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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地再次伸出尾巴,卷起木盒,正面朝下倒了倒……還是什么都沒有被倒出來。“喵?”“怎么了?”當一人一貓伸長了脖子好奇地看過來,以他們倆誰也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速度,那盒子被翠色尾巴高高拋棄,張子堯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張開雙手去接,那木盒果真在落地之前沉甸甸地掉在他的手中,這一次完全無法避免不在去看盒子里的東西,張子堯定眼一瞧,卻看見了個他之前恐啪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到的一幕——盒子里是有東西的。一只長著白色腦袋、角都只是一個小尖的小獸正在盒子里,它像牛,蛇尾,只有一只金色的眼。此時此刻它四肢張開,死死地撐住盒子的邊緣,因為用力渾身都在瑟瑟發(fā)抖……看上去就像是生怕自己被人從盒子里倒出來的模樣。它不愿意出來。第41章“蜚?是蜚大人吧?白色的腦袋,蛇一樣的尾巴,只有一只眼,長得像?!缴隙嘟鹩駱E木。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里就是這么說的?!?/br>一輪皎潔的圓月掛在天邊,清冷的月光灑進安靜的小院。月色籠罩之下,簡單別致的小屋窗臺邊上趴著一名黑發(fā)少年,這會兒他眉眼放松,單手支著下顎,正喋喋不休地試圖和誰說這話——屋子里只有少年一人,只不過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的窗臺上,擺著一個小小的木盒子,令人驚奇的是,那小小的木盒子里居然跪臥著一只獨眼白獸小獸!盒子里的小獸大概只有成年人的手掌那么大,仔細看它的身上不難發(fā)現(xiàn)皮毛之上還布滿著傷痕血液凝固的顏色……此時,它像是完全不受少年碎碎念的侵擾,自顧自地將腦袋擰開到一旁貼著木盒底端,那唯一的一只金色眼睛閉合起來,像是昏昏欲睡的模樣。但是,它這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完全不妨礙少年鍥而不舍繼續(xù)說下去——張子堯歪歪腦袋,也跟著趴在窗欞上:“蜚大人,您不理人,一定是因為生氣了吧?之前的地震也是……是是是,把你關(guān)起來加以利用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但是凡人就是這樣的,因為實在是太弱小了,所以反而天生就想要追逐更強大的力量來將自己武裝起來……噯,您能不能看在咱們這么弱小的份兒上,大人有大量稍微不要那么生氣?反正您現(xiàn)在自由啦,大可以從盒子里走出來,然后——呃呃——該到哪兒去到哪兒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再也沒有人能夠限制您的自由了,請將之前發(fā)生的一切當做是一場噩夢……”“——嘖?!?/br>身后傳來的不耐煩咋舌音讓正喋喋不休的少年停頓了下。只是稍作停頓片刻后,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什么都沒有聽見,只是自顧自地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同時發(fā)現(xiàn)遠處別的別院里的燭火也熄滅了——少年意識到這會兒還真的就到了睡覺的時間……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圈,他稍稍撅起屁股,鼻尖幾乎要碰到那個盒子的邊緣:“還真是到了睡覺的時間了,蜚大人,您就安心睡吧?睡醒覺了就心情好了,我給你講個睡前故事吧?小時候我娘總是講給我聽的……您沒意見我就說了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為了尋找能讓她死去的父皇起死回生的仙藥,她踏上了旅途,只是旅途中她與自己的婢女和公公走丟了,走啊走,她獨自一人穿過了一片荊棘林,然后在那片荊棘林后面看見了一座宏偉的城,城墻上盛開著滿滿的薔薇……”“——荊棘條劃傷了公主的全身,公主死于失血過多,故事完?!?/br>身后,男人低沉而嘲諷的聲音再次響起。張子堯充耳不聞,面不改色繼續(xù)道:“公主敲響了城門,想要尋求幫助。過了一會兒,城門被人從里面打開了,她看見了一座熱鬧的城,城里有很多很多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非常快樂且健康!前來開門的人告訴公主,歡迎來到無殤城,在這里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跳出了輪回之苦,不用再經(jīng)歷生老病死……”“——哼,荒謬?!?/br>拆臺的聲音……第無數(shù)次非常恰到好處地傳來。張子堯伸長了脖子,看了看盒子里的小獸,果然那雙金色的眼一開一合地像是眼皮子開始打架,不一會兒便徹底微微合上打起了盹兒,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那盒子,轉(zhuǎn)過身——同時,從頭至尾一直遮在他腦袋上、像是芭蕉扇似的大龍尾巴慢吞吞地從他頭頂撤離。看著不遠處墻上的畫卷中,坐在樹梢上的男人懶洋洋地活動因為保持一個姿勢過久有些發(fā)麻的腳并伸手彈翠色靴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張子堯輕輕將那木盒子放回桌子上,輕聲道:“一個晚上就你在后面上躥下跳給自己加戲?!?/br>“那是因為本君被迫一個晚上聽你在窗臺前面對著那破木盒子廢話連篇?!睜T九陰哼了聲,“不出來就在里面呆著,你還去哄它干嘛,瞧把這小畜生能耐的,還要聽故事睡覺呢——本君被你從架子上面拿下來多久了,怎么從來沒見你給本君講過故事?”“你都幾千歲了?”“幾千歲就不許失眠了?”“你失眠過?”“沒有?!睜T九陰淡定道,“但是這不妨礙本君聽床頭故事。”“下次給你講個,”張子堯道,“上古神龍、十二巫祖燭九陰大人與十二巫祖后土娘娘那些年不得不說的恩怨情仇,怎么樣?”正低頭整理衣袍的男人聞言,一臉聽見什么辣耳朵東西似的滿臉膈應(yīng)抬起頭,瞪著張子堯陰陽怪氣道:“本君就該讓那些木頭掉下來插.進你腦袋里,順便填填里面過多的腦子洞?!?/br>“可惜那些木頭沒掉下來?!睆堊訄蛑噶酥改X袋頂上,說到這,他似乎想起來什么似的又道,“九九,現(xiàn)在我懷疑蓮香的死會不會跟蜚獸沒多大關(guān)系?你瞧瞧那小木盒子里蹲著的小獸,看著人畜無害的模樣,今晚我跟它說了一晚上的話——”“是你自己說了一晚上的話,”燭九陰嘲諷,“人家理都沒理你?!?/br>“……”張子堯撓撓頭,“今晚我該看的看了,該說的都說了,現(xiàn)在還好好地站在這里呢?!?/br>“是啊,想想幾個時辰前你還是碰一下這盒子就會口吐白沫原地暴斃的慫樣,是不是突然覺得那個和那只肥貓抱在一起鬼哭狼嚎的自己顯得特別蠢來著?還當場就認了這么個巴掌不到的玩意兒叫爹,本君不比他高大威武?結(jié)果無論是一展神威把你從倒塌的房梁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