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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賭坊叫什么,羌意是真不知道,若是直接開口問裴賀朝,也顯得奇怪。 “你在想什么?” 許是她沉默太久,裴賀朝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 羌意朝他看去,突然想到什么,問道:“你平日里除了替皇上批批折子,還有什么興趣愛好?” 替皇上批批折子的裴賀朝淡淡地瞟了她一眼,似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問出她想要聽到的話:“看書,你平日里有什么興趣愛好?” “哈哈哈,這你問到點上了?!鼻家怆p手輕輕一拍,而后又打了個響指,道,“其實我呆在宮中無趣得很,一直對外頭的賭坊很感興趣,不曉得我們這次有沒有機會去瞧瞧?” “賭坊?”裴賀朝雙眉微微蹙起,顯然有些意外。 羌意以為他覺得浪費時間不務正業(yè),忙道:“若你覺得不大得空也無妨,我自帶著兩個丫頭去瞧瞧便是?!?/br> 可誰想裴賀朝下一句便道:“你想什么時候去?” 這么爽快? 羌意一愣,立馬反應過來:“明日吧,今天估摸著來不及了。” 裴賀朝無聲地點了點頭,應下此事。 馬車繼續(xù)往宅子駛?cè)?,羌意卻開始時不時偷瞄裴賀朝兩眼,這人竟就這么同意了,虧她還在腦子里場景模擬了好幾遍。 “若你再這樣看著我,那明日便去不了了。”沉默中,裴賀朝突然出聲。 羌意面露疑惑,道:“為什么去不了?” 他說的是去不了而不是不去了,所以這和她看不看他有什么關系? 裴賀朝側(cè)過頭看向她,兩人雙眸不經(jīng)意對上,他靜默片刻,眼底情緒令人捉摸不透,忽地,他又收回視線,只道:“怕被你的目光看穿了?!?/br> ……這是什么新型冷笑話。 羌意忍住吐槽的欲.望,怕自己再頂撞他明日就去不成賭坊了。 是夜。 宅子里一片寂靜,羌意早早地熄了燈躺在床上,她這間屋子的構(gòu)造是同隔壁那間完全反過來的,也就是說,她這間屋子床榻的位置正好同隔壁僅一墻之隔。 她本已經(jīng)閉了眼準備歇息,可誰想半夢半醒間突聽得一陣敲門聲,正是從隔壁傳過來的。 羌意緩緩睜開眼,輕手輕腳地往墻邊靠去。 那頭似乎開了門,有人走進屋子。 “王爺怎……過來了?” 這聲音有些熟悉,好像是上官榮? 羌意模模糊糊聽到幾個字眼,雖不大清晰,可唯獨能感覺到一點,上官榮好像也很意外來柳州的是裴賀朝。 那頭聲音漸漸淡去,好像是往反方向走了,羌意又往墻上貼了貼,只能聽到很模糊的說話聲,半個字也分辨不清了。 偷聽墻角失敗的羌意回身滾到原位,卷著被子閉上眼,心里卻又被勾起一絲好奇心。 按著裴賀朝的行事風格看,做任何事之前必定是計劃周全后才行動的,可為何上官榮聽上去也很意外裴賀朝會來此? 難道裴賀朝來柳州是臨時起意? 這里同原著實在相去甚遠,羌意表面上看是接受了這一事實,可實際上還是忍不住奇怪疑惑。 于是,羌意糾結(jié)大半夜,直到隔壁再次傳來開門的動靜,她才實在熬不住合上了眼。 次日一早,羌意房間傳來一聲驚叫。 “姑娘,你這是……被人揍了嗎?”芙蓉舉著一柄銅鏡對著羌意,夸張地喊道。 疑似被揍了一拳的羌意揉了揉浮腫的雙眼,看著鏡中兩眼無神的自己,一把將銅鏡奪過翻倒在案上。 “過會兒你們?nèi)R北叫來,讓他將我房間的床搬到另一頭去?!?/br> “???”芙蓉和薔薇兩臉不解,“這是為何?” “以防萬一!”以防裴賀朝和上官榮以后都在半夜“私會”,讓她被迫聽墻角,好奇心勾得她輾轉(zhuǎn)難眠。 幸而出門時羌意戴上了面紗,否則一路走來她這雙眼定能惹得路人頻頻回頭。 “你昨夜……”早點攤上,忍了一路未開口的裴賀朝盯著羌意的雙眼半天終于開口,“沒睡好?” 羌意掀起面紗,舀了一口粥,聽到這話,眼皮一掀看著他,意味不明道:“房間里有老鼠,吵到我了?!?/br> “老鼠”之一的裴賀朝聞言點了點頭:“這間宅子空置了很久,是該好好打掃一番?!?/br> 羌意勾了勾唇,這口頭的便宜果然占得舒服。 “客官,這兒一共是八錢?!庇猛暝缟藕?,早點攤老板走過來收拾桌子,順道結(jié)賬。 羌意抬手示意芙蓉付賬,而后笑著問道:“老板,這城中最大的賭坊在哪兒???” “喲,姑娘,你還對這感興趣呢?!崩习逵行┮馔猓滩蛔∩舷麓蛄績裳?,正當他想打量第三眼時,突然感覺邊上一道冷峻的視線定在他身上,他下意識打了寒戰(zhàn),趕緊回道,“就,前頭不遠的天順賭坊,城中就屬這賭坊排場最大?!?/br> 羌意沒察覺到老板的異樣,笑道:“多謝?!?/br> 從早點攤離開后,眾人便按著那老板的指示來到了天順賭坊。 天順賭坊不愧是柳州城最大的賭場,大堂門口上方掛著一個巨大的金框匾額,上頭一個“順”字亦用金箔凸顯,門口道路兩邊立著兩個石獅子雕像,獅子的嘴里皆含著一顆兩個拳頭大小,金光閃閃的鍍金銅球。 進出賭坊的人也十分多,還未走近,便能聽得從里頭傳來的各種叫喊聲,有興奮的,也有不甘的。 羌意走到門外心里才有些發(fā)怵,在宮里安穩(wěn)慣了,竟有些害怕面對這種魚龍混雜之地。 “怕了?”裴賀朝站在她身側(cè),一眼看穿她的猶豫。 “誰說的?!鼻家馕丝跉?,一步跨過門檻走了進去。 正如在外頭聽見的那樣,里頭的賭徒們各個神情夸張,極端的喜與悲交織浮現(xiàn)在每個人的臉上。 “喲,兩位是生面孔啊?!币晃簧碇鴮毸{色華服的男子朝他們走來,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女子打扮還特意掩面的羌意身上。 裴賀朝不著痕跡地走上前半步,阻止了男子繼續(xù)往前,眉目淡淡道:“你們這兒都有什么?” “公子,你得問我們這兒沒有什么。”男子輕笑一聲。 羌意哪懂這些,目光隨意一瞥,就見大堂樓梯口處那一片人稍微少一些,便隨手一指道:“我們玩那個?!?/br> “骰子啊?!蹦悄凶诱Z氣里帶著點遺憾,“那姑娘,公子請吧?!?/br> 估摸著見他們玩的也不大,那男子沒待多久就離開了,羌意站在賭桌前,隨意在大和小之間選了一個押了下去。 裴賀朝站在她身側(cè),自動地散發(fā)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倒是讓她待得還算自在,輪過了五六局,羌意倒是連贏了幾把。 “姑娘好手氣啊。”一旁一個陌生男子忍不住艷羨道。 羌意見有人來搭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