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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想必是極冷的,可這洞xue內(nèi),四處均是冰塊,便是他想升溫也毫無辦法,他聽聞黎穆此言,先是怔了一怔,很快回過神來,主動將黎穆?lián)нM(jìn)了懷里,一面低聲問他:“還冷嗎?”黎穆顯是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卻極快回過神來,伸手反抱了回去,哆哆嗦嗦的說道:“還有一些?!?/br>顧淵一皺眉,他只好抱得更緊,他已覺察到黎穆在瑟瑟發(fā)抖,想了一會兒,便干脆解了外袍,當(dāng)做是毯子一般,披在黎穆身上。黎穆卻想要拒絕,他深知顧淵修行薄弱,此時應(yīng)當(dāng)也是極冷的,若將衣服給了自己,回去后,顧淵大約要凍出個風(fēng)寒。煞氣入體不過是一時,傷口愈合之后,他便可恢復(fù)正常,加之他也難以感染風(fēng)寒,便決意要將衣服還給顧淵。顧淵急忙拒絕,說:“我不冷的。”話音未落,他已打了個噴嚏,凍得牙關(guān)直哆嗦,卻堅決不肯將衣服收回來。黎穆怔了片刻,仔細(xì)想了一會兒,便將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而后不等顧淵反應(yīng),一把將顧淵摟進(jìn)了懷中,又將自己的尾巴圈了圈,好歹是勉強(qiáng)環(huán)著顧淵的半個身子。顧淵驚了一跳,一張臉登時便紅了起來,他原是想要掙脫,卻不料黎穆喃喃說:“這樣你也不冷了?!?/br>顧淵一怔,心想黎穆這可是為了自己好,而自己又滿腦子什么齷齪思想,他的臉上又微微紅了紅,將臉埋在黎穆肩上,只露出一雙眼睛,悶聲答應(yīng)。他們進(jìn)入洞xue時,尚且有越青峰召出的劍上流光為他們照明,方才洞xue坍塌,那流光倒也還在此處,照的四下通亮。可此時也許是時間太久,那術(shù)法漸漸失效,流光黯淡了下去,黎穆本就極為怕黑,此時他又受了重傷,咬著牙逞強(qiáng)不肯說出口,顧淵卻心知肚明。他想黎穆是只半狼妖,動物本該是怕火的,黎穆卻反而怕黑,這實(shí)在是有些奇怪。他覺得黎穆哆哆嗦嗦地在發(fā)抖,不由皺了皺眉。以他的術(shù)法,變換出一束亮光倒還不算是什么難事,他便推了推黎穆,掐指念了咒訣,在這坍塌的洞xue內(nèi)變換出一團(tuán)冷光,漂浮在半空之中。顧淵細(xì)聲向黎穆詢問:“可好一些了?”黎穆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又一言不發(fā)將顧淵摟緊。顧淵心想他總歸受了傷,這兒的確又極冷,黎穆的尾巴暖和得很,他蹭進(jìn)黎穆懷中,覺察到黎穆的呼吸已舒緩下了一些,便問:“還疼嗎?”黎穆道:“已好多了。”黎穆伸手撫了撫顧淵的頭發(fā),倒如同顧淵以往摸他的耳朵一般,一面低聲說道:“幸而有潛之在?!?/br>顧淵有些不明所以,他想自己從頭到尾都沒做過什么,至多為黎穆披了一件衣服,如何就是幸而有他在了。他閉上眼,想著若是他們還能夠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鉆研一發(fā)術(shù)法,至少努力學(xué)一些防身手段,不至于每次都拖了幾人的后腿。洞xue內(nèi)甚為寒冷,而黎穆的尾巴又十分溫暖,他們先前為找賀潺的rou身幾乎將整個清玄山走遍,顧淵本就十分勞累,腦子里已有些迷瞪,忽而聽得黎穆在他耳邊說:“我究竟該如何才好?!?/br>顧淵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什么?”黎穆低聲笑了起來,道:“沒什么,你睡吧。”顧淵清醒了一些,他仔細(xì)想了黎穆方才說的那一句話,覺得黎穆所指的大約是應(yīng)當(dāng)如何去面對尹千面,他想了想,這終究是黎穆自己的事情,卻也忍不住說了一句:“他騙你去拿其風(fēng)劍時,可曾記得你是他的徒弟。”黎穆沉默不言。顧淵又說:“他以煞氣傷你時,也不曾將你當(dāng)作是他的徒弟?!?/br>黎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他不喜歡我,我早已知道了?!?/br>顧淵忽而覺得有些心疼,黎穆父母雙亡,本是隨尹千面長大的,他與尹千面相依為命,卻不想對方只想著要害他。他不明白尹千面究竟為什么這么痛恨黎穆,他窩在黎穆懷中,輕輕嘆一口氣,忽而就明白了黎穆方才那一句話的意思。幸而還有他。他將黎穆?lián)Ьo了,便在心中想,幸而還有自己……自己絕不能背棄他。他在心中如此想著,忽而聽到一側(cè)的碎石后輕響了幾聲,登時驚醒起來,朝那處看去。那細(xì)碎聲音不斷,顯是有人在碎石堆的另一端朝此處掘來。若是越青峰倒還好,可要是尹千面……他們又該怎么辦?顧淵提心吊膽,他握著劍,緊盯著那一處,片刻,那一處碎石如同被巨力吸出坍塌的洞xue之外,四處碎石簌簌,黎穆伸手要替他遮擋,顧淵卻按了按他的手,反倒是將黎穆?lián)踔恕?/br>他想黎穆有傷在身,絕不可讓他再受傷了。終于煙塵落定,顧淵被細(xì)灰嗆得不住咳嗽,他定睛往外一望,卻見坍塌的石壁已掘出了一處通道,碎石皆被術(shù)法吸到了外邊,而越青峰拖著劍,渾身是血地站在滿地狼藉中,傲然望著他們。第37章越青峰身上那一件道袍已被鮮血染盡,他提劍立于滿地狼藉之中,望著二人,目光中殺氣騰騰,竟有些嚇人。顧淵見他渾身均是細(xì)碎傷口,甚至臉側(cè)眉峰也被劃出了幾道血口子,好在看起來并無致命傷,倒也并不礙事,想來是在與尹千面的爭斗中贏了。顧淵問他:“賀仙師呢?”恰逢越青峰開口同時開口問他:“賀潺呢?”兩人均是一怔,隨后便見越青峰一瞬臉色慘白,先前那副傲然神色也已在一瞬之間消失殆盡。“他的rou身尚在此處?!痹角喾弩@慌不已,“可銅鏡不是在你們手中嗎?”顧淵見賀潺的rou身的確在越青峰身后放著,越青峰渾身是傷,但賀潺的rou身卻毫發(fā)無損。顧淵不由愁眉苦臉,他心中內(nèi)疚不已,想著全都是自己的錯,若不是自己剛剛脫了手,現(xiàn)今又怎么會不知道那銅鏡在何方,喃喃說道:“這……這都是我的錯?!?/br>越青峰心中已然明了,不由緊皺起眉,急沖沖地問道:“你將鏡子丟在哪兒了?”顧淵心中更加愧疚,囁嚅說:“我不知道?!?/br>越青峰徹底慌了神,他左右踱了一圈步,像是在想辦法,隨后便說:“那銅鏡上刻有咒文,這些碎石應(yīng)該傷不到它,你們方才就站在此處,那鏡子應(yīng)該也落在了這里才是。”顧淵不知該說什么才好,他只得點(diǎn)頭。那鏡子或許是落在了這里,可也有可能被尹千面拿去了,若是后者,這罪過只怕他要一輩子記著。越青峰不再同他們說話,他四下里走動,一點(diǎn)點(diǎn)將周圍的碎石用術(shù)法掘開,去仔細(xì)尋那一面銅鏡,可終究無所收獲。顧淵與黎穆也幫著四下找尋困著賀潺的那面銅鏡,顧淵原以為那面銅鏡就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