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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我已仰慕你許久了!” 他長姐見到仰慕之人,難得地連儀態(tài)都不顧了,自己提著裙擺便下了小船。 冷不丁面前來了一堆人,那蘇大家和丫鬟都嚇了一跳,連連后退了好幾步。倒是她們生身后那少女,半點(diǎn)兒都沒有嚇到,還好奇地探出半張臉來看熱鬧。 她的視線正好和沈時恩碰上,她竟也不躲,還對他笑了笑。 著實(shí)膽大,沈時恩不禁彎了彎唇。 后頭他長姐拉著蘇大家說話,沈時恩就在旁邊遠(yuǎn)遠(yuǎn)地候著。 冷不丁起了風(fēng),他順著風(fēng)恰好聽到了丫鬟和那少女說話。 丫鬟口氣不善地埋怨道:“都怪姑娘磨蹭,咱們連國公夫人的畫舫都沒登上!” 那少女不徐不疾道:“臨出門前母親拉著我說話,怎么倒成了我的不是了?再說了登不上就登不上吧,我本就是難得趁著機(jī)會出來玩一趟罷了,我自己都沒覺得怎么著,你急什么呢?” 丫鬟被她噎著了,那少女卻也沒有贏,說完話便是一長串的咳嗽,咳得仿佛整個人就要背過氣去一般。 沈時恩被她的咳嗽聲引地轉(zhuǎn)過了臉,卻見那少女正蹲在地上,一手撫著胸口,一手還很有興致地在捏雪團(tuán)兒玩。 她好像真的絲毫不在乎沒有趕上宴席,也不在乎丫鬟那么沒規(guī)矩的對她說話,連自己身上的病痛都不以為意,笑得雙眼彎彎,唇角上揚(yáng),快活地像只林間小鹿。 同她這鮮活的模樣一比,那畫舫上端著儀態(tài)的貴女,都像活在了畫上一般沒了生氣。 后頭沒多久,他長姐和蘇大家說完了話,辭了別。 沈時恩跟著長姐重回小船,余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少女—— 她正拉著蘇大家的衣袖撒嬌:“好師父,難得出來一趟,左右畫舫已經(jīng)離岸,春日宴也趕不上了。你帶我去別處玩罷,我想去醉香樓吃醬肘子,聽說書,還想去梨園聽?wèi)虺圆椟c(diǎn)……” 蘇大家慈愛又無奈地道:“姑娘不好這么鬧的,你身子羸弱,哪里能去那些地方?”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好師父。”少女嗓音軟糯,扭股糖似的黏上了蘇大家。 沈時恩看的好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長姐養(yǎng)的那只小獅子狗撒嬌討喜的模樣。 她長姐發(fā)現(xiàn)了他的不對勁,問他看什么呢,然后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岸邊的那一幕。 她也跟著笑起來,道:“著實(shí)是個有趣的姑娘,不過我瞧著倒是臉生,她也不認(rèn)得我,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旁邊的婢子就道:“奴婢瞧著像是寧北侯府的大姑娘,故去的先侯夫人所出的。這些年聽說是身子很不好,被現(xiàn)在的侯夫人拘在家里養(yǎng)病,輕易不出門的,也難怪娘娘不認(rèn)得。” 她長姐就譏諷地笑了笑,說:“真是因?yàn)轲B(yǎng)病,還是那繼夫人容不得原配所出的兒女,誰知道呢?” 沈時恩雖然不懂宅門里的陰私,但聽了方才那少女和丫鬟的話,道:“應(yīng)該是那繼室容不得她吧,不然也不會開宴之前故意拉著她說話。” 他長姐在岸上的時候光顧著蘇大家說話,倒是沒聽到那一段,問他是怎么回事,沈時恩便把聽到的復(fù)述了一遍。 她長姐慣是看不得世間不平的,當(dāng)時就吩咐人去查那寧北侯府的事,然后她就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笑著問他:“我家時恩從來不關(guān)心旁人的事,怎么今日反倒對那姑娘隨口一句話上了心?可是看上人家了?” 沈時恩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后頭他長姐又非逼著他在畫舫上的貴女中選一個,說若是他的親事不定下來,他也別想著回軍營了,老實(shí)在京城待著吧,什么時候選中了,什么時候再走。 沈時恩沒辦法,說那就岸邊那個姑娘吧。 那時候他和如今的蕭世南本也沒有什么差別,其實(shí)也不懂男女之情,和人也不過打了一個照面,只是覺得那姑娘身世可憐,人又鮮活,想來和她在一處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難以接受。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姜桃訥訥地問:“那后來呢?你們怎么退的親?” “她……死了。因我而死?!?/br> 第22章 沈時恩選中那位姜家姑娘之后,她長姐讓人查了那少女的為人品性,知道她除了身子羸弱了一些外并沒有其他什么不足,便開始著手為他們安排——為了給那個姑娘做臉,他長姐特地讓人把她的繡品送到了太后娘娘面前。 太后娘娘見了果然心喜,說這繡品倒有幾分蘇大家的風(fēng)范。 她長姐便解釋說這繡品的主人便是蘇大家的徒弟,寧北侯府家的大姑娘。 太后娘娘那也是人jingzi,聞弦音而知雅意,笑道:“哀家雖然沒見過那姑娘,但是她母親還在的時候,倒是見過一兩次,確實(shí)是個嫻靜知禮的,想來她的女兒也不會差到哪里去。而且都說字如其人,哀家看這繡品也如其人,看著是個心思耿直豁達(dá)的好姑娘。這樣吧,哀家讓人送一些賞賜去,讓她有機(jī)會入宮謝賞,到時候咱們還好好同她說說話?!?/br> 他長姐應(yīng)了下來,回頭就告訴他事情已經(jīng)成了一半,茲等著太后娘娘的懿旨賜婚吧。 他也沒怎么上心,樂得被解了禁足,帶著表弟和大外甥一通渾玩。 沒過幾天,卻看長姐氣哼哼地在殿里摔了茶盞。 他問怎么回事,他長姐道:“寧北侯府那個繼室真是好樣的,太后娘娘的人前腳剛?cè)ィ竽_她就敢給她家大姑娘隨便說親。起初我還蒙在鼓里呢,讓人要了大姑娘的庚帖后就沒見了動靜,著人去問她家大姑娘怎么不進(jìn)宮謝賞,這才知道那蠢婦目中無人,說她家大姑娘身子不好,又已是說親的人了,不好拋頭露面的,若是進(jìn)宮謝恩、陪著娘娘們說話,她家二姑娘也是可以的。又說她家二姑娘是多了可心,日后也一定能成賢妻良母。我再讓人仔細(xì)一核對,寧北侯府送的那庚帖竟也不是大姑娘,而是那繼室親生的二姑娘的!如今京里都傳遍了,說我屬意她家二姑娘當(dāng)?shù)芟眿D呢!真真氣煞我也!” 他長姐慣是講究儀態(tài)的,那次也是氣的狠了,罵了好一長串還不解恨,又對著沈時恩道:“你不急,這門親事既是你看中的,便跑不了,阿姐一定把你媳婦給你弄回來!” 沈時恩那會兒沉默了,他有些猶豫。前一夜皇帝連下十二道金令,把他的父親和兄長從戰(zhàn)場上急召回京。隱隱地,即便是他這個不諳朝堂之事的,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后來他說不然算了吧,眼下也不是定親的好時候,只先確保那姑娘不再受繼母欺負(fù)就好,反正她的繡品得了太后的賞識,讓太后再給她指一門好親事,她一樣可以過得很好,不必非得是他。 她長姐卻突然平靜下來,長長地嘆息道:“時恩,有些事情阿姐本是不愿意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