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派的生活小事(24-25)
書迷正在閱讀:欲與夢、本子制作之刀劍神域、成為魔王的方法h、我的同學(xué)系列、大學(xué)門衛(wèi)老董-續(xù)寫之美腿?;?/a>、第一次開房、我的母女花、蓮花攜鶴飛、師師之催眠、斗羅大陸
作者:virgil7518 字數(shù):9094 24、為人母 「……我不要!」莉莎不悅地抱著胸,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提議。 在本只有餐具敲碰聲的廣闊大廳,身處正中高臺上的她,刺耳的喊叫聲大得 嚇人。 但是墻面和天花板,深墨且吸音的布質(zhì)面料,不僅讓已調(diào)暗且光照集中於餐 桌上的大廳,顯得有如在戶外天幕下深邃渺遠。 所有足夠傳開的聲音,只如入了海的江河細流,轉(zhuǎn)瞬即逝。 在她左側(cè)的兩人,則仍是端著小碗,悠哉地拿著調(diào)羹喝湯。 不見兩人有任何反應(yīng),莉莎高漲的氣勢,一如自己的高喊聲般泥牛入海,只 能生氣地尖聲喊道: 「我說,我不要!」無可奈何地跺著雙腳。 見到女兒惱怒得像小孩一樣,周麗雅才將碗放回桌上。而身旁的楚楚見狀, 也立即停下手邊動作。 「不要也行,那吃完后就自己回去吧,反正你也不想和mama待在一起。不過 小云必須跟我回去,我有很多事要交給她辦?!?/br> 打趣望著憤怒不安的女兒,周麗雅不急不躁地說完,也抱起胸望向莉莎,等 著她的回答。 這一刻,楚楚才瞭解莉莎說過的,母女倆的相似之處。她們對於自己感興趣 的人事物,都是如此不循常理,不看氣氛的想動手攪它個一攪。 而聽了母親的話,莉莎呼吸都急促起來了。在她身旁的楚楚,都聽見她嘴里 不滿的咕噥聲。 原以為莉莎會發(fā)飆大吵大鬧,哪個孩子在雙親面前不是這樣,討不到糖吃就 撒野的。 卻見她深吸了一口氣,反倒坐回椅子上,認真地執(zhí)起楚楚的手,姿態(tài)極低地 撒嬌說道: 「小云姐,你不要跟她去嘛,你去了我會很無聊的。 「你如果跟她去了,她會讓你做好多無聊的工作。 發(fā)鈽444.cом . 「哎唷!就留在人家身邊嘛,以后等我接了她的棒,我們就可以一起把她踢 下臺,想干嘛就干嘛?!?/br> 抓著楚楚的手邊搖晃邊說著,莉莎似乎已陷在自己編織的幻想里,興奮而期 待地盯著楚楚。那些篡權(quán)奪位的狠話,好像也不是啥嚴重的事。 楚楚倒是沒有開口,只是無奈地望了下周麗雅,這種公事家事攪成一沱的麻 煩事,她可不敢隨意開口置評。 「小云,她就交給你了?!?/br> 聽著女兒不知所謂的瞎扯,周麗雅才剛泛出的笑意已然消失。像是失去興趣 般,又端起了小碗喝起,并輕聲地吩咐了楚楚。 楚楚輕吐了一口氣,朝已專心喝湯的周麗雅微微點頭,便轉(zhuǎn)頭對仍抓著自己 的莉莎說道: 「莉莎!你不是說在這里很無聊嗎?」 「對呀!在這里的人不是忙賺錢,就是忙花錢。錢有什么意思!小云姐,你 別勸了,小心變得跟他們一樣無聊?!?/br> 莉莎自然也聽到周麗雅說的,不過還是給足了楚楚面子,不屑地揚起下巴, 一副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高潔姿態(tài)。 見到莉莎的樣子,楚楚苦笑道:「你也知道我要做什么,不就是把這里變得 有趣點嘛!」 含著鉆石湯匙出生,這小姑娘哪里懂得養(yǎng)家活口,現(xiàn)實中那些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無 奈和苦衷,只仍是自信滿滿地大放厥詞道: 「等我玩夠了,就會回來把這里大改特改一番,到時候自然就有趣了?!?/br> 「所以,你不想和我一起弄?」聽了莉莎仍是自顧自地說著,楚楚一臉失望 地回道。 「小云姐,沒有!我就是……不想……」 視線越過了身邊的楚楚,莉莎的偷偷瞄向淡定的母親,語氣再次猶豫了起來。 但楚楚卻在此時用力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注意力扯回自己身上,并悄聲地說 道: 「那不就行了,你就當(dāng)是陪我,老闆的事肯定是交給我,你只要待在我身邊 就行了?!?/br> 楚楚這一番話,明白地將兩人的上下關(guān)系定下,既然莉莎對母親有抵觸和抗 拒,那就讓她當(dāng)自己的下屬。 楚楚敢當(dāng)著周麗雅的面,直接把大小姐當(dāng)下屬,自然是瞭解她的意思。 「小云,她以后就是你的助理?!怪茺愌胚m時地開口,同意楚楚的調(diào)度。 周麗雅知道女兒想要什么,將楚楚安排在身邊,就像放了塊能吸住女兒的磁 鐵,讓女兒不愿意也不得不靠上來。 莉莎喜玩愛鬧,更喜歡場面失控暴走的熱鬧,但沒有人陪著她玩鬧,終究只 是場一人派對,華麗盛大卻孤單寂寞。 周麗雅神情有些苦澀,但一瞥見女兒猶豫時,便會嘟起嘴的可愛表情,仍情 不自禁地搖著頭失笑。 「所以,我們就這樣……」楚楚更一把將莉莎摟近,在她耳邊不停嘀嘀咕咕 說著。 看著兩人說說笑笑,不時忍俊不住竊笑的親暱模樣,周麗雅才放心地松了口 氣。 連著幾天,我這邊的日子,一直是在平靜中度過。 挽著自己的小靜,亦步亦趨地跟著,那一點表情也沒有的素凈臉蛋,即使被 夕陽余輝照著,也未見一絲波瀾。 這幾天便是這樣,除了散步,其余時間都在準備顧為之需要的東西。 這近一周的時間,與這位打算把自己當(dāng)成伏兵的老闆,不分晝夜想到便談, 討論規(guī)整著各種細碎雜亂的資料。 說起來也挺讓人佩服,很多細枝末節(jié)在抽絲剝繭所得到的結(jié)果,常與顧為之 預(yù)測的相距不遠。 他是個有大局觀,但是又肯放下身段努力的人,卻沒有很多上位者,那種舍 本逐末的功利心態(tài),和略有成果便囂張不可一世的氣燄。 發(fā)鈽444.cом . 不知不覺中,竟對比起了過往的人事,自己還是小心眼了。既然已經(jīng)劃清界 線,自己心里那點不滿,還是別表露的太明顯,這些情緒在過去,都替自己招惹 過不少的麻煩。 而阿雪,兩人也僅在飯桌上能聊上幾句。不說小思在一旁,就是偶爾兩人得 空獨處,她也只是寡言少語的恬淡笑著,幫著清洗衣物、打理屋內(nèi)整潔,或是問 問工作狀況如何。 這種閑話家常、訓(xùn)斥小思調(diào)皮和照顧小靜的日常瑣事,看起來和以前沒有不 同,但我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對了!或許是兩人太久沒親近了? 於是前幾日,趁著小思完全沈浸在電視劇情時,惡作劇地想拉她進房內(nèi),她 也只是皺眉將我推開,委婉表示自己不方便。 「女人,就是片海洋?!贡痪芙^后,也只能這樣開解自己了。 想著想著,發(fā)現(xiàn)自己帶小靜走得遠了,兩人離著公園也就幾步路,看著距離 天黑尚有一小段時間,乾脆進去逛一小圈。 小心牽著小靜繞過護欄,公園入口內(nèi),不斷有陣陣歡笑聲傳出,不少是帶著 小朋友,趁著太陽下山前,溜玩散心的家長。 「比起你媽,你的心呀,都沉到海底了。」扶著小靜,小步小步跨上階梯, 打趣地對她說道。 「看!啞巴jiejie又來了。」四周小學(xué)模樣的小朋友,喧鬧著都圍了上來。 這位不說話的jiejie,對他們來,就像外星人一樣奇特,每次遇到都會靠上圍 觀。 突然一個小女生上前,一把推開拉著小靜衣服的小男生,霸氣十足地喊道: 「你們這些臭男生,不準欺負jiejie,都走開!」 接著,又是一群年紀相仿的小女孩,城墻似的在小靜面前站定,男孩女孩瞬 間壁壘分明地對峙叫囂。 「你們這些臭女生,又想干嘛?」伸手指著女孩陣營,領(lǐng)頭扎著可愛雙辮的 小女生,被推開的小男生生氣喊道。 「哼~jiejie也是女生,不許你們碰她?!箵P著下巴的小女生,那看臭蟲似的 睥睨神情,地圖炮一般,立刻點燃對面小男生們的怒火。 看著還沒小女生高的小男生,快步走向前,伸袖抹了下髒兮兮的鼻涕說道: 「你說不許就不許嗎?」伸手就要推開小女生。 「啪?。 ?/br> 小女生二話不說,一巴掌就拍在小男生的頭上。巴掌聲響徹周圍,被拍疼的 小男生,睜大了驚呆的眼睛。 才回過神,嘴唇便顫顫地抖起,哇地一聲當(dāng)場嚎啕大哭。立刻頭也不回地往 公園外跑,這把其他小男生也給嚇壞了。 「小花又打人啦!」 看著頭兒跑了,所有小男生,也都慌亂得大喊大叫一哄而散。 又來了,無言地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場景。 「叔叔,我們會保護jiejie的?!箮讉€小女生再次圍上,得意揚揚地說道。 「呃……謝謝你們!不過打架是不好的,下次不可以啰?!刮铱嘈χ氐?。 我才剛說完,小女生們嘻嘻哈哈笑成一團,七嘴八舌說著: 「沒有打架!我們是在欺負他們?!?/br> 說完簇擁著小靜,到旁邊的花壇邊坐下,嘰嘰喳喳地圍著她說個不停。一雙 雙乾凈明亮的眼神里,都閃動著崇拜之色,像見了什么偶像明星一樣。 對這個年紀的女生來說,有著三無屬性,長相素凈清麗,活脫脫真人芭比 娃娃的小靜,完全就是她們憧憬的目標。 想著這樣也好,小靜除了需要妥善照料,也很需要有人陪她說話,這樣長期 看著、聽著不同的人、事、物,或許對她的病情會有助益。 「就是苦了她……」 看著殘陽半掛在遠處山邊,父母親一同牽著孩子,在假湖上的拱橋散步的畫 面。 阿雪帶著兩個小孩,也不曉得受過多少委屈?就這幾天,自己帶著小靜散步, 同一區(qū)的住戶,就沒少在背后指指點點的。 理智點的會上前打招呼,自己好歹也有解釋的機會。而八卦魂重點的,反正 不是自己家的閑事都很有趣,姘頭、小狼狗、多功能女婿、親親小丈夫,間接聽 來的就不知多少了。 也難怪初見阿雪時,她的言行這么豪爽大方。在這樣的環(huán)境,如果再不懂得 開解自己,不氣死恐怕也憋死了。 就在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腳邊突然從背后,斜曳出一道長長的影子。此時 已幾近日落,影子長斜拖曳在我前方,來人的行進方向很好辨認。 轉(zhuǎn)頭看向來人,似乎又是那人,那個總是遠遠注視阿雪一家的男人。 這人的事,還是我向阿雪詢問后,她才含糊地向我提及。這人從幾年前,便 一直如此,也沒有什么不良企圖,就是這樣看著。 手掌平搭在眉間,逆光望著來人,一樣戴著帽子,但完全看不清臉孔。 「真的,就這么簡單嗎?」想起阿雪不欲多談,避開時的神情。 試著瞇起眼睛,讓自己能再看清點,直到這人完全走至自己身前。 發(fā)鈽444.cом . 來人伸出寬大的手掌,語氣興奮地喊道:「小傑!」朝我肩膀上用力的一拍。 「搞什么!你不認得我了?」這熟人般的語氣。 我都被拍矇了,這誰呀?不斷眨著逆光看花了的眼睛,仔仔細細地再看了一 遍。 「阿生!」我張著嘴,望著高我一個頭的男人,不敢相信真的是他! 嘲弄般的笑著,來人接著說道:「這么多年不見,你怎么矮了?」 聽他不正經(jīng)地笑聲,幼年記憶中那個模糊的臉孔,才一下清晰了起來。 我開心地喊道:「是你這王八蛋長高了,孟祈生!」 25、故舊往事 孟祈生,是我在育幼院里,唯一結(jié)識的朋友。 被命運所拋棄、因虐待而被強制收容……凡此種種,原因各有不同。 剛?cè)朐簳r「這個世界不要我了」的想法,如巨碑一般轟然矗立在腦海里,敵 視所有的人成了理所當(dāng)然。 身處其中,說起來誰也沒比誰慘,而相近的磁場,總能吸引到同類。 身處人群中,兩人總旁若無人地窩在角落。 厭煩正向陽光、對友情歡笑嗤之以鼻、排斥人際間的交流。 唯一與我不同之處,他總是帶著笑容。 遇了好事他笑、被欺負嘲弄也笑、生病難過時還是笑…… 頻率相近的兩人,不管做什么事,總會想到一塊兒。上廁所、裝病、團體活 動時蹲點的地方,甚至是討厭的人,從窗臺往那人頭頂吐口水的位置。 而巧合也沒分啥好壞,也記不清是第幾次?憤恨望著院里高年級生,搶走未 開封的牛奶,還順便在餐盤里吐了濃痰的囂張背影。 這傢伙仗著身型高大,不斷到處惡整新入院院生,還會惡質(zhì)地向院內(nèi)老師捏 造舉報,害得一些人時常被老師處罰,卻沒有人敢出面指證。 而我也以為忍忍就過了,但負面情緒的積累,總是比自以為的可怕得太多了。 斷了的理智線,成為引燃暴行的導(dǎo)火索。 午休時無人的廁所外,耐心地蹲伏在樓梯的轉(zhuǎn)角處。 等總在午休躲進廁所,不知干嘛的高年級生經(jīng)過,立刻走出跟上,卻發(fā)現(xiàn)同 樣走近廁所的孟祈生。 同時從暗處走出,目標明顯都是同一人,不同的是我躲在樓上,他藏身樓下。 我握著兩根壞了的桌腳,他提了不知裝啥的水桶?并從懷里掏出了榔頭…… 才發(fā)現(xiàn)還有其他人在,同時停下腳步,望著彼此拿在手里的東西。 我一把搶下榔頭,抖著緊張的聲音說道:「想殺人??!拿去……」連忙遞給 他一根木棍。 「你也被欺負了?」 看他榔頭被搶走也沒啥反應(yīng),并乾脆地接過桌腳,於是便好奇地問了他。 他抓了抓微笑的臉,思考了一會兒后才回道:「我很喜歡喝牛奶。」 聽不懂什么意思?指了指提著的水桶:「那……那里面是什么?」乾脆問起 了桶子的事。 他只是嘆了口氣,朝著廁所走去,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等等你就知道?!?/br> 后來我才知道,那一桶是他從園內(nèi)教師的車里,偷抽出來的汽油。 兩人將一照面,就被汽油潑得摀眼慘叫的人渣,痛毆了一頓。 從頭到尾,他凈對著皮薄帶骨的部位猛敲,還示意我跟著上。 我哪管那么多!只是用力狠砸,打得他栽倒在地,哭爹喊娘地慘痛哭叫。 趁著他還看不見,兩人把他拖到女廁內(nèi)脫個精光。 反正我們發(fā)現(xiàn)他時,他正喊著學(xué)姐的名字打手槍,乾脆就成全他。 工具間內(nèi)長長的水管,正好用來將他捆在女廁的馬桶上。 孟祈生這神經(jīng)病,本來還想在他頭上拉屎……好不容易勸住他,他勉強撒了 泡尿,兩人才匆匆開溜。 這事讓院長抓狂徹查,但別說受害者沒看見,整起事件都沒目擊者,根本不 知從何查起? 僅管搞了個連座,處罰了所有人,但仍抓不出兇手,后來也只能不了了之。 兩人因此事勾搭上,偶爾會合謀干些小勾當(dāng),久了也就像朋友一樣。 有次兩人半夜偷溜出寢室,聊到這事,我有點后怕地問他,就不怕被抓嗎? 發(fā)鈽444.cом . 他掏出總藏在鞋里的打火機,不甚在意地說:「若只有我一人,根本沒可能!」 見他笑嘻嘻地拋接著打火機玩,我只當(dāng)他又在賣弄。 搶下扔在半空中的打火機,點著了裝著生雞蛋飲料罐下,從破舊課本撕下一 張張揉皺的紙團,準備煮個水煮蛋當(dāng)宵夜吃。 「唷,你這地方不錯呀!」一屁股坐進沙發(fā)里,阿生舒坦地說道。 先把小靜送回家后,向阿雪大概說了下,便帶著阿生回住處。 實在是太久不見了,該有十年了吧,還是先聊聊比較好。 「還行,你過得如何?怎么想到要找我?」倒了杯水給他,并問起他的近況。 一口喝乾,阿生揚著空杯對我說道:「之前想不開當(dāng)職業(yè)軍人,前陣子退伍, 想換個環(huán)境試試?!?/br> 「當(dāng)兵?是有幾分精實,毛都沒長齊吧!」 我指了指冰箱,讓他自己去拿。趁他經(jīng)過時,掀了他的帽子,賤賤地嘲笑他。 「我跟你不一樣,腦袋不靈光,只能找些體力活干。」摸了下小平頭,他理 所當(dāng)然地回道。 「不靈光?你根本就是懶得動腦!」 看他吹著口哨,無視塞滿冰箱的啤酒冷飲,拎出給小思準備的家庭號鮮奶。 「你別喝太多,等等請你吃飯。」看他對著嘴喝,連忙阻止。 還是老樣子,見了喜歡的食物,就餓死鬼上身的饞樣。 「!」兩人一言不發(fā)地碰杯。 跟著都伸出手,搶放在桌邊的飲料罐,這是兩人以前的習(xí)慣。 知道阿生非常挑食,於是挑了一家相對乾凈的館子。 點了七八道菜,菜單上寫得琳瑯滿目,把他不吃的佐料配菜,去了個一乾二 凈。 「我就想不明白了,就你那根本有病的挑食習(xí)慣,當(dāng)兵不被盯死,也會餓死 吧!」 兩人一口喝完杯中飲料,我邊問著,邊拿搶到手的飲料罐,就想幫他倒?jié)M。 他乾脆地整瓶搶走,直接對嘴喝了一口,打著嗝回道: 「嗝,所以我退伍啦!」他擦著嘴回道,算是交待了退下的理由吧。 剛好上了道醬燒五花rou,於是給兩人,都分挾了塊rou進碗里。 「可這也有幾年吧,你就這樣撐著?」我疑惑地問道。 「這就是我厲害的地方。」 說著,他認真地用著筷子,將一層肥膩rou膜撕開,然后扔到我碗里。 「被你養(yǎng)胖的人肯定不少?!箳镀鸱蕆ou,乾脆地吃下。 還是跟以前一樣,有一瞬,我像是看到了少年模樣的他。 「好友同袍,自然是要有福同享啰?!?/br> 他嘴里嚼著瘦rou,舉著筷子已經(jīng)把我碗里的rou也挾走,理所當(dāng)然地回道。 「對了,我都沒來得及問。那女孩是怎么回事,女朋友?」 阿生伸著筷子,在菜盤里東挑西揀,總算挑了根嫩菜心,扔進嘴問起了小靜 的事。 我正扒著飯,聽他問起,整理了下思緒才回道: 「她是房東的女兒,有點小毛病,我偶爾會陪著散步。」阿雪一家的事,我 決定先不對阿生說。 這傢伙夠朋友,但挺朋友的方式,有時非常的詭異。 以往對我是沒話說,但過去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道有沒有改變? 「哦!難怪一路上都沒聽她說話??上Я耍嗲逍愕男」媚?。」 接著,思考什么似的,指尖輕叩著桌面問道: 「你說,會不會房東想收你當(dāng)女婿呀?」 「噗!」嘴里嚼著的菜飯,又被我全部吐回到碗里。 謠言不會止於智者,它會繞過去,找另一些不肯思考的傢伙,繼續(xù)蔓延。 「你想多了……阿生,你想找什么工作?」我連忙把話題扯開。 「哦!可以的話,我想找份體力活,能活用我精實鍛煉過的rou體?!?/br> 發(fā)鈽444.cом . 說著,還賣弄地鼓出上半身的肌rou,壯健的體魄加上身高,扔一旁不說話, 也是挺有存在感的。 「是喔?!孤犃怂脑?,我摸著下巴上細細的鬍渣。 我倒有些想法,只是得先向顧為之確認,抬眼望著他問道: 「你在軍隊里,該不會也學(xué)了什么,一擊必殺的搏擊術(shù)吧?」 阿生仍是笑的那么隨和,聽我這么一問,噗嗤地笑了出來,回道: 「一擊必殺?你漫畫看多了吧!」 他被逗笑了,剛好服務(wù)生端上香酥的煎魚,馬上又一臉認真地盯著魚瞧。 手里的筷子鍘刀似的,一筷子下去魚頭便斷。 看他俐落地撕開魚頭魚尾,再剝?nèi)ヴ~鰭、抽出魚骨,就知道他老毛病犯了。 「如果信得過我,交給我吧!」 「你有門路?」 「嗯,等你把魚骨撿乾凈,咱們再說!」 見他頭也不抬地問著,筷子都還挑著魚刺,乾脆讓他先弄完再說。 「你等著,馬上好?!?/br> 說完便專心地,折騰起殘破不堪的魚身,搞得跟解剖一樣。 「好的,我明白了,明天見?!?/br> 掛了手機,我一臉嚴肅地斜瞥了阿生一眼。 見他忐忑不安卻強做鎮(zhèn)定的模樣,我才笑出聲來,對他點了點頭。 知道我是在戲弄他,有點緊繃的表情,才放松下來。 拍了下我的腦袋,他感激地笑道:「來找你果然是對的!」 「切,我倆什么關(guān)系!」 挾起剛上桌的薑燒rou片,送進嘴里嚼著,我有些得意地回著。 「喂,你怎么能吃我的rou片?」 「都過去幾年了,你還記得那個約定?管你的,今晚我就想吃瘦rou?!?/br> 「說好的,愿賭服輸!行,你不守承諾是吧? 「老闆!再來三盤一樣的?!?/br> 把只剩魚骨的盤子往我這一推,阿生不客氣地朝服務(wù)生大喊。 「欸,你別太過份!我說請客,你還真不客氣啊?」 「我讓你說話不算話?!拐f著,挾了塊最大的rou片,在我面前用力地嚼了起 來。 「十幾歲屁孩打的賭,你還真記上了,要玩是吧? 「老闆!三盤都要肥rou,一點瘦的不要?!?/br> 「老闆,瘦的!」 「肥rou!」 「老闆……」 來了好幾回,都沒見過的廚師老闆,倒是從廚房里探出頭來。 無奈地叉著腰,和其他客人一起看戲。 不管是肥是瘦,他那一臉為難的表情,看起來都不太想做! 兩人吃完都快十點了,想到隔天還有約,便直接回家休息了。 這約是早就定下的,在顧為之和我,從海量的數(shù)據(jù)中歸總出大致方向后,便 計畫好的。 除了電話和郵件通知,盡可能的,當(dāng)著那些見錢眼開的商家的面,再立下一 份買賣貨契。 對於馬上就要出遠門,阿生倒沒有抱怨什么。 大概是花了不少精神找我,在洗漱后,躺在床上立刻便沉沉地睡去。 我則是坐躺在床上,一次次再確認著,不想漏了什么。 「小傑!你是不是遇到麻煩了?」背對我側(cè)躺著的阿生,忽然開口問道。 原來他沒睡著,但這問題,我有點不知怎么回答。 他盤腿坐起,看著我認真地問道:「你煩惱時樣子,我還記得?!?/br> 此時,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撓頭托腮,他會醒來,大概也是因為我頻繁的嘆氣聲。 看他認真的表情,也曉得不能瞞他了,我再裝傻他會不高興的。 撇開脾氣和習(xí)慣,阿生并不傻,他只是很容易在自己精神世界里迷路的人。 而且常專注、癡迷地投入興趣當(dāng)中,因此,常忽略掉周遭無關(guān)緊要的訊息, 但顧慮到他言行中,偶爾不經(jīng)意流露的異樣情感,會有出人意料的舉動。 於是便只揀了些重點,花了點時間,大致向他解釋清楚。 天剛亮,兩人睡得不多。不過鬧鐘一響,還是立刻起床準備。 本想向阿雪辭行,但想到時間還太早,所以便傳了簡訊,也順道向楚楚報備。 兩人一到樓下,便見到顧為之、大張、小張和陳依已到,正站在車邊吃著早 餐。 慮及我的不方便,幾人都大方遷就我,將集合地點定在我這兒。 「早安!老闆,他就是我介紹的朋友?!购桶⑸呓驇兹舜蛑泻?,并 介紹道。 「大家好!老闆好!我是孟祈生?!箾]有多話,阿生只是禮貌地自介了下。 顧為之將咖啡杯遞給陳依,禮貌地向阿生伸出手說道: 「你好,我是顧為之。 「既然是小申的朋友,又是他推薦的,以后喊我名字就行了,別老闆老闆的 叫。」說著,更是客氣地握住阿生的手。 他和我的考量點差不多,既然都在背地里耍起手段,再來點更陰險的損招, 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昨晚打電話給他時,他一口便答應(yīng)了,顯然也是有這層考量。 「你好,我叫張善舉。」大張伸出手,友善地笑道。 「張良軻。」小張咬著包子,揮手略一招呼。 「我是顧總的秘書,陳依……」雙手都端著熱飲,陳依禮貌性地點頭致意, 明顯在觀察阿生。 與幾人依序打完招呼,陳依幫著眾人順了下行程。 確認沒有問題后,便都上了車,直接朝目的地出發(fā)。 而在社區(qū)大樓十六樓的陽臺上,阿雪正扶著圍欄,目送社區(qū)門口的車離去。 一臉心事的她,看著車離去后,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靜和小思還睡著,時間也未到準備早餐的時候。 坐在床邊,阿雪雙手緊抓著床沿,惶惶不安地望著從床底拉出的快遞紙箱。 昨天傍晚,小思放學(xué)回家后,從門衛(wèi)那收到了這紙箱,說是快遞公司送來的。 望著箱上貼著的送貨單,寄件的陌生地址是在沿海大城市。 而看向?qū)懥艘淮當(dāng)?shù)字的備註時,阿雪不解地低頭沈吟,嘴里念著那串?dāng)?shù)字。 突然,她惶恐地地摀著嘴,本就抑郁的臉色,更是神色慘然。 「這是……」 上面寫的日期和時間,是小傑帶著楚楚和莉莎,到家前的幾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