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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十分舒適的環(huán)境。 “諸位在賭坊一擲千金,恐怕不是單純?yōu)榱巳钒桑俊钡缺娙巳甲?,這怪人再一次開口。 “你是誰?”裴賀朝并未直接回答。 “先生先回答在下的問題,只要先生的答案是我心中所想的,那我自然會告訴你,我是誰?!惫秩硕酥杀嬃丝诓?,笑呵呵地開口。 “天順賭坊有個規(guī)矩,若是出手大方就能得見掌柜,所以你就是天順的東家?” 怪人沙啞一笑,道:“先生還真是不同常人,罷了,先生這般倒是合我口味,沒錯,我就是天順的東家?!?/br> 裴賀朝的面上終于出現(xiàn)一絲表情浮動,他嘴角微微一勾:“看來我的錢沒有白丟?!?/br> “先生所為何來?” 二人終于要開始說正事兒了? 羌意只知道裴賀朝要來找天順幕后的那個掌柜,也就是卷宗里記錄被訊問過的那人,但并不知道若是真得見,他會說些什么,因此此刻,她也十分好奇。 裴賀朝端起瓷杯,雙目微斂,淡淡道:“我想要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br> 羌意被掩在面具下的雙目下意識放大,裴賀朝這招還真像他玩骰子的風格,要么贏要么輸。 他這一舉措就是在賭。 如果天順的掌柜不是孩子丟失案的主要人物,那他這話就當做是在胡言亂語,等會隨意搪塞過去便可。 可若是這人就是此案幕后兇手之一,那這一賭穩(wěn)賺不賠。 羌意下意識看向那個怪人,只見他聽完裴賀朝的話后,先是一愣,而后淡笑出聲:“先生這話,在下沒聽懂?!?/br> 若她沒有注意到怪人剛剛那一愣,她或許就信了這句話,相信他同此案沒有關(guān)系,可他剛剛一愣就代表他聽懂了。 裴賀朝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點,嘴角放松地勾起:“明人不說暗話,我既然能找到這兒,就說明是有人介紹我來的。我也不想同你廢話,一個十歲的孩子,三日后就要,一百兩……黃金?!?/br> 怪人雙眸微震,羌意瞧見他摩挲著瓷杯的手指一頓,而后微微捏緊。 “哈哈哈哈,先生真是爽快,不過我們這兒的規(guī)矩是不管出多少錢,買主是何身份,都要簽下契約?!?/br> 說著,怪人從懷中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 契約只有一張? 羌意有些意外,那這契約放在天順,豈不是任由他們修改? 她下意識看向裴賀朝,只見他面上并無半點意外。 也對,他剛說了自己是經(jīng)人介紹來的,自然不能表現(xiàn)出一絲訝異。 “先生是要男童還是女童?”怪人揚起嘴角。 帶著疤痕的嘴角不管怎么笑,羌意都覺得有些猙獰。 “都可以,只有一個要求,必須是十歲?!迸豳R朝緩緩開口。 “好,成交?!?/br> ☆、四十六 從天順出來后, 羌意一行人并沒有直接回宅子, 而是繞了幾條街后找了一家酒樓,上二樓定了雅間。 裴賀朝輕靠在窗邊,視線所落之處正是這家酒樓的正大門。 羌意點好菜后也跟著到窗邊,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 就瞧見兩個打手模樣, 身材較短,行動略顯猥瑣的男子在大門外徘徊。 “天順賭坊的人?”她輕聲問道。 裴賀朝輕嗯一聲,回身走到位置上坐下。 “爺, 需要解決嗎?”展連冷冷開口。 “不用?!迸豳R朝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一雙桃花眼里帶著些許譏諷的笑意,“他們?nèi)绻换厝? 天順的人反而會對我們起疑心, 就讓他們跟著?!?/br> 聽到這話,羌意有些不解:“既然你已經(jīng)準備好讓他們跟著了, 那為何不直接回宅子?” 她還以為裴賀朝是想半路把他們甩開。 “一來午膳時間也到了,二來他們既想跟著, 那就讓他們好好跟一圈?!?/br> 羌意嘴角一抽,“你這是在耍他們玩?!?/br> 裴賀朝眉頭一挑看著她:“不行?” “……行?!?/br> 等他們用完午膳下了樓,那兩個天順的人果然還在,見他們出來都各自轉(zhuǎn)過身。 羌意輕輕掃了一眼,心里也生出玩心,笑著看向裴賀朝:“之前過來看見前頭那條街有糖炒栗子,去買一些帶回去吧?!?/br> 裴賀朝垂眸看了她一眼, 半晌,勾唇道:“也好?!?/br> 之后大半個時辰,羌意一路走一路買,上街走完繞過小巷又走回到酒樓那條街,到最后展連和薔薇已經(jīng)完全抱不下任何東西。 羌意站在一家糕點鋪前,余光瞥見后頭那兩個天順的人,看上去明顯比在酒樓時要不耐煩許多。 她勾勾唇,看向掌柜:“棗泥酥幫我裝好。” “公子,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薔薇在一旁小聲道。 “你和芙蓉不是愛吃嘛?!鼻家饨舆^紙包,轉(zhuǎn)向裴賀朝道,“回去吧?!?/br> “沒什么要買的了?”裴賀朝眉頭輕挑。 羌意笑笑:“我怕再逛下去,都得讓那兩個人過來幫我們拿東西了?!?/br> …… “走了嗎?”羌意坐在院子里剝著糖炒栗子。 展連側(cè)身靠在門邊,聽到她的話回頭看向他們點點頭。 薔薇見狀,想起今日在天順賭坊發(fā)生的事,好奇問道:“公主,我們要十歲的孩子做什么?” 羌意抬眸看她一眼,而后看向裴賀朝道:“問你呢,我們?yōu)槭裁匆欢ㄒ畾q的孩子呢?” “上官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戶人家,如果沒出意外,天順的人一定會將那個孩子帶走?!?/br> 這是昨晚兩人又密會了? “可這不會有風險嗎,那個孩子萬一遇到危險該怎么辦?”羌意皺著眉頭。 裴賀朝溫聲道:“那個孩子自小習武,有一定自保能力,而他的父親也曾是上官的同僚,行動前會做好準備。” 這么短時間內(nèi)能找到這樣一個孩子,倒是厲害,羌意暗自想著,不過她還是有些擔心:“你怎么能保證天順的一定會帶走這個孩子,而不是其他的?” “之前說過丟失的孩子大多是七八歲,不管是男童還是女童,這個年齡都已經(jīng)可以買來當奴役,這也是他們最主要的盈利來源,所以若非是雇主特別要求,他們平時留意的人里一定沒有十歲這樣大的孩子?!?/br> 裴賀朝的手搭在桌面,食指時不時輕敲兩下,繼續(xù)道:“這兩日,我們就在宅子等消息?!?/br> 羌意下意識道:“等上官的消息?” “是暗衛(wèi)的消息?!币慌缘恼惯B回道。 “暗衛(wèi)?”羌意抬眸看向裴賀朝,心下了然,“所以,你這次出來還帶了暗衛(wèi)過來,你想等的消息是今日見到的那個怪人到底是誰?” “那個人……一定不只是天順東家和此案幕后人這么簡單?!迸豳R朝斂著眉,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