐約，”方洲淺笑安撫，他覺得譚赟有時會把自己當(dāng)成孩子看待，這是他照顧伊利亞養(yǎng)成的習(xí)慣，“況且我懂英語，沒事的?！?/br>
“你和我一起去?！边@才是譚赟言外之意的真正想法。

一對夫妻給他們的孩子過生日，自己去湊什么熱鬧。盡管他們已經(jīng)離異，但方洲依舊能想像到場面的尷尬?！拔胰ゲ缓线m?！?/br>
“克里斯汀不會介意的。”

“……”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會介意？

紐約長島，方洲一踏上這塊土地就能感覺到克里斯汀的強(qiáng)勢。綠蔭遮掩下的一幢別墅。大門敞開，似乎在迎接客人?？蛷d中懸著各色氣球，彩帶懸掛，聚會的氣息十分濃厚。

“克里斯汀?！?/br>
“查理斯！”里屋走出一位金發(fā)女人，冰綠的眸子像寶石般絢麗，深邃的五官十分精致，身材高挑。典型的西方美女。方洲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了曾經(jīng)她和查理斯結(jié)婚的原因，這是一位充滿魅力的女人。盡管她穿著休閑裝，也無法掩蓋她的光芒。她是一位女王。

克里斯汀給了查理斯一個擁抱，行了貼面禮。轉(zhuǎn)而笑著向方洲打了招呼：“你好，我叫克里斯汀金，很高興見到你，方洲?！笨死锼雇∩斐鲇沂?，方洲禮貌地回應(yīng)了她。

“很高興認(rèn)識你，金小姐?！狈街拗酪欢ㄊ遣槔硭固崆案嬖V了她自己的到來，她沒有驚訝。

“既然你是查理斯的伴侶，也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克里斯汀’，”克里斯汀淺笑說道，“方洲?！?/br>
克里斯汀態(tài)度友好，也很熱情，但是她的中文顯然不好，方洲的名字被她念得十分奇怪，基本聽不出真正的字音?！啊练病?，你可以稱呼我的英文名，克里斯汀?！?/br>
“查理斯說的沒錯，你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人?！?/br>
查理斯見到自己的前妻和現(xiàn)任相談甚歡，感到自己的存在似乎很多余?！翱死锼雇。@是伊利亞。”

克里斯汀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小團(tuán)子跟在查理斯身后，克里斯汀離開他們的時候伊利亞還是嬰兒，嬰兒嗜睡，況且伊利亞由傭人照顧，她很少見他。這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