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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下達(dá)文書,昭告天下了?!?/br> 李祁本還有些疑惑,大中午的,怎他爹一下早朝就叫他來書房,原是為了這事。 “爹爹是想將我遷入李家家譜?” 李文彥起身,拍了拍李祁肩膀,不知不覺間,當(dāng)年那小小的,巴掌大的孩子,而今也長這么高了。 “是,這次大赦,會釋放情節(jié)較輕的犯人,其他犯人也會酌情減刑,更重要的是,以往犯了重罪的大臣家人,只要不相關(guān)的,一律購銷刑罰,日后……”李文彥看著李祁雙眼,“你也可以進(jìn)族譜、上書院、考舉、做官,不再是罪臣之后,你外祖父犯的錯,與你無關(guān)?!?/br> 李祁沉默了下來,當(dāng)了這么多年受人指點的外室子,其實……他是真不怎么在意的,只要自己過得好,管別人怎么說,對于最重要的不能走仕途,對他更沒什么影響。 可是,他不在乎,溫韞素在乎,李文彥在乎,他未來的孩子,也可能在乎。 “我娘呢?” “她也會寫上族譜,遷入李家的墳?!?/br> 李祁點點頭,“那宋夫人那邊……” 李文彥淡淡掩下眼中神色,“放心吧,這點事我還是可以做主的。” 李祁…… 老爹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宋新筠之前為什么針對我啊,那是因為我讓她覺得地位受到了挑戰(zhàn),本該最親的夫君,卻對外室子更好,現(xiàn)在好了,估計他每月的零花錢又要沒了。 李祁倒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而且上一輩的三角關(guān)系,也確實輪不到他來評價,他娘和宋新筠,都是受害者。 只是李祁作為一個后世穿越而來的青年,看透了事實,自然怨不起來那位宋夫人。 罷了罷了,零花錢沒就沒吧,反正也不多,還比不上他寫話本賺的零頭,當(dāng)然勸還是要勸的。 “爹,你還是應(yīng)與夫人談?wù)劊攀悄愕钠拮?,夫人比誰都在乎你?!?/br> 李文彥笑著摸了摸李祁的頭,被李祁略帶嫌棄的躲開,“放心吧祁兒,你大娘那邊我去說?!?/br> 李文彥又皺起了眉,“還有一事,你娘可曾與你說過關(guān)于你舅舅的事?” 書桌前的李祁愣了愣,“說過,不是傳聞他們已經(jīng)去世了嗎?” “不,你親舅舅可能還活著?!崩钇钅镉H是庶女,除了兩個嫡兄外,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弟弟。 “既然如此,為何之前去查,為何又說他死了?”流放這種事,本就死的人多,活的人少,但這樣生死都搞錯的情況,還是少見的。 李文彥也有些無奈,這確實是他沒打聽清楚,“畢竟山高路遠(yuǎn),先前我去打聽,說你小舅舅被山洪埋了,后來我想著如能找到尸體,入土為安也好,便繼續(xù)聯(lián)系那邊認(rèn)識的,看看能不能挖出來,誰知卻意外發(fā)現(xiàn)你小舅可能并沒有去世的消息?!?/br> “犯人私逃不是小事,我怕繼續(xù)查下去出事,就停了下來,如今天下將要大赦,那邊管理放松,如果你小舅改頭換面,重新回來,過了這么多年,也沒人認(rèn)得他,也不是不可能?!?/br> 李祁心思有些沉重,像這種流放的犯人私逃,其實也不算新鮮,只要那個人狠下心,不管家人死活,他小舅舅私逃要聰明點,直接死遁。 可是誰能想到,不久后朝廷會大赦呢,算算時間,他小舅私逃一事,也不過是去年,十多年都熬過來了,只能說造化弄人了。 李祁記得母親說過當(dāng)年家中出事時,小舅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一晃又是十五年。 “我知道了,如果小舅來找我的話,我會注意的,如果小舅去了其他地方隱姓埋名,我就當(dāng)不知道這件事。” 李祁低沉的嗓音,有些難過。 他小舅啊,雖然從未見過面,但聽娘親所說,似乎是個聰明頑皮的少年,聽聞娘親訂婚,還偷偷來找過他爹,威脅李文彥要是敢對他姐不好,他就砸了他們李府。 現(xiàn)在他小舅如果真的活著,又是什么樣的呢? 如果當(dāng)年的外祖父沒參與那檔子事,他小舅舅估計已經(jīng)封官拜相、意氣風(fēng)發(fā)的進(jìn)入仕途了吧,而立之年,有著嬌妻美妾。 那位溫尚書祖父當(dāng)年可是謀害圣尊、貪污受罪、收錢賣官、結(jié)黨營私、強(qiáng)奪他人家產(chǎn)……數(shù)罪并罰,沒有冤情,倒是連累了小輩們。 小舅舅,溫庭修啊,你現(xiàn)在在哪?過得如何?知道有我這么個外甥嗎? …… 雖然李文彥讓他不要擔(dān)心,但對老爹直男程度的了解,李祁還是放不下心,準(zhǔn)備去找宋新筠聊聊。 說來,他當(dāng)初剛來時,好像是準(zhǔn)備并不與他們多交流的,可人心都是rou長的,人家除了克扣了一點零花錢和小東西意外也沒對他做什么。 而且,李元思那弟弟在外人面前也會幫自己說話,這一家子,其實都算是他這一世的親人,只是,或許不是那么親近罷了。 嘖~他總是給自己找事做。 “公子,進(jìn)來吧?!币返氖且谎凼斓男⊙绢^,時常跟在宋新筠身邊,大家都叫她秋實,具體姓什么李祁也不知道。 “多謝秋實jiejie。” 清秀禮貌的少年總是惹人喜愛的,秋實也不例外,捂著嘴輕輕一笑,抬頭看了眼四周,低聲對李祁說道,“小姐也在里面,夫人心情看起來不錯。” 李祁點頭。 宋新筠坐在榻上,披著條流蘇坎肩,不知在和李幼蓉說些什么,兩人都笑盈盈的,看起來確實心情不錯。 只是見李祁進(jìn)門后,宋新筠才收起臉上的笑容,平靜無波。 “見過夫人?!?/br> 宋新筠抬眼,懶洋洋的,“坐吧,桌上有水,自己倒。” 咦~態(tài)度也挺好,老爹沒給她說準(zhǔn)備遷他和母親入家譜一事? “行了,你來為了什么,我都知道,一模一樣的虛偽樣子,叫人作嘔。” 這是說他和爹? 沒有對他橫眉冷眼? 爹已經(jīng)說了? 怎么沒發(fā)脾氣? 剛才準(zhǔn)備好的安慰話還要不要說?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 李祁垂下頭,“夫人教訓(xùn)的是,小子出身低微,如今在這李府里,有夫人關(guān)照,是小子三生有幸?!?/br> 宋新筠盯著李祁,眼底沉靜如水,“日后你也是李家的子孫了,記得要改稱呼?!?/br> 李祁瞪著眼,這是……讓他叫娘?不不,大殷稱呼不算嚴(yán)謹(jǐn),他娘遷進(jìn)來算是李家妾室,妾的孩子叫主母,可以直接叫主母,也有叫娘或者大娘的,叫夫人的,也不少,那么…… “兒子知道了,不打擾夫人了,兒子告退?!?/br> “滾吧。” 李祁出了主院,摸著額頭不存在的冷汗,抬腳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所以宋夫人這又是為什么同意他進(jìn)李家族譜了呢?明明之前他爹接他來李家都特別生氣來著。 罷了,想不通,還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