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不好的消息。

    “咳咳咳咳?。。?！咳咳！祁兒啊，你這般聰慧，若是投身她人腹中……”

    “娘！祁兒是您的孩子！一輩子都是，能當(dāng)娘的孩子，是祁兒一生最幸運(yùn)的事！”

    溫韞素垂眉淡淡一笑，凄美又婉約，聽出了孩子語氣中的不認(rèn)可，溫韞素沒有在繼續(xù)這個(gè)話題，“祁兒，你在這世上沒有舅舅了，咳咳?。。《甲吡恕甲吡恕镆惨ヅ闼麄兞??！?/br>
    躺在床上的女子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前方，“娘茍且偷生了這么多年，也該去陪陪爹、母親、姨娘……”

    李祁緊緊拽著溫韞素漸漸冰涼起來的手，淚流滿面。

    ……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開下門！！有沒有人??？能不能開下門！”

    “咚咚咚咚咚??！咚咚?。。∵诉诉诉诉耍。　?/br>
    “開下門好不好？”

    嘎吱～

    “誰呀？大半夜的?！?/br>
    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門房，大半夜起身，冒著雨去開門，剛踏出門，就被冷風(fēng)吹的一哆嗦，還有些睡意的腦袋，瞬間清醒。

    “咦？你是誰家小孩？你可知這是秘書省李大人家的后門，可別敲錯(cuò)門了。”

    “小哥，我要找府上的老爺，李文彥大人，能不能帶我去見他?！?/br>
    門房一驚，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渾身浸透的小少年。

    “你是何人？現(xiàn)在老爺夫人都睡了，有事明日再來吧?！?/br>
    聽出了門房語氣中的拒絕之意，李祁自然能理解他的顧慮，可是今晚他必須將他老爹帶過去。

    或許還能見上他娘親最后一面。

    “我是李祁，我爹就是你們老爺李文彥，我娘病重，還望小哥能通報(bào)我爹一聲?！?/br>
    “這……”

    自家老爺在外面有個(gè)外室，還生了個(gè)孩子，已經(jīng)是府上公開的秘密，只是大家都不敢說，不敢論。

    門房也萬萬沒想到，輪到他守夜的今晚，竟然能遇到他們老爺?shù)暮⒆印?/br>
    再次打量著眼前這小少年，風(fēng)姿初展，俊秀難得，本該狼狽的淋雨后，少年依然英姿勃發(fā)，如那春之竹，滿是清朗之氣，而那五官，確實(shí)與老爺幾分相似。

    雖說外室子低賤，但再怎么也是他們大人的孩子，還輪不到他這個(gè)小人來決定。

    “這……小公子先進(jìn)來，外面風(fēng)冷，在旁邊小人守夜屋內(nèi)稍等一下，小人這就去找老爺?！?/br>
    “那就多謝小哥了?！闭f完上前行了個(gè)揖手禮。

    “哎！這怎么使得，小公子快快起身，小人馬上就去?！?/br>
    ……

    “老爺！老爺！”

    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將睡夢中的夫妻兩吵醒。

    “這是干什么，大半夜來喚人，怎么這么不懂規(guī)矩！”婦人皺著眉，惡狠狠想著明日該怎么懲罰這些冒失的下人，任誰被人從熟睡中叫醒，都是一肚子氣。

    “是門房，應(yīng)該有急事，我去看看，新筠你先休息。”雖不知何事，但李文彥一醒來沒由來的心中惶恐，仿佛要失去什么似的。

    宋新筠滿臉疑惑，等李文彥出了門，喊來了伺候的丫頭，“你去打聽打聽，發(fā)生什么了？”

    ……

    “發(fā)生了何事？怎么半夜跑來？”李文彥低聲輕問著門房。

    “老爺，剛后門來了個(gè)小公子，說他叫李祁，希望能見您一面。”

    這門房年級不大，人卻機(jī)靈，只說有叫李祁的小公子求見，不提和老爺?shù)年P(guān)系，雖然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秘密，但那也是秘密。

    “什么??？快帶我去見他。”

    李文彥瞬間心提到了嗓子眼，他這孩子向來懂事早熟，從不曾到府上來找過他，如今卻半夜找來……

    再想想近日來身體每況日下的溫韞素……

    李文彥恨不得馬上飛到那小院子里。

    “爹……”

    “祁兒！是不是你娘出事了？”

    李祁一向覺得自己成熟知事，畢竟也是過了兩世的人了，可如今見了李文彥，卻仍然悄悄紅了眼，還好深夜，無人見得。

    “我娘……她病重，恐怕……”

    李文彥一聽，瞬間心提了起來。

    “什么？！快！跟我去牽馬！”

    李祁見父親一向平靜溫和的臉，也出現(xiàn)了慌亂的神情，將話吐在嘴角又咽了下去。

    京城夜里不得縱馬，違者罰款，還會被關(guān)幾日，但想想，這只是對平民而言，每個(gè)時(shí)代都有些特權(quán)階級，他老爹如今已是秘書省秘書丞，也勉強(qiáng)勾的上特權(quán)階級了。

    兩人同騎一馬，雨水浸透衣服，渾身冰涼，只有背后傳來了來源于他這一世父親身上的溫度。

    “咳咳咳咳咳咳咳……”

    “素兒～”

    終于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女子蒼白的臉上也浮現(xiàn)了淡淡紅暈，嬌嬌怯怯，淚盈于睫。

    兩人雙手緊握，男的溫謙如玉，女子?jì)扇趺烂?，看著仿佛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如果不是當(dāng)年外祖父作死，何至于這般無名無分。

    反倒?fàn)窟B了另外的女子。

    李文彥救他娘，待他也是掏心掏肺，不曾薄待，只是他爹明媒正娶的那位宋夫人……不知會不會委屈，會不會厭惡他們。

    “文彥，對不起……對不起……”

    “素兒，別這么說，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該……”

    溫韞素出力的抬起手，止住了李文彥接下來的話，淚眼相對，竟是無言。

    “文彥，你從未對不住我，反倒是我一直連累你，如今，咳咳……還讓你和祁兒這般為我傷心……”

    “文彥，答應(yīng)我，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照顧祁兒，咳咳……只求他，一生平安康順，答應(yīng)我……答應(yīng)我……”

    “好……”男兒有淚不停彈，可如今，這清雅了一輩子的男人，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哭得不能自已。

    “我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你……”

    ……

    李祁跪在母親墳前，神色傷感，他這個(gè)一生敏感多情的母親，大概真的回天上去了吧。

    他曾在病床上纏綿時(shí)，都不曾信過什么靈魂，就算是轉(zhuǎn)世重生，李祁也認(rèn)為不過是個(gè)千億分之一的意外。

    可是他現(xiàn)在卻寧愿相信，相信他娘親會去到一個(gè)更美好的世界，那個(gè)世界不再有分離，不再有生死離別。

    他娘親可以像年少時(shí)那般，彈琴作畫，讀書寫字，撲蝶繡花，可以回首嗅青梅時(shí)，悄悄打量心愛的少年……

    ……

    “李文彥?。∧愀?！”

    “新筠?！?/br>
    “李文彥！當(dāng)初你娶我時(shí)答應(yīng)過我，一生就娶我一人，后來你在外面養(yǎng)個(gè)罪臣之女又算什么？??！你可曾考慮過你們李家，考慮過我??？”

    “新筠，是我對不起你。”

    “知道對不起我就好！現(xiàn)在你想接那賤種進(jìn)門，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