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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時間針落可聞。蘇涵把視線從長孫睿身上移到樓下,捧起茶喝了一口。“由染翠閣提供的鳳棲梧桐翡翠玉簪!”所有人都靜了一瞬,緊接著紛紛不敢置信起來。榮翠軒的代表眉頭緊皺,卻似乎對此并不意外,只是朝染翠閣的人問道:“此玉并非出自你家原本的取料途徑吧?”染翠閣的人淡淡一笑,“兄臺眼力不弱,這是我們東家新找的一個產(chǎn)地,出來的玉料成色極其不錯。如若不是有此憑借,我們也不敢應了這次比試?!?/br>“新產(chǎn)地?”榮翠軒的人一驚,當即就想追問,旋即反應過來,對方并不會把這種機密告訴競爭對手,便斂了神色,抱了抱拳,道:“恭喜?!闭f罷冷臉大步離開。至此,這場翡翠盛宴算是頗為戲劇性地畫上了句號。姑且不說那些大批下注了榮翠軒結果虧得一干二凈的,至少染翠閣靠著這一場成功壓了榮翠軒一頭。而且染翠閣只拿出了一支翡翠玉簪,榮翠軒卻在三輪里都沒能拿出更好的來,可見已經(jīng)算是黔驢技窮了。如此看來,榮翠軒鎮(zhèn)江府第一的招牌,多半是要保不住了。輸了賭注的人心疼口袋里的銀子,單純圍觀的人感嘆著這一場大戲過后恐怕還有好戲。果然,染翠閣趁著這次東風,緊鑼密鼓地上架了一批據(jù)說是出自新產(chǎn)地的翡翠首飾和擺件,整體質量比以前高了不止一個檔次,瞬間有了壓過榮翠軒的勢頭。榮翠軒已經(jīng)敗績在前,又沒什么噱頭可搞,出了幾個新品,卻沒法力挽狂瀾,眼看著被染翠閣超過去已成定局了。天氣轉涼,蘇涵抱著暖手爐縮在家里的一方軟榻上,翻著這個月染翠閣的收益記錄,頗為滿意。春曉敲門道:“少爺,邵掌柜來了,看起來是有什么喜事想告訴您。”蘇涵放下賬本,應道:“讓邵掌柜在前廳稍待,我馬上就到。”春曉傳話去了,蘇涵從毯子里爬起來,皺著眉裹上一件外衫,出了內(nèi)間。見客不能在內(nèi)間,但冬天從暖和的被子里出來著實有些痛苦,蘇涵出了房門在寒氣了浸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邵鑫帶來的果然是喜訊。蘇涵一進來,他連好都來不及問便忍不住說道:“少爺,窯廠的工匠研究出您說的水泥了!”蘇涵聞言也十分驚喜,邵鑫便道:“您可要去看看?”蘇涵點頭,說道:“明日便去,邵掌柜明日同我們一道吧?!?/br>邵鑫一聽他這個“我們”心里就是一咯噔,想了想,說不定蘇涵只是隨口一說,并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便忍著沒多說,只是答應下來。因為天氣變冷,蘇涵最近有些犯懶,食欲也不佳,這天長孫睿便去了山上打獵,準備給蘇涵換換口味。冬天獵物難尋,長孫睿帶著還活蹦亂跳的一頭鹿和兩只小乳豬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一片暗沉,晚飯都已經(jīng)溫過了一回。飯桌上,蘇涵隨口對他說道:“邵掌柜說水泥研制有進展了,明天我們?nèi)タ纯础!?/br>坐在另一邊的邵鑫聞言動作一頓。長孫睿掃了他一眼,應了一聲之后道:“正好那邊有個溫泉莊子,干脆就在那邊呆一段時間,我讓人把這里弄個地暖。”蘇涵皺眉,“太麻煩了吧,也冷不了多少天了。”畢竟這里還是南方,冬天持續(xù)得不長。蘇涵這座宅子都是精裝修好了的,要加地暖就得把地上鋪好的磚全掀起來施工,管道弄起來也麻煩。長孫睿沒接話,只是碰了碰蘇涵沒法縮在袖子里、拿著筷子的右手。一片冰涼。“一次性解決總比以后年年受凍好。你不用想什么麻煩不麻煩,我想讓你舒服一點,后面的事自然也是由我來做?!?/br>蘇涵咽下一口菜,心道長孫睿這又是一有其他人在就第五翀人設上身了,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漠然道:“隨你便?!?/br>在此期間,邵鑫一直識趣地低著頭,心里卻是復雜無比。飯畢,邵鑫注視著長孫睿跟著蘇涵一起進了內(nèi)院,忍不住把春曉叫過來,試探著問道:“武少爺……住的客房也在內(nèi)院里?”春曉聞言俏臉一紅,猶豫了一下,最后含糊道:“是……是的?!?/br>邵鑫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對付春曉這樣的小丫頭是一套一個準,沒多久就拐彎抹角地探到了真正的答案——長孫睿和蘇涵睡在同一間房間。這天晚上邵鑫一宿都沒睡好,擰著眉翻來覆去地嘆氣。這段時間他不是沒看出苗頭來,但到底一直有些僥幸,想著興許是自己想錯了,這倆人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結果事實上這倆人已經(jīng)大喇喇地睡一間房了。一開始初見長孫睿的時候,邵鑫覺得他是個一看就頗有身份和貴氣的人。后來接觸多了還發(fā)現(xiàn),長孫睿不光有身份,而且還有能力,少爺與他結交是好事。但如今,邵鑫卻是越想越覺得,長孫睿就是個只會嘴皮子功夫的繡花枕頭,靠著花言巧語和一張臉皮哄騙了自家還不經(jīng)世事的小少爺,不像是個長情的人。還是得找少爺說說,荊老板畢竟只有他一根獨苗。邵鑫下定了決心,想了一晚上措辭,結果第二天用早膳的時候,一封信就驚得他什么語重心長的勸說都忘了個干凈。第46章古代架空10這天的早膳時間邵鑫照舊目不斜視,努力忽略對面兩個人不動聲色的黏糊。眼看著終于可以不被閃瞎眼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封信。是長孫睿的手下帶來,說是京城發(fā)過來的加急信。長孫睿聽到加急的時候還是一點也不急,淡定地夾了一個灌湯包到蘇涵的碟子里,又給他撕開一個小口晾涼,這才毫不避諱道:“念?!?/br>邵鑫本以為京城來的加急信肯定是頗為重要機密的事,蘇涵就不說了,他這個實打實的外人肯定是要回避的。沒想到長孫睿卻沒給他識相離開的機會,邵鑫把抬起了一點的屁股又坐了回去,掩飾性地拿起筷子,偷偷地豎起了耳朵聽著。手下應了聲“是”就拆開了信,看到內(nèi)容之后頓了頓,還是念道:“年關將近,母后甚念,皇弟該回京了?!?/br>邵鑫手里的筷子“啪嗒”掉了下去。不等他消化掉這封不過寥寥數(shù)語的信,長孫睿又輕聲笑道:“母后念的恐怕不是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