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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那么恨我又為什么要保護我?!”顧元緯轉(zhuǎn)到段穹宇面前,直直地盯著他,想要一個答案。段穹宇能說什么?說他上輩子欠他的?還是說他也不知道,為何會不自身安危,去救顧元緯?真的只是因為太子需要這個人嗎?他不知道。對于顧元緯,他有太多的情緒,自己也理不清。“我不殺他,還有一個原因。”段穹宇回到最初的話題,“我要用他,為老百姓換糧食?!?/br>對于段穹宇顧左右而言他,顧元緯是氣憤的,可是聽到后面的話,又感動了。“你真的是個好官,時時刻刻為百姓想著。我真的看不懂你了,明明可以逍遙一輩子,為何來受苦?難道你真的有以天下為己任的大無畏精神?”段穹宇反問道:“那不是應(yīng)該的嗎?忠君愛國,知禮孝悌,是每一個男兒應(yīng)盡之責(zé)。曾經(jīng)我沒做到,現(xiàn)在我一定要做到?!?/br>登上凌煙閣,成為萬戶侯——這是顧元緯為之奮斗的目標(biāo)。對于段穹宇這樣早晚襲爵的人來說,當(dāng)然用不著了。顧元緯看著段穹宇,欽佩之心更濃了。有這樣的精神,并為之付出的人,都值得尊敬。段穹宇沒理顧元緯的發(fā)呆,往前邊走邊嘆息道:“真希望那個刺客,值價些。”第37章活著顧元緯看著段穹宇腿上滲出來的鮮血,浸染了半個褲腿,他卻像什么事都沒有一樣。“等一下!”顧元緯跑上前。段穹宇皺著眉道:“你還想怎么樣?我要去找治傷?!?/br>對于段穹宇的不耐,顧元緯沒說什么,笑笑后,蹲下了身。他將自己里衣的袖子撕下來,在段穹宇的腿上纏了兩圈,然后打了個結(jié)。段穹宇一臉嫌棄地看著,那個包在褲子外面的布巾。但看到顧元緯一臉燦爛的笑,不禁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我扶你過去吧?!鳖櫾曇膊还芏务酚畹谋砬?將他的手搭在肩上,一手樓主他的腰,扶著他前進。“我又不是殘廢?!倍务酚顩]好氣地道,但是也沒有排斥,放了一部分力在他的肩上。“你不好好保護,就離殘廢不遠了?!鳖櫾暱纯炊务酚钅潜人甙雮€頭的身材,心里有點憤憤的,心想,“這家伙不會吃了豬飼料吧?一個古代人,長得比他這個有現(xiàn)代靈魂的,還高?!?/br>“你想什么呢?該轉(zhuǎn)彎了?!倍务酚罾哪X袋,強制性地轉(zhuǎn)了彎。顧元緯從思緒中回過神,扶著段穹宇繼續(xù)走。“你說你,怎么幾年了,還沒怎么長的樣子???這么矮?!倍务酚羁戳丝囱巯碌哪X勺,說道。這算不算報應(yīng)?顧元緯正想這個,段穹宇就吐槽他了。將傷口包扎好,顧元緯將他扶了回來。對于段穹宇的以糧贖人的計劃,廖刺史和譚侍郎都是贊同的。畢竟,他們也很缺糧,百姓只能喝點稀粥。廖刺史他們準(zhǔn)備要兩車糧。段穹宇他們這年輕一輩,不同意,認為太少了。白行坤提議要五車糧食。顧元緯說要把十車要回來。因為苗人之前就搶了十車糧食。“這樣吧,我們就提十車,以五車為底線?!倍务酚钐嶙h道。他認為要苗人將吃進去的,全部吐出來,不現(xiàn)實。這跟提供住處不一樣,住處洪水過后,還是他們的,損失不大。糧食可是實實在在的,每天必須要消耗的。他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可是苗人只同意以一車糧食交換。一封血書過去,苗人讓了一步,兩車。眾人為苗人的摳門嘆為觀止。“你們族人不要你了。你的命在他們看來,還不如幾車糧食重要?!鳖櫾曊驹诶畏块T前,滿臉同情地道,“枉你們兄弟倆為族人拼死拼活,我真替你們不值?!?/br>顧元緯見他臉上露出哀傷,再接再厲,“我知道你為自己是苗人而驕傲,可是我不得不對你說,他們真的不值得。多想一想你的父母兄弟吧!”刺客沒有松口,白行坤拿出一方變形的、藍色的繡帕,立刻讓他松了口。原來,那方繡帕是他母親的。白行坤是讓一個經(jīng)常上苗寨的小伙子,去找他母親要來的。“你阿娘一直擔(dān)心著你,吃不好,睡不著。她讓我們告訴你,我盼著你早日回家?!卑仔欣χ炭偷?。刺客本來就被繡帕牽動了情緒,此刻聽到這句話,哪里還忍得?。克门磷訐踝⊙劬?,失聲痛哭起來。情緒穩(wěn)定之后,他將苗寨的秘密告訴了他們。眾人都很滿意,讓他好好養(yǎng)傷。廖刺史得知后,也很激動,因為他認為這是一個收服苗人的好時機?,F(xiàn)在,也就只等時機了。為了麻痹苗人,廖刺史仍然繼續(xù)和他們討價還價著。“廖刺史,有病人自殺了?!币粋€府兵沖進來通報。“怎么回事?你細細說來?!绷未淌妨⑵鹕韥?。“今天,有一個霍亂病人,死了。然后其他人見了,就崩潰了,一家人,全自殺了。”府兵一邊喘氣,一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廖刺史在嘆氣聲中,將到嘴的嘆息吞了回去,“那其他霍亂病人的情緒如何?有沒有崩潰?是什么想法?”“情緒都不太好。張醫(yī)師也覺得他們,活不了幾天了?!?/br>譚侍郎對廖刺史道:“不如讓他們自己選擇生死吧。如果自己都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和渴望,強制讓他們活著,也許并不是一件好事?!?/br>廖刺史雖然不舍得讓自己的百姓死,但也無力也無心阻止了,“讓張醫(yī)師配一副毒|藥吧,讓他們死得別那么痛苦?!?/br>府兵領(lǐng)命而去。室內(nèi)一片靜默,眾人的呼吸聲在空氣中飄蕩。廖刺史和譚侍郎脫下官服,向著京城的方向,叩首。其他人也跟著他們行動,向北行禮。顧元緯鼻子酸酸的。跪在后面,他能夠感受到他們的責(zé)任感和愧疚感。盡管沒有人說話,但又仿佛什么都說了。這一刻,一層忠君愛國的薄紗仿佛把他包裹了,凈化著他的心靈。對大輝朝這個國家,他有了一點認同感,少了一點孤寂感。段穹宇在養(yǎng)傷,一個人躺在通鋪上。聽到病人死亡的消息,他久久都沒有說話。然后立即爬了起來,他要去看看那些死去的人。“你不能去。”顧元緯壓住他,“你有傷口,更容易感染細菌和病毒,很危險?!?/br>白行坤、譚思明他們也讓他不要去。段穹宇堅持要去,“我離遠一點就是了。我和他們每一個都說過話,不去送他們一程,我心里會不安的。”大家攔不住他,只能拉著他過去。到了現(xiàn)場,那些人身上,已經(jīng)蓋上了樹枝和樹葉。他們的尸體,不能就那樣放著,不然疫情肯定會擴散。無論籬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