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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一邊追一邊喊。 臨妃將削瘦的下頜,倚靠在沈楚楚的脖頸上,她輕笑一聲:“怕不怕?” 沈楚楚搖了搖頭:“還好?!?/br> 雖然臨妃騎得很快,但臨妃一直有意無意的護著她,她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被甩下馬去。 聽到她的話,臨妃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些:“那我加速了?!?/br> 沈楚楚還未反應(yīng)過來,馬蹄聲便愈響愈烈,冰冷的寒風打在臉上,湊湊的往她脖領(lǐng)子里灌。 她嚇得抓住了臨妃的手臂,緊閉著雙眸向后靠去,她像是一只鵪鶉一樣窩在臨妃的懷里。 風中響徹著臨妃暢快的笑聲,沈楚楚臉色蒼白的用手叩緊臨妃的手臂,指尖因為太過用力而微微泛白。 楊海的聲音被淹沒在呼嘯的風中,最終還是司馬致騎上了追月,追了臨妃將近半圈,才將臨妃攔了下來。 司馬致冷著臉,將沈楚楚從馬背上抱了下來,他的聲音微微有些發(fā)顫:“肚子疼不疼?有沒有感覺不舒服?” 他真是失策了,本以為臨妃看著嬌嬌弱弱的,就算是會騎馬,也就是小打小鬧的騎著馬,四處溜達溜達。 誰料到臨妃一上馬,就跟瘋了一樣,橫沖直撞的向前狂奔,楊海都喊破了嗓子,臨妃還像聾了似的聽不見。 沈楚楚沒有回答他 ,胃酸驀地向上竄去,她彎著腰忍不住干嘔起來,差點沒把自己的胃給吐出來。 司馬致心疼的抬手給她順著氣,也不顧不得姬家三位將軍了,抱著她便出了馬球場。 望著他焦急的背影,姬鈺垂下眸子,纖長的睫毛在臉側(cè)投下淡淡的陰影,遮掩住了他漆黑一片的眸光。 臨妃從馬背上躍了下來,剛要轉(zhuǎn)身離去,便被姬鈺伸手攔住了。 她神色不清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心疼了?” 姬鈺驀地抬起頭,聲音寒冷如霜:“你是誰?” 臨妃面色不改,笑容依舊:“我是涼國的臨安公主,晉國的臨妃。將軍這是失憶了嗎?” 哪怕是遲鈍如姬六將軍,此刻也發(fā)覺到了異常。 姬六將軍突如其然的上前一步,試圖撕下她的面紗,卻被她反手擒住手腕。 臨妃蔥白細長的手指,對著姬六將軍的手骨輕輕一按,空氣中響起了殺豬的嘶吼聲。 冷風輕輕的拂過,質(zhì)地軟薄的面紗隨風搖動,那一雙罥煙眉微微挑起:“有沒有人告訴你,做人要有禮貌?” 姬六將軍疼的眼淚都溢出來了,他五官扭曲的抱著手臂,手腕上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姬鈺皺起眉頭:“既然你已經(jīng)入了晉國皇宮,便該依著晉國的規(guī)矩來,你應(yīng)當摘下面紗才是?!?/br> 臨妃挑唇一笑,面上帶著和煦的笑容:“看了我的臉,就要對我負責。將軍要看嗎?” 姬鈺:“……” 空氣寂靜了一瞬,姬鈺再抬頭時,她已經(jīng)走得遠了,只留給他一個略顯寂寥的背影。 姬鈺瞇起眸子,臨妃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時而表現(xiàn)出天真無邪的一面,時而表現(xiàn)出心機重重的一面。 一時間,倒也讓人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臨妃了。 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的姬七將軍,弓著身子看向姬六將軍:“六哥,你怎么樣?” 姬六將軍疼的滿頭大漢,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手掌以一種詭異的姿態(tài)向下耷拉著,手骨處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鈍痛感。 姬鈺抬手扶住姬六的手腕,帶著絲絲涼意的指尖覆上手骨,他左右摸索了兩下,手指稍一用力,便將姬六脫臼的手腕歸回了原位。 像是姬六將軍他們這樣在沙場征戰(zhàn)的將士,別說只是脫個臼,便是摔斷骨頭或是關(guān)節(jié)錯位都是家常便飯。 掉眼淚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都是錚錚鐵漢,就是血流成河,也不會眨一眨眼睛。 不知臨妃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讓姬六將軍不過是手腕脫臼,便疼到眼淚直打轉(zhuǎn)。 姬鈺垂下眸子,遮住了暗沉的眸光,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沈楚楚被司馬致送回了永和宮,她其實很想告訴他,不用請?zhí)t(yī)過來這么麻煩。 但他一臉緊張的模樣,仿佛她馬上就要歸天了似的,她也不好說什么掃興的話。 太醫(yī)進來 之后,沈楚楚剛要把胳膊伸出去,準備讓太醫(yī)把脈,司馬致便抬手將她的手臂攔了回去。 她不明就以的看著他,只見他冷著臉對太醫(yī)道:“你是整個太醫(yī)院,醫(yī)術(shù)最高超的太醫(yī)。旁的太醫(yī)都是望聞問切,朕相信你無需把脈,只要望、聞、問便能瞧出病癥了?!?/br> 沈楚楚:“???” 太醫(yī)顯然比沈楚楚更驚愕,便是華佗再世,也不可能只憑靠著觀氣色、聽聲息、問病癥,就可以準確無誤的確定病情。 不讓他把脈,他怎么知道她的身體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司馬致見太醫(yī)一臉為難之色,不悅的皺起眉頭:“只是讓你看看她身子有無大礙,有這么難嗎?” 太醫(yī)被他呵斥的一個寒顫,連忙上前一步,按照他說的方式,細細的觀察起她的氣色。 沈楚楚有點無奈,她不過是吐了點東西,他就非要請?zhí)t(yī)過來看病。 既然把太醫(yī)請過來了,她就也就說不什么了,全當是給自己請個平安脈好了。 現(xiàn)在他又為難太醫(yī),偏不讓人把脈,他到底在抽什么風? 太醫(yī)瞧了半天,顫顫巍巍的弓著身子:“娘娘氣色不錯,嘔吐約莫是因為被馬顛的,想來并無大礙,休息兩日便好了?!?/br> 司馬致看了太醫(yī)一眼,轉(zhuǎn)過頭摟住她的腰:“你現(xiàn)在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 沈楚楚其實胃里還是有點犯惡心,臨妃騎馬騎得太快,她被顛的暈頭轉(zhuǎn)向,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嘔吐實屬正常。 但她生怕他再小題大做,只好改口道:“臣妾有些乏了,想睡一會兒?!?/br> 司馬致微微頷首,孕婦的確是比較容易嗜睡的,既然她能犯困,說明她和孩子都沒什么妨礙。 他揮手讓太醫(yī)下去,太醫(yī)一走出永和宮,只覺得空氣都那樣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