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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上面干凈一片,半點墨痕也無,段穹宇露出委屈的神色,向段穹宇解釋,“阿耶,我真的抄了的。肯定是阿壯拿錯了。是不是阿壯?”“是啊,侯爺,世子真的有認真抄,我再去找找。”阿壯離開后,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進了段穹宇的書房,將門關(guān)上,從懷里拿出一只粗碗,坐在那里倒上茶湯,慢慢地品。哪里還能找到段穹宇抄的書?他昨晚就全部燒掉了。世子的茶,就是好喝。至于怎么個好喝法,他說不出來。世子自從醒來后,就莫名其妙地不煩讀書、抄書,對他也吝嗇了,害得他只能偷偷地喝。他喝完一碗茶,又填了一碗,喝完還將碗舔了個遍,然后將碗收回懷里。他用衣袖將嘴巴擦了兩遍,保證不留下痕跡后,出了門。想到世子現(xiàn)在一定在挨訓(xùn),他嘴上露出了一抹陰笑,看看四周來往的仆人,又連忙閉緊嘴,緊抿嘴唇,做出一副難過的表情。書房里的情景,卻大大地出乎他的預(yù)料。段穹宇恭敬地跪坐在書案前,聽著侯爺?shù)慕逃?xùn),氣氛十分融洽。見他出現(xiàn),氣氛一下子就凝滯起來。“你怎么這么久才過來?”侯爺不復(fù)往日的溫和。他跪下行禮問安后,答道:“回稟侯爺,實在是下仆在書房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世子抄的書?!?/br>“你當(dāng)然找不到了,因為你把它們燒了,不是嗎?”他吃驚地抬起了頭,見侯爺一臉寒霜,讓他渾身一個激靈,如墜冰窖。“侯爺,不是的,不是的……”他一邊在地上“咚咚咚”地磕頭,一邊辯解道,“下仆哪敢做那等背叛主子的事?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br>說完,他又微微側(cè)身,向段穹宇的方向“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哀聲道:“世子,就算你沒抄完書,也不能把它賴在下仆頭上啊。你這樣,可是要要了我的命啊……”說道最后,他趴在地上狼狽地哭了起來,仿佛真受了天大的委屈。段穹宇對著阿強使了個眼色。阿強會意,走到阿壯面前,彎下身從他前襟里摸出了那只粗碗。拿在鼻尖一嗅,他對著段穹宇點點頭,然后將碗遞給侯府的齊管家。齊管家拿起輕嗅,然后凌厲地瞪了阿壯一眼,對段宏盛回報道:“侯爺,這碗里有上等蒙頂茶的味道,當(dāng)是世子的茶湯無疑?!?/br>將碗遞給段宏盛,他接著言道:“而且,侯爺您看,碗上濕漉,當(dāng)是剛喝完。茶香很輕易就能聞到。侯府又這樣的奴仆,是下仆的失職,我向侯爺請罪了。”段宏盛擺擺手,將碗砸在阿壯頭上,當(dāng)即讓他額頭破了個口子。一拍書案,段宏盛指著阿壯怒罵:“有你這樣的賤仆在,大郎又怎么能學(xué)好?都是你們把他帶壞的。說,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敢燒主人的書?”阿壯趴在地上,神色復(fù)雜,一會兒一個模樣,可惜眾人都看不見。他最后交代,是他自己想玩,不想讓段穹宇去上學(xué)。這個理由很勉強,但是他來來去去,都這么說,眾人拿他也沒有辦法。段宏盛只能讓齊管家把他拿到西市上去賣了。段穹宇走到阿壯面前,“阿壯,抬起頭來?!?/br>對他的命令,阿壯不敢不聽,他驚懼地抬起頭。剛抬起,就被段穹宇一腳踢到脖子上。看他倒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脖子,段穹宇冷笑,“好你個賤仆。因為你,我多抄了20卷書。不然,現(xiàn)在倒在地上挨打的就是我了?!?/br>阿壯始終不明白,他怎么就露餡了,像死狗一樣被拖了出去。回去之后,段穹宇在廚房的院子里找到了一個矮小的仆人,指著他說道:“以后,你就是阿壯,升為二等仆人。希望你以以前的那個阿壯為戒。”那人愣住了,在阿強地提醒下,才欣喜若狂地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這個人,在前世他入獄后,偷偷來看過他,給他帶了兩個rou包子。段穹宇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是后廚掃地的。翌日,段宏盛和段穹宇騎馬,阿強和其他仆人拉著一車禮物出了坊門,往西偏北一點的方向馳去。太學(xué)在務(wù)本坊,位于皇城的東南角,侯府東市東南角的常樂坊,騎馬很快就到了。在太學(xué)外面,段穹宇一眼就看到了顧元緯,和太學(xué)國子監(jiān)祭酒的女兒鳳從雁在一起。他好想一抽馬鞭,讓疾風(fēng)從他倆的腦袋上踏過去——踩扁??纯磁赃叺母赣H,只能在腦海里想想了,讓疾風(fēng)在他們腦袋上踩上一百遍啊一百遍。入了太學(xué),有太學(xué)的官仆將他們的馬牽走,并把他們領(lǐng)到國子監(jiān)鳳祭酒的書房。眾人一番行禮過后,跪坐在榻上。盡管段穹宇打起精神聽,還是忍不住犯老毛病——打瞌睡?!爸跽咭病?、“咿咿呀呀”……他聽得真的很累。為了不留下壞印象,他只能暗自咬自己的舌尖提神,總算沒在這個太學(xué)老大面前打起呵欠來。聽到要將他分到望才院,他立馬反對。望才院,顧名思義,希望、奢望有才,就是根本沒才的意思。那里都是京城紈绔或者其他走關(guān)系進來的。“鳳祭酒,我要去顧元緯的那個院?!?/br>近水樓臺先得月,方便他將他捏圓戳扁??墒区P祭酒只是搖搖頭。他不會允許京城的紈绔子弟去禍害棟梁院,那里都是最優(yōu)秀的學(xué)子。第4章宿舍“哎,實不相瞞,棟梁院已經(jīng)滿額了,老朽實在無能為力?!?/br>段穹宇腹誹,顧元緯進來就有名額,他進來就滿了。哪那么巧?段宏盛也知道望才院里面烏煙瘴氣,希望兒子能夠改好的他,也不想讓他去。他思忖片刻,對鳳祭酒道:“那就安排在其他院吧,望才院我怕大郎一不小心,得罪了權(quán)貴?!?/br>鳳祭酒正要答應(yīng),段穹宇立馬出聲,“鳳祭酒,我想跟您說幾句私房話?!?/br>見段穹宇說得認真,他只能將下人遣出去。下人出去后,將大門給輕輕帶上。將頭轉(zhuǎn)回來,段穹宇避開了段宏盛,從懷里掏出一副字畫。見到那熟悉的外表,段宏盛心跳都停了一拍,好容易才忍住將段穹宇胖揍一頓的沖動。打開字畫,鳳從雁激動不已,“這……這是王逸少的?真不愧是書法大家啊,這風(fēng)骨,這筆觸……”見他這副模樣,段宏盛心情平復(fù)了不少,至少是個同好,“是啊,也只有在鳳祭酒手中,才不至于明珠蒙塵?!?/br>上一世,段穹宇就知道鳳祭酒喜好王羲之的字。所以他就冒險從父親的書房取了一副備著,果然派上了大用場。至于事后的風(fēng)暴,大不了一頓竹篾燉粉條,那也是十天之后的事了。鳳祭酒謙讓一番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放進書柜,當(dāng)即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