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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南里不太明白它們的意思,前秒握在掌心的溫?zé)崾滞蟊皇栈?,抬眸向金笙,那家伙的眼睛還在他們剛才緊拉著的手上。人類屬于陸生生物,即便有了四分之一的人魚血脈,金笙在水底的視線也有限,他看的不如南里遠、也不如他清楚。瞇著眼睛伸手,把主動抽離的手重新覆蓋過去,這一次,沒讓南里抓他手腕,而是自顧自勾住人魚爪子,與他十指交扣。“好了。”兩個字換來一串氣泡,咕嚕嚕的自臉前擦過,氣體在水下釋放、上升,碰癢皮膚。水泡阻礙視線,金笙錯過了指間相纏的那一瞬間,南里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只覺得指縫末端觸及人魚指間爪蹼,蹭著癢癢的。水下生活,需要劃水游泳,為了加快速度,自然要擴大與海水的接觸面積。人魚的劃水工具不止是魚尾,雙手指縫間半透明的蹼也十分重要。比起鴨掌蹼爪的厚實,人魚的蹼更像層薄膜,一旦上岸就會消失不見、完好融入皮膚。之前,金笙跟南里一起在水下時,他都是單方面的被拖著走,南里也總是理所當然的拉著他手腕。“十指交扣”的觸感很新鮮,兩方一同施力,比單方面去拉去抓、握的還要緊些。南里看著自己與金笙交握的手,好奇的左右活動著手腕,意興盎然的模樣無不表示著這家伙很享受這新姿勢。反正……只要與身體接觸有關(guān)的,南里都喜歡。“走吧。”開口,又是一串氣泡,金笙臉前被泡沫沾滿時,前一秒觀察著動作的人魚忽然靠近,保持著交扣十指的姿勢,在水下吻了他額頭。相較之下,人魚無溫度的唇,比周遭冷水溫暖許多。有些明白為什么南里會癡戀自己體溫,金笙忍不住笑起來,唯一空余的手也被人家拿捏住了。人魚極聰明,他的南里,又是人魚中最厲害的那個。迅速掌握了新的親密動作的要領(lǐng),南里手指穿過金笙的,輕易捕捉了他雙手。好了,兩只手都抓在一起,實現(xiàn)了真正意義上的“十指交扣”。水底,面對面握著手,這樣……要怎么游?抖了抖手,人魚卻嘗到甜頭似得不肯松開,這動作不用多少力氣就能將人抓的極緊。像要驗證這動作的“掌控力”,南里一手牽制著金笙一邊動作,忽然雙臂抬起、做了個展臂運動,欺負金笙力氣比他小,不得不隨他舒展開來,瞬間緊貼了胸膛,唇.瓣恰好落入人魚可及范圍內(nèi)。毫不意外的被吻個正著,金笙像被釘在十字架般、手撐開到最大限度,根本沒有躲避的可能。看南里滿意的在水下勾舔嘴唇,金笙以為就到此為止了,不料那家伙沒松手的打算,干脆拖著他兩只手繼續(xù)下潛。——挖個深坑,自己跳下去,這種人啊,說的就是金笙。忽然想換姿勢、嘗試著緊扣手指,不過是好奇南里的反應(yīng),現(xiàn)在如愿以償見證了人魚反應(yīng),卻把自己給饒了進去。不論哪種姿勢,都好過現(xiàn)在雙手被抓、只有腳能動的好。……沿著漆黑通道再回大海,南里直接帶金笙回到人魚的巢xue。雙手終于得到釋放,金笙被南里摟在懷里,那家伙對來往人魚視若無睹,徑直將他帶到一處隱秘洞xue。“聽著金笙,兩個世界的連接處被人魚的母巢包裹著,它吸納天光,會給你照出一條路。一會,我把你送到入口,你只要一直向前游就好,冰化開太多,就算有增長趨勢,也追不上你的速度?!?/br>“可,這不代表你能在里面耽誤時間,畢竟嚴冰的生長毫無規(guī)律可言?!?/br>同樣的話,記不清南里囑咐他多少遍,金笙剛要開口,唇前就被豎了一根手指,南里示意他稍安勿躁,“從現(xiàn)在開始,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是回家?!?/br>“剩下的,不用多管。你身上的東西,只有回到原本世界才能徹底消除,所以,不要想著在交界處穿一下、接著回來,只要出去了,就回不來了,若是回來了,就代表那蟲卵沒清干凈,以后再送你回家,會更麻煩?!?/br>“你的體溫,能誘通道阻塞,我們只能一次成功,不然多了來回,真上祭給‘通道’,保護母巢也說不定?!?/br>“我……知道?!秉c頭應(yīng)下,金笙跟南里離得不遠,水流還是模糊著視線,“不過南里,你知道多少關(guān)于‘上一個人類’的事?”忍不住追問,腦海模糊浮現(xiàn)出外婆每每談及人魚時、都出現(xiàn)的凝重模樣。南里伸手將金笙飄散的發(fā)絲塞至耳后,淡淡道:“那時,我剛離開母巢,遠遠見過那人類一面,覺得她眉眼跟你稍有相像,僅此而已?!?/br>“恩?”蹙眉,對南里的答案明顯不滿意。可當時,南里算是新生的人魚,還未完全融入群體,也無暇顧及那許多。“魚尾的顏色,某種程度上象征著人魚的實力,銀尾人魚往往最適合成為首領(lǐng),上一任首領(lǐng),是銀尾人魚,我出生時,母巢也孵出了銀尾人魚?!?/br>金笙有些不解:“銀尾人魚……這么特殊么?一個種族出現(xiàn)兩條銀尾,這很奇怪么?”“一個種群,怎么能容納兩個首領(lǐng)呢?而且……”南里輕聲解釋道:“正如你所見,金笙,我不是最合適的人選?!?/br>語畢,有所指的擺動了自己深藍色尾巴,“銀尾人魚做首領(lǐng),是約定俗成的,畢竟尾色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人魚實力。我們不輕易更替首領(lǐng),但如果有更強大的人魚誕生,居高者無法用實力使其臣服,就該讓出位置,至死方休?!?/br>“一個群族,同時擁有兩條銀尾,一場爭斗無論如何都止不了,何況,不是銀尾的我,也向往那個位置。只是……還沒來得及向原首領(lǐng)宣戰(zhàn),他便死在通道。再后來,我勝了另一只銀尾,才獲得了統(tǒng)領(lǐng)種族的權(quán)力和保護母巢的義務(wù)。”隔著水流,感受到南里眸中血光一閃而過,這冷冽寒意,讓金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之前看紀錄片,野獸爭奪地盤時、激烈的打斗局面有不少,不過同類間,大多以氣勢施壓,很少真的兩敗俱傷。適者生存,自然法則就是這般殘酷,可金笙沒想過“至死方休”是要成什么模樣。不知道是不是該感嘆前一任首領(lǐng)、他的外公,是被凍死在通道里,沒與南里較量過,不然,金笙跟南里的關(guān)系就更復(fù)雜了。“我沒有了解別人的閑情愜意,直到黑東西變本加厲的對針對母巢,多次壓制,治標不治本,才不得不用之前早該用的辦法,穿過隧道、帶回人類,用他們脆弱的生命換人魚族長久安穩(wěn)。”說著,伸手勾起金笙下顎,南里慢條斯理貼近過去:“金笙,你曾經(jīng)是我的獵物。”“那……現(xiàn)在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