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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沒人理他。蜚獸像是看什么怪物似的盯著張子堯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后,終于從牙縫里擠出二個字:“素廉?!?/br>傻白甜笑容不變,只是那微瞇成勾月的眼中蒙上一絲絲困惑:“?”素廉似覺得這笑容太晃眼,垂下眼盯著不遠處某處掉漆的桌腳,言簡意賅道:“名字?!?/br>“喔,”張子堯點點頭,然后問,“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隨便給你取名字是不?”“……”“是不?”張子堯伸長了脖子,滿臉期待地問。“……”這次,素廉終于忍無可忍地將自己的頭擰開了——房間中的陰影將他面上的表情隱去了大半,從張子堯的角度,只能看見面前的漂亮小童那只金色的瞳眸閃爍著,良久,他似乎有些艱難地緩緩道,“也不是,名諱這東西,不過是個稱呼——喜歡叫什么,隨你。”“!”張子堯臉上的期待轉(zhuǎn)為歡喜。掛在墻上的畫卷里,攏著袖子冷眼看兩人互動的燭九陰冷哼一聲,似乎在恥笑什么,結(jié)果那冷艷高貴的表情還沒擺到位,余光便瞥見少年一個健步上前捉住了蜚獸的手腕,一臉高興道:“還是牛??吹瞄_些,之前給九九取個名字他就老大不情愿,還非撒潑打滾讓我在外人跟前喚他‘燭九陰大人’否則就不依——也不知道一紙片兒龍哪來那么多偶像包袱,親密伙伴之間取個昵稱怎么啦?你說對不對,牛牛?”“親密伙伴?侮辱誰呢?你倆要酸就繼續(xù)酸,別帶上老子個成年人?!睜T九陰的臉垮下來,目光像是一道灼熱的火焰似的在張子堯牽著素廉的手腕那片范圍內(nèi)掃來掃去,“再廢話以后私底下也不許這么叫本君,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把你能耐得……”在燭九陰的碎碎念中,素廉卻仿佛壓根沒有聽見他在說什么,事實上,就連張子堯的“還是牛??吹瞄_些”之后說了什么他也就聽了“親密伙伴”四字,此時此刻,金眸盯著少年捉住自己的手腕處盯了很久——親密伙伴。素廉沉默。直到張子堯捧起他的手,“咦”了聲像是突然看見他虎口處還在滴血的傷口,少年臉上的高興稍稍收斂,一邊問“牛牛你方才是不是受傷了”一邊作勢要掀起他的衣袖看個清楚……素廉這才像是如同從夢中驚醒,猛地一抖將少年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甩開,稍稍提高聲音道:“別碰我?!?/br>如此動作之時力道沒收斂好,張子堯被揮得稍稍后退兩步。素廉愣了下,似覺不安,再次蹙眉。正欲接受少年的憤怒,卻沒想到對方只是顯得比之前更加擔(dān)憂地問:“怎么了?碰到你其他地方的傷口了?抱歉,之前忘記你身上還到處是傷,只是光顧著高興看見你的人形以及同你說上話——”“不是。”“?”張子堯的聲音戛然而止。素廉想了想,將雙手背至身后,而后慢慢提醒道:“薔薇?!?/br>張子堯先是微微困惑,最終在努力回想之后,終于還是想起,在牛牛還是被關(guān)在木盒子里的小獸時,燭九陰曾經(jīng)為了說服張子堯不要伸手亂摸,將一枚盛開的正好的薔薇扔入盒中,當(dāng)時那朵薔薇就迅速凋謝枯萎最終變成了焦黑……張子堯愣了下,良久,仿佛劫后余生似的抬起手撓撓頭:“喔,真的差點忘記了?!?/br>“喜愛動手動腳,疑似肌膚饑渴癥,記憶力差且毫無驚覺心。”燭九陰涼颼颼的聲音恰到好處地傳來,“看來某天早上起來睜開眼便見你因不知死活觸碰災(zāi)禍神暴斃房中指日可待……”“我不碰他就行了?!睆堊訄虿灰詾槿坏溃芭E?,我不碰你,但是既然你從畫里出來了,正好可以給你上藥——凡人的藥雖然不一定比得上什么靈丹妙藥,但是你身上那都是扎出來的傷,所以敷上之后肯定會好些?!?/br>素廉瞥了眼張子堯:“我渾身都是傷?!?/br>張子堯不明所以:“我買了很多藥,管夠。”素廉停頓了下,突出重點般強調(diào):“全身都是?!?/br>張子堯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對方在說什么,嗤嗤笑道:“渾身是傷也無妨,小孩子害羞什么?方才那般驚嚇之后我現(xiàn)在也睡不著了,索性一會兒叫人小二打盆熱水上來給你好好擦洗上藥,你化作獸型的時候毛都被干澀的血水弄得一縷一縷的了,你快將衣服脫了,我這就去叫人——”“脫衣服?”沒等素廉回答,倒是燭九陰像是猛地抓住了關(guān)鍵詞似的問,“脫什么衣服?”“不脫衣服怎么上藥?”張子堯問。“你讓這小畜生脫衣服?”燭九陰又問。“對,然后我給他上藥?!睆堊訄虼穑安辉S叫他小畜生?!?/br>“他脫完衣服你給這小畜生上藥?”燭九陰挑起眉,“用什么上?”“用腳?!?/br>“……”“上藥還能怎么上?當(dāng)然是用手,不能直接碰牛牛就套層紗布不就成了?”張子堯也跟著挑起眉,“當(dāng)初你被那八卦鎮(zhèn)邪榻灼傷,我也想給你上藥,你自己遮遮掩掩——”話還未落,從畫卷里便有一物件飛出,素廉伸手穩(wěn)穩(wěn)接住,定眼一看只見手中的是一支碧玉瓶,瓶口好端端地封著,隱隱約約從里面?zhèn)鞒鲆还珊寐劦幕ㄏ闩c草藥混合氣息……素廉抬起頭面無表情掃燭九陰一眼,后者攏著袖子卻不看他,只是淡漠道:“九霄玉露漿,化瘀生肌,自帶三百年一開九霄花香,七仙女都拿它抹臉——總比凡人那些個不知道什么草根倒騰的狗皮膏藥來得有效,自己拿去美滋滋抹抹得了,小畜生別盡想著給人添麻煩。”張子堯那些花大價錢買來的上品金瘡藥到了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龍那就成了“狗皮膏藥”,他是很不服氣的。但是這邊定眼一看,素廉開了藥瓶倒了一滴震傷虎口之上,那傷口果然rou眼可見立即愈合,張子堯到了嘴邊的反駁也就吞回了肚子里,也放棄了要給素廉上藥的想法,轉(zhuǎn)身下客棧去叫小二給送盆熱水上來,接下來任由素廉自己折騰——捉摸著蜚獸害羞,張子堯還千辛萬苦給他搬來個屏風(fēng)。當(dāng)打著呵欠睡眼朦朧的小二將熱水搬進來,見張子堯房間里多了個漂亮小童,不禁愣了愣:這房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一個人?……這人長得真好看。那小二將熱水倒進屏風(fēng)后的浴桶里,水蒸氣冒出來,小二拎著空洞蹦跶出來:“客官,您要的熱水放好了——那個,還有,您別嫌小得多事,就提醒一句,您這房間是單人間,若是多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