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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均覺得此事不必再去麻煩越青峰,可賀潺畢竟是為了他們著想,既已親自上門,再拒絕他卻又有些不好。顧淵實在不知如何開口,他回首看黎穆,黎穆也皺著眉不曾言語。賀潺見他二人神色,不由發(fā)笑,他比二人年長許多,這中間的彎繞他自然也十分清楚,他明白顧淵許是覺得自己太過麻煩他們了,便微微一笑,道:“顧兄,你與黎穆到了凌山觀后,我還有一事要請二位幫忙?!?/br>顧淵果真怔然片刻,反問道:“什么事情?”賀潺道:“鶴山派與妖修魔修爭執(zhí)一事,掌門師兄仔細調查過……此事之后,或許還有尹千面的影子?!?/br>他提起尹千面三字,黎穆的耳朵一抖,當即微微豎立起來,顯是十分緊張。他不曾想到這件事后竟也有尹千面的唆使,若真有他,那尹千面的確是陰魂不散了。可仔細想來,魔族之人尊尹千面一句魔君,他們以為實力強勁之人便是領袖,故而大抵都是聽尹千面的話的,這之后有尹千面的挑撥唆使,倒也算是正常。只是這么一來,這件事一下便危險了許多,顧淵第一想起的自然是顧雪英,他擔憂顧雪英的安危,不知尹千面會不會對顧雪英下手。黎穆倒還算鎮(zhèn)定,他出言向賀潺詢問:“可有證據(jù)?”“鶴山派捉著了幾個小嘍啰,說是魔君令他們如此做的。”賀潺說道,“魔族之中,被稱作魔君的,除卻尹千面,還有何人?”黎穆更是不解:“尹千面為何要如此去做?”他實在想不明白,鶴山派畢竟是個大門派,得罪了對方,他也是得不償失,他為何要如此去做?若不是鶴山派得罪了他,那便是鶴山派中有什么東西,尹千面一定要得到。二人甚為不解,回首去看賀潺,卻只見賀潺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可知這鶴山派中,有一處物件,名喚古今石?!?/br>黎穆睜著眼滿是茫然,他對這些名門大派并不了解,只怕從未聽說過這種東西,顧淵卻是皺起眉來,點頭道:“我知道?!?/br>傳聞鶴山派中有一寶物,不過孩童拳頭大小,充郁靈氣,能通古今。鶴山派將此物藏得甚嚴,并無外人見過,只有傳言說是手握古今之石,再念法咒,便可回到過去。只不過這種說法傳得神乎其神,相信之人并不多,另有說法說這石頭不過是能通古今,能看到過往之事,只是往事已成過去,是絕不可能改變的。顧淵想黎穆說尹千面或許是對厲玉山懷了傾慕之心,他先前的所作所為均是為了厲玉山,那現(xiàn)今尹千面如此針對鶴山派,莫不是聽信了傳言,想要拿著這古今之石,回到過去,好將厲玉山救下來?顧淵不由呆怔,再回首去望賀潺,問道:“那古今石……真的能令人回到過去?”“不能?!辟R潺搖頭嘆道,“那石頭不過是能令人回溯當年罷了,往事已成過去,天下沒有什么東西能夠逆天道而行。”顧淵不由皺眉,若尹千面早知道這東西不能回到過去,那他為何想要取這東西?難道是為了每日里活在幻影之中?亦或是覺得……有一線希望,他便不想放過。黎穆卻仍是覺得古怪,免不了皺眉詢問:“既然那東西早就在鶴山派中,為何尹千面現(xiàn)今才想著去拿?”顧淵也道:“這理由未免太過牽強了?!?/br>賀潺與二人解釋,這東西隨意便能看到往昔過去,哪怕是一些不該為人所見之事,鶴山派掌門覺得此物是個禍患,便將它藏在十分嚴密之處,無論如何也不許他人將此物翻出來。藏物之處由山脈靈力所系,外人輕易難以進入,哪怕是尹千面這般修行高深之人,也無法自那陣中劫走古今時。而前些日子,鶴山派山脈震動,那陣法也受此影響,尹千面正是看到了這個機會,這才想方設法地挑撥魔族到了鶴山派下。可不知那些妖修從何處也得了這消息,當下妖修中的妖王想尋此物已久,據(jù)稱他夫人當年因故而逝,若有如此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雙方在鶴山派下相遇,還不曾取得古今石,相互之間倒是起了爭執(zhí)。鶴山派掌門自然知道他們所為何事,只是不曾將這些告訴門下的普通弟子罷了,所以顧雪英所說的緣由奇怪含糊,令他們都覺得十分古怪。而鶴山派掌門與越青峰所說的便大不相同,他直言懷疑魔族妖族是為古今石而來,請越青峰出手相助。若鶴山派真是因顧雪英所說的那般緣由,便和妖魔二族大打出手,越青峰怕是連人都不會派去幫忙的,他深知這古今石是個禍害,往事也有許多是不能看得的,若是落在了心懷不軌之人手中,怕是又得引出諸多事端。聽明前因后果,顧淵回首望了望黎穆,心中已覺得此番應當是要前往凌山觀了,他們正巧要找那尹千面在什么地方,而今尹千面自己出現(xiàn)了,前后又有其余人相助,除掉尹千面實在是大有機會。只是世人所知的“顧淵”早在百余年前便已身亡,黎穆也因他的狼耳與尾巴無法出現(xiàn)于人前,他們要去做這件事未免就有些太難了,守陣獸滿臉殷切望著他,他想與黎穆商議,黎穆卻輕輕朝他點了點頭,顯是說這一切全憑他做主便是。于是顧淵想了片刻,權衡再三,開口與賀潺道:“賀兄……我們何時動身?”他這一句話方才說出口來,一旁的守陣獸聽聞,幾乎開心得發(fā)了瘋,搖著尾巴左蹦右跳,驚得賀潺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才好,黎穆憋不住惡狠狠瞪了它一眼,守陣獸立即便安靜了下來,躥到角落里去,緊緊捂著自己的尾巴尖,像是生怕又發(fā)生了什么人間慘案。顧淵尷尬與賀潺說道:“它許久未曾出去,難免會有些激動?!?/br>賀潺回過神來,又問道:“它為什么捂著自己的尾巴?”顧淵:“這……說來話長……”賀潺只好點了點頭,道:“若無其他事情,當然越快動身越好?!?/br>他們沒有行禮要收拾,也沒有其他事情要在此處辦完再走,只是在死陣內住了這么些時候,難免會有些留念。他們想著在此處再住一夜,準備妥當之后,明日再一同動身。賀潺自是點頭應允,這幾間小屋也有客人暫住之處,窗外便是院中的花圃,一片春意盎然,待他明白顧淵與黎穆是要將此處死陣毀了,不由覺得有些可惜,嘆氣道:“可再難找到這么個好地方了。”他如此一說,顧淵心中有隱隱覺得有些難受,可他想若不殺了尹千面,只怕他們永遠也不會有安生日子,更何況他早已和黎穆討論過此事,待殺了尹千面,他們再建一處屋子,有對方在的地方方才是家。翌日清晨,三人帶著守陣獸離開死陣,顧淵心中仍有不舍,他們走到冰湖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