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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瞎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她心里都清楚著呢。 就算他是為了解藥,她也接受不了他和沈嘉嘉如此親密。 司馬致見她好像被自己越哄越氣,一時間有些無措。 說是形影不離,其實他和沈嘉嘉都不在同一個宮殿里。 沈嘉嘉總是借著送湯的名義跑去乾清宮找他,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讓楊海代為收下湯,然后告訴沈嘉嘉湯咸了或者淡了,故意找茬讓沈嘉嘉跑回御膳房重做。 只有偶爾為了做戲,他才會去沈嘉嘉的宮殿里轉(zhuǎn)一圈,停留不到片刻,便找借口離去。 他正想再說些什么,好讓她消消氣,可他還沒剛張開嘴,空氣中便傳來了她微不可聞的輕鼾。 太醫(yī)曾說過她會因為中毒而變得嗜睡,只要睡得時間不超過十個時辰,便暫時無礙,是以見她突然睡著,他也沒太慌亂。 司馬致嘆了口氣,伸手往回按了按,不動聲色的夾住了腿。 待到明日清晨,他便要讓楊海換了這床榻。 不光床榻硬邦邦的,硌的他難受,他現(xiàn)在也硬邦邦的難受極了。 或許換了這床榻,還能減輕一些他難受的程度。 司馬致將被角掖好,側(cè)過身子抬手摟住了她,沒過多大會兒,他也跟著沉沉睡去。 翌日沈楚楚醒來時,司馬致早已經(jīng)離開了,她蹭了蹭玉枕,輕輕喚了一聲:“碧月?” 碧月正好往殿內(nèi)走,聽見主子喚她,連忙應(yīng)道:“奴婢在?!?/br> 沈楚楚嗓音有些嘶啞,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太后還在慈寧宮嗎?” 碧月一愣:“在?!?/br> 皇上把太后囚在了慈寧宮里,除了沈嘉嘉每日會進(jìn)去請一次安之外,旁人根本進(jìn)不去慈寧宮。 “云瓷去哪了?”她抿了抿唇,繼續(xù)問道。 按照司馬致的性子,能讓太后茍活已然不錯了,慈寧宮里伺候的宮人,定然都被清理走了。 碧月思索了許久,才想起來云瓷的下落:“她似乎被皇上逐到掖庭受罰了?!?/br> 沈楚楚費力的撐起身子:“你將云瓷找來,我有話想問她?!?/br> 碧月猶豫了一下,雖然宮殿外有一群侍衛(wèi)看守著,但皇上允她進(jìn)出自由,帶個云瓷進(jìn)來應(yīng)該也不算太難。 她點點頭,應(yīng)了下來:“奴婢這就去?!?/br> 剛一轉(zhuǎn)頭,碧月便聽到主子叫住了她:“碧月,慎刑司的脂粉好用嗎?” 碧月:“……” “娘娘,您是怎么猜到的?” 碧月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道:“楊公公不讓奴婢說,奴婢本想著等您好了再告訴您。” 她都做好了被掌嘴的心理準(zhǔn)備,結(jié)果到了慎刑司,楊公公讓她坐在椅子上,兩個宮女給她搗鼓了半晌,將她的臉化的跟打腫了似的。 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皇上叫她來慎刑司,為的就是做戲給沈嘉嘉看的。 沈楚楚嘆了口氣:“我是眼睛失明,鼻子還沒有失靈?!?/br> 這兩日碧月身上的脂粉氣味特別重,原先碧月向來不愛化妝,是以才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楚楚只是想搞清楚,并不是想責(zé)怪碧月,她揮了揮手:“行了,趕快去吧。” 碧月一溜煙的跑了出去,殿內(nèi)一下又安靜了下來。 她算了算日子,妲殊最遲也應(yīng)該會在兩天之內(nèi)出現(xiàn),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若是想拿到解藥,怕還是要求妲殊出手相助。 嫁給妲殊是不可能的,她與妲王霸相處久了,只將他做當(dāng)姐妹來看,就算她知曉他是男兒身,也很難將他視為男人。 她只能試著與妲殊做一些別的交易。 沈楚楚無需妲殊費心去配置解藥,只需要妲殊利用他令人無法拒絕的蠱術(shù),讓太后交出解藥即可。 昨日妲殊在回來的途中,跟她說過這蠱術(shù)的緣由,妲殊講的比較復(fù)雜,簡單用一句話來概述的話,這蠱術(shù)就跟催眠術(shù)有些相似之處。 意志力薄弱的人,很容易就會被他的蠱術(shù)催眠,而意志力強(qiáng)的人,便不受他蠱術(shù)催眠控制。 雖然如此,但如果當(dāng)意志堅強(qiáng)的人,受到什么重大打擊或驚嚇之時,妲殊也是可以趁機(jī)而入,用蠱術(shù)控制住此人。 若是沈楚楚能找到太后的弱點,暗中做好一切準(zhǔn)備后,奮力一搏,或許可以借此拿到解藥。 只是有一點十分棘手,太后城府太深,這計劃必須一次成功。 但凡失敗一次,太后有了心理準(zhǔn)備,妲殊再想用蠱術(shù)控制太后,便要比登天還難。 所以說沈楚楚必須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才可以對太后下手。 她必須要找到除了沈丞相以外,還能令太后動容的其他軟肋,以確保萬無一失。 正在沈楚楚失神之際,碧月已經(jīng)將云瓷尋來了,云瓷看見她哭的像是淚人似的:“娘娘,您救救奴婢吧!” 沈楚楚不用猜都知道,云瓷在掖庭沒少受欺負(fù),說不準(zhǔn)之前她給云瓷的銀票,都被沒收了上去。 畢竟云瓷原先在慈寧宮里當(dāng)差,可以說雖然沒有太多油水可以撈,但卻受人尊敬。 哪里像掖庭那種又臟又累的地方,一口飽飯都很難吃上,處處比人低上一等不說,連晚上睡覺都要擠大通鋪。 云瓷是個明白人,沈楚楚是被打入了冷宮,可瞧碧月進(jìn)出自如,再加上守在景陽宮外的重重侍衛(wèi),無一不說明沈楚楚在皇上心中依然有地位。 如今能救她的,也只有沈楚楚了。 “別急,我問你幾件事,你如實稟來,我想法子將你從掖庭中換出來。”沈楚楚倚靠在榻邊,神色從容道。 云瓷心中疑惑沈楚楚怎么一個一口‘我’,面上卻沒敢表現(xiàn)出來。 她知道沈楚楚向來說話算數(shù),連連點頭:“奴婢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沈楚楚與云瓷接觸過不少次,也大概了解云瓷的性子,她語氣溫和道:“你貼身伺候太后幾載,想必十分了解太后的生活習(xí)慣?!?/br> “太后有沒有什么害怕的物什?”她沒有拐外抹角,而是直言問道。 云瓷愣了愣,細(xì)細(xì)思索了半晌,終是搖了搖頭:“從未見太后怕過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