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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自己都無法救贖了。陽光照進這深巷,一塊一塊的光影。雪竟然比之前下得更大了,宋是凡叫罵了一句什麼鬼天氣,雪化在衣服上。身前的貓仿佛像沒見過雪的孩子,在地上打著滾,追著玩鬧,異常興奮。突然間興奮的貓停下來,宋是凡聽到踩在學地上的腳步聲,和貓這種有靈性的動物呆在一起,他的聽覺靈敏了許多。他看向巷口的動作和貓的動作一致。巷口處,全是陽光,唐擇柚被包圍,身后是拉長的影子,斜在巷墻上,石磚砌成的巷墻,經(jīng)過歲月侵蝕,有幾處磚角破裂,脫落,形成邊緣參差不齊的小坑。唐擇柚的眉頭鎖著,滿是陰霾。宋是凡看著他身旁的陽光,沒法接觸陽光的他,帶著陽光來的人,是來救贖他的嗎?他曾告誡過這個人,別往他身邊靠,不想拉著一起下地獄。可是那顆心怎就不會安分點,看見他熾熱紊亂的跳動著。他仰著頭,雪飄在臉上,冰冷的溫度。他嘴角浮起一抹笑,猙獰而痛苦,最后是平和。喜歡往我身邊靠,那就一起下地獄吧。“新年快樂?!彼i著的眉,找到開鎖的鑰匙,把這個消失好久的人找著了。宋是凡看著走向他的唐擇柚,那只白色的貓飛快的蹦到唐擇柚腳步,抓著他褲腳。唐擇柚認出,是他第一次來玩他鞋帶的貓。“很辛苦吧,找我。”宋是凡的話語,像給唐擇柚會心一擊,整個人倒退一步。他只是以為找不到宋是凡,是因為對他毫不了解,不曾想這個人故意躲著他。他回憶起那個點到為止的吻,明明是冰冷的溫度,足夠冷卻,想起宋是凡而燥熱的心,但是怎麼是反其道而行。難道那個吻本身就是高燒時的溫度,38°C或者39°C,甚可能是融化一切的溫度。“你這樣,我們算什麼?”他逮住一只貓,抱進懷里,手心里,貓的毛發(fā)已經(jīng)濕掉,“說了不要靠近,我喜歡男人?!彼袅艘贿叺难劢牵瑒幼鏖g竟有勾人的意向。直勾勾宋是凡的話在腦海里耳中回蕩,陽光照到宋是凡身上,整個身子渡了一層金光,連秀發(fā)都泛著光澤,更加增添了頭發(fā)的亮麗。唐擇柚想,他在做什麼?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guān)系?他已經(jīng)糊涂了。雪停了,積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巷墻頂端的積雪正融化成水滴,順著巷墻流下來。天空明朗高闊,仿佛這場雪將它洗刷趕緊。雪后的空氣都有著清甜。宋是凡緩緩站起身,雙腳發(fā)麻,不敢移動,怕抽筋。他記得,面前的人曾背著腿腳抽筋的自己,路過一條條小巷。男人身上散發(fā)出汗水味,還在鼻間。后背的體溫,還烙印在他胸膛。而他如今,眉頭緊鎖,視線投在別處,站在自己面前。明明慌了手腳卻還假裝鎮(zhèn)定。面對他的質(zhì)問,在思考還是在逃避。他不相信,唐擇柚沒有對他上半點心,沒有上心又干嘛如此來回糾纏。他前傾著身子,身體成弧線,腳尖承受身體的力,堅定般的閉上眼,去親吻唐擇柚。唐擇柚一愣,身子僵硬成雕塑,眼睛瞪圓。不是之前那吻,有著冰冷。溫熱的溫度,細膩的觸感,嘴唇柔軟。他吸進了宋是凡的鼻息,在眷念此刻的溫柔與感覺。他突然回過神,醒悟過來。一掌推開宋是凡,竟然落荒而逃,宋是凡額前打薄的留海,在空中掀起,身體帶動了一陣風。連那幾只貓都嚇得喵嗷喵嗷,然后腳底一滑一滑的跑掉。唐擇柚,踩在那化得薄薄只剩幾個毫米厚度的雪上,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好不狼狽。后背撞在堅硬冰冷的墻上,與墻摩擦的那處皮膚,漸漸發(fā)疼,連胸口都疼得猶如壓了一塊巨石,呼吸沉重。低著頭,垂著眸。頭發(fā)往前面傾著,露出后脖白皙的皮膚。陽光在左肩。從鼻孔里發(fā)出的哼聲,是在對自己嘲笑還是因為自己的自取其辱。但是,推開他的時候,唐擇柚可以溫柔一點,下手何必那么重,身體的每一處都在疼,還那么難過。而且,現(xiàn)在推開他,會不會太晚了?他難過,惆悵的抬起頭,眼尾瞧見巷口邊提著袋子的童謠。那么嚴肅。憶起童謠對他的那些不要靠近唐擇柚的告誡,此刻他在害怕,像極了下一秒就要被宣告死刑的犯人。童謠向他走近的步伐,他讀出了生氣的含義。“我有說過不要靠近唐擇柚的話?!睖厝岬娜耍f這話的時候還要刻意說出威嚴感。“我沒有記住。”“我以為你吃過虧,上過當,會變聰明?!?/br>“就是要多吃虧,多上當,正確的人來了,你才知道他多好。”宋是凡近乎悲凄的聲音。“沒有打算一直在一起,就不想踏出腳步,去喜歡?!?/br>兩個人,在雪天,談?wù)撈鹆藨賽塾^。“你真保守?!彼问欠踩⌒?。“是嗎?吃虧上當多次的你,還有精力去喜歡對的人嗎?或許你還會誤以為是錯的人,錯過他?!倍际亲隼蠋煹?,說教可是無人能媲美的。“提的什么?”他妥協(xié),童謠到底是在生氣了。宋是凡突然將話題轉(zhuǎn)移,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眨著眼睛愣了一會,才說:“葡萄?!碧岣哔徫锎戳艘谎邸!吧蛳壬I的,太多了,送你一點。”太多次聽見這樣的話,像施舍,卻是朋友之間的饋贈。怎么沒有多留心在面前人身上,他對自己的照顧可是細致入微。若是稍有留心,他怕是會喜歡這人。老實、單純。他似乎充當了自己的所有正能量。宋是凡下半身站著沒動,頭靠在童謠肩上,那樣子像在難過。外套上全是洗衣液的味道。想對童謠更留心一點,對他好一點,即使愛不上。早已落山的太陽,月光被烏云遮擋。走在黑夜里,像置身在霧霾里,幸運是他對前方了如指掌。“我們做朋友吧,無話不談那種?!?/br>安靜到連自己腳步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的巷子,這突然響起的聲音,被嚇了一跳,那種害怕猶如在懸崖邊有人推你一把,卻拉著你,雖是玩笑,害怕得腳都軟了。是唐擇柚。他們好像有很久不見了。其實也就短短幾天而已,只是刻意去遺忘那日發(fā)生的事,使而迷迷糊糊的記憶。不想再被記起,不止他一個人如此想。“是你嗎?宋是凡?!彼仓皇锹犚娔_步聲,不確定是不是宋是凡,可是竟有把握覺得那腳步聲就是宋是凡,哪里來的把握,或許是這條巷子只有宋是凡熟絡(luò)的走過。黑夜里,宋是凡瞧不見唐擇柚的頹廢,兩眼下的倦容,飽受折磨的神色。做朋友,無話不談的那種。是朋友,只能是朋友,即使無話不談關(guān)系也只到朋友,不能有其他情感在里面。不就是給了他一個圓圈,只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