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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紅了起來,他想方才自己才在顧淵面前大展身手,以為能博得顧淵更加喜歡,可突然之間便犯傻丟了臉,這可是真的是太丟人了。他支吾不語,顧淵卻是笑得愈歡了,干脆又伸手揉了揉黎穆的耳朵,道:“我知你是覺得他與你有些相像。”黎穆心中仍是萬分窘迫,以手擋臉,過了好半晌,才低聲喃喃道:“可卻沒有人引他走出迷途?!?/br>二人又各自沉默,他們都知道魏麟此時雖是離開了,可過不了多少時候又得回來,這件事大約只能等到黎穆殺了他,或他殺了黎穆時才能結(jié)束?,F(xiàn)今再去想黎穆父親臨終前不希望黎穆復(fù)仇的那個遺愿,越發(fā)覺得厲玉山是一個通透之人。只是世間能看得如此通透的并無幾人。他們坐了片刻,店伙計愁眉苦臉回來了,大約是并未追上那些人。顧雪英啃完了包子,他們打算就此離開,黎穆掏了茶錢,放在桌上,顧淵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忽而會意,又多掏出了幾份,一并拿給了店伙計。那些人是因他們才跑走的,此事他們理應(yīng)給店伙計做出些補償。店伙計甚是愕然,像是對他們幾人大為改觀,畏畏縮縮送著他們出了店外,那模樣實在是令人忍俊不禁。生意人最會察言觀色,他見黎穆行事大多都需得征求顧淵同意,便自以為是般下了決定,對顧淵揖了又揖,道:“多謝仙師?!?/br>顧淵一時怔然,眼見著店伙計又掏了幾個rou包子,拿油紙包好了,塞到顧淵手中,道:“仙師請收著,途中也好喂您養(yǎng)著的這只……呃……犬妖!”顧淵:“……”黎穆一瞬臉色陰沉,卻也不好爭辯些什么,顧雪英哈哈大笑開了去,顧淵哭笑不得,想人家一片好心,只得將那包子接了下來。他們復(fù)又動身,又走了十幾日,方才趕至束桐鎮(zhèn)外,途中再無驚險,只是顧淵遠遠地曾看見魏麟幾次,那小子仍不死心,不知何時又要再次動身。這是黎穆倒收斂了不少,大約是他父母當年之事給他留下的印象極深,他掩了外貌,不希望鎮(zhèn)上有人注意到附近住了一只狼妖。顧淵看著周遭景致,雖有變動,可大約與當年是相同的,他們出了鎮(zhèn),顧淵想起些什么,急忙掀了車簾,與黎穆道:“魏麟還跟著我們。”他們現(xiàn)今是要返回死陣,若被魏麟知道了他們安身之處的位置,日后怕是真的要不太平了。黎穆點頭道:“我知道?!?/br>他們又走了一段路,黎穆便請顧淵與顧雪英下來,說剩下一段路只能靠走。一路顧淵仔細看了看,這地方變了,死陣之外多出了些其余陣法的痕跡,他看不出個所以然,若不是黎穆領(lǐng)著他們從此處過去,他只怕稀里糊涂就踏進了陣中去,絲毫發(fā)現(xiàn)不了此處的痕跡。黎穆這才開口道:“他是進不來的。”顧淵深以為然。又走了片刻,顧淵已開始覺得這該死的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好在他們終于到了死陣外。踏進那地方,周遭景致變幻至冰湖湖面,顧淵的心怦怦跳了起來,竟抑不住覺得萬分激動。終于回家了,待那冰面在眼前緩緩消失時他禁不住屏了呼吸——屋子還是原來的屋子,屋外的苗圃種滿了花草,那繁茂的模樣已與當年大不相同了,他正呆怔看著,一時口不能言,忽而察覺一陣驚天巨震,花叢中蹦出一只巨獸,轟隆隆激動萬分跑過來。是守陣獸。黎穆早已站到了顧淵身前,伸手攔住這只激動過頭的守陣獸,不讓它再接近顧淵,現(xiàn)今顧淵可是絹人的身體,稍一疏忽便要缺胳膊斷腿,他可不敢讓守陣獸湊上來。守陣獸激動得左右轉(zhuǎn)圈,那尾巴揚起一陣極大的塵土,嗆得人不住咳嗽,它也知道不能去碰顧淵此時的身體,便激動得嗷嗷亂嚎,顧雪英可是第一次到這死陣中來,被驚得目瞪口呆,緊張兮兮拽著顧淵的袖子,問:“這……這是什么東西……”顧淵哭笑不得道:“是當年厲玉山留下的守陣之獸?!?/br>顧雪英仍是滿臉驚愕,顯是有些不信,厲玉山怎么會留下這么一只奇奇怪怪的玩意……眼前守陣獸激動完了,吁吁喘著氣,撲通一聲在顧淵面前趴下,仍是開心擺著尾巴,又低下腦袋,像是想要顧淵摸一摸它。摸一摸倒是可以的,黎穆讓開身子,顧淵走上前去,踮了腳,小心翼翼摸了摸守陣獸的耳朵。守陣獸嗷嗷大喊:“你終于回來了!”顧淵不住發(fā)笑,黎穆卻一挑眉,斥道:“閉嘴,太吵了?!?/br>守陣獸甚為哀怨:“你爹都沒嫌棄過我吵!”黎穆:“……”守陣獸:“你娘也沒有!”它瞥見黎穆面無表情地要去拔劍,呲溜一聲躥起來,一股腦跑遠了,委屈大喊:“小顧!他要打我!”顧淵:“……”黎穆怒氣沖沖道:“我不僅要打你,還要拔了你的尾巴毛!”守陣獸大驚失色,嗷嗷叫著跑遠了,黎穆不過追了兩步,便又停了下來,轉(zhuǎn)身要回,卻見顧淵哈哈大笑,一旁顧雪英欲言又止,滿臉無言。第69章顧淵走進了屋子。他的身體就躺在屋內(nèi)的床榻之上,閉著眼,全無呼吸,面色卻與他活著的時候并無多大不同。這兒沒有越青峰保存賀潺rou身時的冰窟,他不知黎穆究竟是如何來保存他的身體的,只是他看著自己的身體躺在那兒,心中多少覺得有些怪異。這感覺太奇怪了。他走上前,緩緩伸手觸了觸自己的rou身,那身體冰涼。他再回過頭,顧雪英與黎穆均站在他身后,顧雪英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稍稍紅了眼眶,黎穆見他轉(zhuǎn)頭來看,低語道:“你若是準備好了,我就去擺陣送你回去?!?/br>顧淵問:“你是如何留住這身體的?”他只是一時好奇,忍不住便如此詢問,黎穆幾步上前,輕輕捏著他rou身的下顎,令他稍稍張開了嘴來——他的嘴中含著一塊白玉,顧淵稍稍一怔,忽而想起當年自己與黎穆初回飛云山莊見著欒君的尸體時,他曾與黎穆說過,口中含著靈玉,可保尸身千年不化。可這靈玉哪兒是那么好尋的東西。顧家祖上幾代從商,又出過數(shù)名修仙問道的先輩,費盡萬金,積攢了幾輩子也不過得了幾塊靈玉,這可不如直接用陣法造出一處冰窟來得干脆,更何況這死陣外陣便是千里冰湖,黎穆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地去尋一枚靈玉呢?顧淵皺眉望他,不過一眼,黎穆早已明白他想要問些什么了,便低語道:“我想你一向甚為怕冷,在這冰天雪地中待久了,一定會很不舒服。”這解釋實在別扭,顧淵苦笑不得:“rou身罷了,哪兒懂得冷暖。”“冰窟之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