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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盤龍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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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3

    …沒有勇氣見他,畢竟,那些傷害他的事情,確確實實是我做的。”

他扯了一下嘴角,笑得很難過?!安皇菦]想過有一天,我其實也有準備幾種說法,但真到了最后,卻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哪怕沒有面對面?!?/br>
他低垂著頭,杯中映出他一個小小的倒影?!吧n雩,算是我拜托你,如果有需要,你就替我關(guān)照一下他……謝謝了。”姜沅瑾努力裝作一副輕松不經(jīng)意,不想讓氣氛變得那般沉悶,但微微晃動的杯中倒影卻誠實地透露出了他內(nèi)心的波動。

“昭沅。”蒼雩伸手緊握住他的手背,喚出他的本名。

姜沅瑾反握住他,溫和微笑道:“每當你這么叫我的時候,我才能在這世上找到一點歸屬和安慰的感覺。我來人世這么久,卻始終與之格格不入,真的就只是一個過客罷了。姜清和應(yīng)該算是一個朋友,但是他離開得早,沒有機會再深交?!?/br>
“我來此的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殷寂言。我知曉他對我的感情,默許他喜歡我,也放縱自己愛上他。盡管我從一開始就明白我們之間不會有好結(jié)果,也知道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可以置他于死地,但我還是想留住他,多一刻是一刻,哈,可能就跟你現(xiàn)在想要留住我一樣吧?!?/br>
“對不起,蒼雩?!?/br>
“你,做什么給我道歉?”蔚蒼雩深深吸氣,盡力讓自己平靜,“該是我來對你說才是,是我對不住你。”

姜沅瑾卻認真道:“我讓你拖了這么多年,明知道你的情況只會越來越差,而我卻還讓你花費精力和時間救他,我……對不起!”姜沅瑾哽著聲音,終是沒忍住,杯中的茶水因有物墜入而泛著淺淺的漣漪。

“沒關(guān)系的,昭沅,沒關(guān)系的……”蒼雩輕輕地替他擦掉剩余的眼淚,很溫柔地安慰著他,“我可以等,都這么多年過來了,我說過,不在乎一時半刻?!?/br>
“可是現(xiàn)在你不能再等了!”姜沅瑾抓著他的手,喘了口氣,暫時拋開情緒,道,“天地爐竟然這個時候被人打開了……你要盡快將龍心取出來,與龍骨融合,這樣你才能有生機!”

“我知道,你不用緊張,”蒼雩寬慰他,“想來應(yīng)是凡人碰巧開了天地爐,不是沖著龍心去的,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什么危險。況且,我能感覺出,它的位置應(yīng)該離宣堯山和懸玨谷都不遠?!?/br>
姜沅瑾聞言,腦中有什么事情正要浮上水面。“離永晝宮不遠,那是天慧山……莫非是姜媱?”

“嗯?這個名字好像聽你說起過……”蒼雩想了想,“是冰碎的鑄造者?”

“是?!苯滂恢皇植挥勺灾鞯負崦媳榧氶L寒冷的刀身,有些感慨道,“如果是她的話,開啟天地爐,就不是什么難以想通的事了。就我的感受,姜媱一直都是一個,唔,執(zhí)著到近乎有些瘋狂的人吧。這把冰碎,她也是傾注了十分的心血,雖然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為什么她選擇將它送給我?!苯滂肫甬敵跛玫奖榈兜臅r候,永晝宮上下嘩然,許多人明里暗里表示著不滿,還有人跳出來明目張膽地搶,不過技不如人,一個個都被他打回去了?!按_實是一把好刀,只是今后我再也用不到了。找個機會,你替我交還給永晝宮吧?!?/br>
蔚蒼雩本想再說什么,卻終化作心底的嘆息。兩人無言對坐片刻,心里各自想了一會兒事情。

突然,蔚蒼雩向外平望了一眼,隨后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握住杯沿。他垂眼,一動不動,本平滑如鏡的茶水表面倏然自行漾起一圈圈的細水紋,淺翠色的水面開始顯出影像。

一只紙雀似的物體在結(jié)界外繞圈飛,撲騰著紙質(zhì)翅膀,有一下沒一下地撞著結(jié)界。

他挑了下眉,手指輕晃瓷杯。忽地,那只影像中的紙雀竟然從茶水中飛出來,朝著姜沅瑾而去,在他面前一晃一晃。

“咦?”姜沅瑾見此,不由疑惑出聲。他抓過紙雀,幾下展開信紙,突然睜大了眼,表情從淡然轉(zhuǎn)為嚴肅和歉疚。

“糟糕,竟然忘了和你說這事!”姜沅瑾抬頭看見對方詢問的眼神,頓了一下,才道,“我之前,可能見到殷玄佾了?!?/br>
瓷杯猛地一晃,茶水潑了些許。蔚蒼雩先是一愣,表情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是怎么……回事?”

姜沅瑾能明顯感覺出他在壓抑著什么。他沒多問,只向他細細說了之前所遇之事,還有這消息,是宣央央傳來的,上面說周墨被一個紫衣紫發(fā)的女子帶走,希望他能出面幫忙。

“是蘇無相?!蔽瞪n雩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情緒,語氣淡淡,道,“真沒想到,她也會如此執(zhí)迷?!?/br>
姜沅瑾喃喃道:“殷玄佾,已經(jīng)復(fù)活了嗎?可周墨確實是rou體凡胎,我并未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難道他借體而生?”

蔚蒼雩搖頭,道:“哪有這么容易。那個凡人,大概是殷玄佾魂魄的承載體吧,蘇無相用了什么方法把他投入輪回道,讓他得以憑借一次次的輪回保全魂魄集聚不散。只是他的意識沉始終沉睡,所以才有周墨這樣一個人存在。而現(xiàn)在,殷玄佾的意識蘇醒,自然周墨的意識就要被抹去,否則就會一魂兩識,最后會造成魂魄無法承受而滅散的?!?/br>
“那現(xiàn)在……周墨豈不是……等同于,死了?”看著姜沅瑾露出的憂色,蔚蒼雩雖不忍,卻也只能無奈點頭。

姜沅瑾低頭沉默不語。

蔚蒼雩思考著該如何安慰。他知道姜沅瑾在永晝宮還有個徒弟,雖然他說自己在這個人世沒有牽絆,但其實身在其中,又哪會真的無牽無掛,總會有那么幾縷聯(lián)系的。

卻見姜沅瑾將手中茶水一飲而盡,放下瓷杯,杯底與桌面相碰的聲音沉悶而清晰。他依然配著冰碎刀,腳步沉穩(wěn)地朝外走去。

“我們走吧,”他道,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也是時候了?!?/br>
☆、第二十一章

兩人還沒走到永晝宮,就撞上了行色匆匆的宣央央。她走得很急,神色慌張,連前方行人快至面前了都未發(fā)覺。

姜沅瑾喊了她一聲,卻把對方嚇了一跳,渾身一個激靈,弄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又發(fā)生了什么?你臉色怎么這么差?這是要去哪里?”幾天不見,宣央央竟憔悴了許多,饒是姜沅瑾印象中不太常見的人,都覺得她瘦了不止一圈,下巴尖得可以戳人了。

宣央央深深呼吸,強自鎮(zhèn)定了些許,和姜沅瑾對視著,堅定道:“我要去找周墨?!?/br>
“你知道他在何處?”

“是,”宣央央不自禁地去瞟一眼同行的蔚蒼雩,一頭銀發(fā),一襲白衣,恍若天人之姿,實在叫人無法忽視。“自從周墨上次失蹤后,我就在他身上放了隨形蠱,如影蠱在我身上?!?/br>
如影隨行蠱,是永晝宮中某任掌門發(fā)明的小玩意,專門用來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