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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會那天淋了雨就糊了吧!“都已經(jīng)交給夜璞保管了。”“什、什么?阿紙!那么重要的東西為什么交給他???”“重要?不就只是銀票而已?”慕容紙不解:“咱們這兒本就是夜璞管賬。采買記賬也都是他。不給他,又要給誰?”“錢這種東西怎么能隨便交給外人啊!阿紙你果然太容易信任別人了,被那小子胡亂花掉怎么辦??!”慕容紙皺眉,一臉正經(jīng)道:“夜璞正直謹(jǐn)慎,絕不會亂花的?!?/br>你怎么知道不會!要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x律簡直委屈得想要咬被角。啊啊啊不服!那小子也太好命了吧!等過陣子我死了,說不定直接白白接手了你不說,還可以隨便花我好不容易弄來的錢?!這么想著,張口就問道:“阿紙,你說啊……我如今還能活多久?”慕容紙捧著白粥的手一抖,險些撒了出來。“你原先說還能撐九個月。可用了‘羽化’之后,九個月……怕是沒有了吧?”“……你別瞎想?!?/br>謝律倒也不是瞎想。如若時間真的所剩無幾,他總得提前辦好些后事——比如,阿瀝要如何處置,夜璞將來能不能照顧慕容紙,若是不能,他要不要想辦法去跟唐濟說說,讓他多少看顧著些阿紙……這么想著,卻見慕容紙低頭坐在床邊,一臉的失魂落魄。謝律登時心中一痛:“阿紙,你……等等。剛才那是什么?那是什、什么聲音?”他是幻聽了么?怎么好像聽到了遠(yuǎn)遠(yuǎn)傳來小孩子的哭聲?而且……那哭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了!“師父師父!糯米團又哭個不停了,到底要怎么辦啊!”寢宮大門從外被踢開,就見阿瀝姿勢尷尬地抱著個嬰兒一臉的崩潰:“哎?將軍?你總算醒了?。√昧?!這怎么辦啊?快給出個主意吧!”“啊……?。柯┧??糟了糟了!尿了又尿了!夜璞!夜璞!快拿尿布來幫忙!”“這、這個是?”謝律瞠目結(jié)舌。“是三小姐的兒子?!蹦饺菁埖馈?/br>“原先收養(yǎng)了他的那戶人家,那日段錫來楓葉山莊大鬧,才知曉他生父是魔教中人,怕被魔教殃及,不敢繼續(xù)養(yǎng)他。凌微樓主那邊雖然樓主很想將孩子接回去,但害怕夫人發(fā)現(xiàn)生疑,也不能帶他走;而莊主則忌憚上次段錫來襲,又不敢將他養(yǎng)在山莊里,所以……”“所以,就交給你養(yǎng)?”“雪山之上極寒,魔教與聽雪宮從無往來、對此處地勢也不熟悉,應(yīng)該不會找上山來。我們也只是暫時收養(yǎng)而已,一旦楓葉山莊那邊給他找到適合的人家,就會……”“阿紙,也就是說,咱們有兒子啦?”“……”“太好了!這孩子是叫糯米團子是不是?快、快弄過來給爹抱抱!”“……”“哎,糯米團,你為什么總是哭個不停啊?是不是因為你娘沒奶?”說著,伸出手拍上慕容紙的前胸。慕容紙默默強忍——謝律畢竟重傷剛醒,如果自己此刻一掌拍過去,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人給拍過去了。自己畢竟清修之中,一向是不好殺生的。若非如此,真想狠揍他一頓。***第47章華麗麗地被扶正了。經(jīng)過羽化這一折騰,鏡子里倒影的模樣,比之前更慘不忍睹了啊……眼眶凹陷,身子瘦得都有點脫形了。之前結(jié)實的手臂腰身,現(xiàn)在也都跟麻桿似的。就算是自己,看著這張病臉都覺得有點倒胃口了。而且更糟糕的是,如今的謝律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自己之前到底是長什么樣了。好像……就是長這樣的?不對不對!說好的“京城第一美男子”,怎么可能就長這樣?好在……還算是還沒開始掉頭發(fā)什么的吧。要不然,還真不如趁著樣貌還算沒破敗到慘不忍睹的地步早點死了算了,好歹給阿紙留點好的念想不是?“你怎么了?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慕容紙自他身后走上來:“阿瀝去山下買了桂花糕,吃嗎?”吃。但是……“阿紙,我要是再這么丑下去,你會不會嫌棄我?”慕容紙愣了愣:“我本來就很嫌棄你啊?!?/br>只聽得阿瀝正在附近掃地,而夜璞也窗便抱著孩子哄,雙雙聞言皆輕輕“噗”了一聲。“你、你也不需要那么直白的嘛!”騙騙我能死???!“好了,就莫看了,何必對著銅鏡這般愁眉苦臉的?”慕容紙將他從鏡子前面扯了過來:“阿瀝還買了些rou,這幾日都教你有rou吃,我中午再給你燒你喜歡的鵝,補補就回來了?!?/br>可就連摯愛的鵝,此刻也已經(jīng)不能平復(fù)謝律受傷的心靈了。“阿紙,你有沒有那種……吃了不會痛,能像睡過去一樣死掉的藥???”慕容紙臉色一沉:“你問這個做什么?”“我現(xiàn)下……當(dāng)然還不想怎么樣的!”謝律連忙擺手道:“但是,照這樣下去,再過一段時間,我要是再這么瘦下去,變得跟個干尸什么似的,面黃肌瘦柴雙目無視火棒一樣動也不能動躺在床上,那我想,就還不如……”慕容紙咬了咬牙,面露隱忍之色,轉(zhuǎn)身便拂袖而去。“哎……怎、怎么了?”阿瀝瞧著謝律一臉的不明就里,輕聲道:“將軍,你也真是!你說這種話,師父可不是要傷心的?”“……”“將軍,從楓葉山莊回來這十幾日,師父除了細(xì)心照料您,便是熬著夜去翻那,還有后山藏書殿的各種古籍,雖是大海撈針,也是一心想要尋得什么法子緩了您身上的蠱。您卻不顧師父一片苦心,說出那樣的話,讓師父怎么能不覺灰心喪氣呢?”“我、我當(dāng)然不是說我現(xiàn)下想尋死的意思啊?!?/br>謝律訕訕,只是鏡中這個樣子,自己實在是接受不來罷了:“都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又不是說是真的要怎樣……”“將軍自己可能覺得是隨口說說,可師父他……都是會往心里去的。師父日日想著你好,你卻這樣傷師父的心,實在是……”確實。阿紙那性子,本就什么都當(dāng)真。而且自己確實是太口無遮攔的些。謝律仔細(xì)想了想,倒也暗自后悔。追到后山藏書殿前,慕容紙正對冰冷的殿門口站著,也不進去,就只立在那兒直勾勾對著大門生著悶氣。“阿紙,那個……”慕容紙回過頭,雙目之中一片灰蒙蒙的寂然,嚇了謝律一大跳。“阿紙,對不起,我、我……”只見慕容紙勾起一抹冷笑,一把抓過謝律的袖子,便將他拖拽到旁邊他和夜璞常常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