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到桌底下去了。”蕭世南快步上來拉著他就往酒桌旁去。 ………… 與此同時,相隔數里的縣城外頭,一隊浩浩蕩蕩的車馬趁著夜色停到了城門口。 為首的是一個身披鶴氅的俊朗少年,正是芙蓉繡莊的少東家楚鶴榮。 因著多日的奔波趕路,楚鶴榮沒了平時的意氣風發(fā),顯得有些狼狽,他也顧不上收拾自己,眼看城門就近在眼前,就拉著馬頭掉頭,打馬走到了隨行的馬車旁,恭敬地稟報道“蘇師傅,已經到了?!?/br> 第47章 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回應,楚鶴榮才接著試探著問“蘇師傅,您睡著了?” 蘇如是疲憊的聲音從馬車里傳來,“沒有,進城吧?!?/br> 楚鶴榮應下來,讓人拿出文書給守城的門將,一行人往楚家私宅去了。 到了楚宅,楚鶴榮一面讓人去尋年掌柜,一面親自扶著蘇如是下了馬車。 “宅子破敗,委屈蘇師傅了?!?/br> 蘇如是說并不會,讓楚鶴榮先下去休整,自己則進了屋。 到了這一處,蘇如是才覺得自己這趟前來或許是真的有些魯莽。 年頭上,她在楚家老太太身邊見到了另一盞桌屏,突然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當時楚老太太見她盯著桌屏出神,便道“我知道這瞞不過你,這半盞桌屏確實是難得地技法卓絕,但看這嶄新的模樣,連我都分辨的出是小榮那孩子找人新添的。你就當他是一片孝心,莫要同他一般見識?!?/br> 她當時怎么說的來著? 她愣愣地道“這繡娘的技法比我那徒兒高明。不瞞老jiejie,我那徒弟雖然天分高,又勤勉,卻被病痛局限,心境上有所桎梏。反觀這一觀音像,慈眉端莊,悲天憫人。能繡出這樣的觀音像的繡娘,心境之豁達,是我那徒兒難以企及的??墒恰?/br> 楚老太太問她可是什么? 她道“可是,這一對桌屏不是左右對稱,而是上下湊成一幅的巧思。這選色用線、這構圖技法……”淚眼迷蒙地,她后頭就說不出完整的話了,只說想見一見這繡娘。 楚家老太太也果決的很,年剛過完,就讓楚鶴榮把她送到了這里。 一路上,蘇如是在心理做了各種假設,萬一是徒弟假死、遠走他鄉(xiāng)呢,萬一是她真的被賊人傷了,然后被人擄走,受制于人呢? 心揪啊揪的,到了如今,反倒是再沒有旁的想法了。大抵是人老了,便開始愿意相信世間會有奇跡了。 不多時,年掌柜過來了別院,拜見了楚鶴榮,第一句就是納罕道“少東家如何這時候來了?” 楚鶴榮懶得同他解釋,只問他“前幾天傳信來讓你找的繡娘呢?人在何處?” 年掌柜訥訥地道“回少東家的話,那位繡娘已經尋到了。只是小的家的那逆子開罪于她,她不肯再到我們繡莊賣繡品了。是小的教子無方,還請少東家責罰?!?/br> 楚鶴榮不耐煩道“我只問你那繡娘如今人在何處,你扯這些有的沒的作甚?” 年掌柜見他要惱,也不敢多問多說,當即就說了人在槐樹村姜家。 楚鶴榮得了消息,興沖沖地就帶著年掌柜去了蘇如是跟前,說已經尋到了,咱們這就出發(fā)。 年掌柜不知其中原委,也不認識蘇如是,只是看楚鶴榮對她恭敬的很,便以為她是府里什么德高望重的老嬤嬤,便出聲道“少東家,這恐怕有些不妥。姜家姑娘,也就是少東家要尋的那位繡娘,今天正是她出嫁的日子……這個時辰,大概姜家姑娘正在新房里呢。” 年掌柜想的是就算楚鶴榮再看重姜桃,也不能在人洞房的時候去人家找人啊,這就不是交好了,而是故意去砸場子了。 “出嫁?”蘇如是微微一愣,“那姑娘今日出嫁?” 前頭年小貴去姜家賠罪不成,年掌柜就把姜桃的家世背景都打聽清楚了,還親自去了姜家一趟,只是姜家人把她擋了,說姜桃馬上就要出嫁,天大的事也等她成了親再說。年掌柜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便沒有再去打擾。 此時年掌柜就如數家珍道“那位繡娘姓姜,如今剛滿十六,是槐樹村姜家三房的姑娘。她爹娘不久前意外去世了,由她祖父做主,選了白山采石場的一個苦役為夫。因著我們這的傳統,家中長輩去世,要么就是百日內成婚,要么就要等三年,所以婚期就定的比較匆忙……” 蘇如是越聽下去,眼睛里的光就越黯淡,最終又成了從前古今無波的模樣,她苦笑著嘆息道“原來是這般?!?/br> 楚鶴榮雖然不知道此行的具體目的,只知道和年掌柜的找的那個繡桌屏的繡娘有關,他家老太也只交代他要好好侍奉蘇如是。但看她這樣,就大約也猜出那繡娘多半不是蘇如是要尋的人了。 他試探著問“那咱們是等明日再去還是……” 蘇如是疲憊地搖了搖頭,說先不去了,又說“麻煩你了小榮。” 楚鶴榮忙道不敢。 ………… 姜家這邊,沈時恩在酒桌上被人喝倒了,眾人想著他今日從中午到晚上也確實喝了不少了,就也沒有再勉強。 蕭世南眼疾手快地把他搶了出來,將他扶進了新房。 “方才還好好的,怎么忽然醉成這樣了?”姜桃見了他們進來就立刻迎上了上去。 蕭世南立刻就把他哥往姜桃那兒一推,毫不留情道“他假裝的?!?/br> 姜桃根本沒想到他會那么果斷的撒手,還沒反應過來就和沈時恩抱了個滿懷。不過聽說他是裝醉,姜桃也立刻撒了手,退后半步。 本還準備裝醉的沈時恩只能自己站穩(wěn)了腳,深深地看了一眼蕭世南。 蕭世南心虛地笑了笑,說“不打擾你們了。”然后立刻腳下生風地溜出門去。 姜桃自顧自地坐到炕上,沈時恩也跟著坐了過去,兩人隔著一個炕桌說話。 其實沈時恩也想不到這時候該說什么,只問姜桃累不累,困不困,餓不餓。 姜桃方才還緊張得跟什么似的,尤其是掀蓋頭的時候沈時恩那略顯撩撥的動作,更是讓她心跳紊亂了好一陣。但是現下見他比自己還局促,反倒是不緊張了,還萌生出一種惡霸調戲良家大閨女……不,是調戲良家大閨仔的快感。 良家大閨仔沈時恩眼觀鼻、鼻觀心,坐的板板正正,堪比課堂上的小學生,等了許久沒有聽到姜桃的答復,他才抬眼去看姜桃。 姜桃已經笑得不成了,沈時恩便問她笑什么。 姜桃搖了搖頭說沒什么,又說時辰也不早了,該睡了,說著開始解自己的發(fā)髻。因為發(fā)髻梳的簡單,也只插了兩根銀簪,很快一頭烏順如墨色錦緞的頭發(fā)便披散開來,然后就開始慢條斯理地解自己外裙的衣帶…… 姜桃目不轉睛地看著盯著沈時恩的反應,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