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糯糯該叫我什么呢？”

“……”

顧唐堯不厭其煩地逗他的糯糯，“娘子？內(nèi)人？賤內(nèi)？”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

季糯的腦袋跟平時一樣枕在顧唐堯的胸口，一臉平靜地說，“你沒有胸?！?/br>
顧唐堯聽到后楞了一下，繼而發(fā)出更大的笑聲。

季糯一臉冷漠地戳著顧唐堯下巴冒出來的胡茬，如果不看他臉頰邊的紅暈的話。

等顧傻子笑完了，季糯繞過他關(guān)了床頭燈，繼續(xù)趴在他的懷里。

“睡覺了?！?/br>
“嗯，”顧唐堯在季糯軟軟的發(fā)頂留下一記，“晚安，我的寶貝。”

季糯沒有動靜，在顧唐堯以為他睡著了，他突然小聲說了一句，“你犯規(guī)了?！?/br>
把季糯的腦袋抬起來，眼睛果然是紅紅的。

“怎么了？”顧唐堯一頭霧水。

季糯還是小聲地說著，“以后不要這么叫我?！痹陬櫶茍蚩磥?，這簡直就是口是心非地典范。

“寶貝嗎？”

“你好煩啊?！?/br>
顧唐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寶貝寶貝寶貝寶貝……”

在兩人的記憶力，季糯好像很少有想堵住顧唐堯嘴的時候。

這算是一次。

季糯離開顧唐堯的唇，臉頰貼著臉頰，就那樣躺在顧唐堯的身上，“困?！?/br>
“好，糯糯晚安?！?/br>
“嗯。”

后半夜，季糯又趁著顧唐堯睡著，跑到倉庫里翻箱倒柜。找出一只他處理葉子上細(xì)紋用的放大鏡，看戒指上那個單詞。

像是體cao運(yùn)動的絲帶，美是很美，可惜就看懂一個“S”。

季糯回想著顧唐堯的話，試著用發(fā)音來尋找單詞。

靠著還算復(fù)原的記憶力，季糯找到了那個單詞。

救贖。

……

顧唐堯把哭到無力地季糯抱回臥室，蓋好被子。他就知道糯糯肯定會趁他睡著做點什么事，每次都是。

懷里的季糯哭起來一直都是沒有聲音的，可是這次居然打起了哭嗝。

顧唐堯忍著困意哄季糯慢慢平靜下來。

在睡著之前，他好像隱約聽到一句，“謝謝?！?/br>
對于顧唐堯來說，這哪是需要感謝的；可是對于季糯來說，顧唐堯就是他的一切了。

他的救贖。和信仰。

番外二

聽說巷子里有一家店。店名是一串英文字母。完全看不懂。

安靜的待在角落里。

也還聽說店主的顏值不錯，還特別溫柔。

有個女孩子好奇心上來了，想要去一探究竟。

于是，她就去看了。

趁著中午午休的時候，她跑到巷子里。等找到店面的時候，留給她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推門進(jìn)去，就看到一個帥氣的男人把食指抵在嘴唇上，做出“噓”的動作。接著，他蹲下身，把小茶幾前頭一點一點的男人攬過，靠在他的肩膀上。

茶幾上擺滿了各種材料。那個應(yīng)該就是店主吧。

她朝男人笑了一下。

店主閉著眼倒進(jìn)男人的懷里，手臂環(huán)上了男人的腰。

男人對她做出“睡午覺”的口型，意思是不營業(yè)了。

她點點頭。

男人像抱小孩一樣很熟練地一手托起店主的屁股，另一只手扶著他的背脊，抱起他，往樓梯走去。店主在他的懷里睡得很香。

小心地。珍重地。

男人看她還愣在門口，就伸了個腦袋進(jìn)來。不好意思讓姑娘家的尷尬，他就小聲喊她，“姑娘，等我一下?！?/br>
她本來就已經(jīng)呆滯了，也沒反應(yīng)過來。

等男人把店主放在樓上，安頓好后，就下樓來招待她。

“請不要告訴他。他會害羞的。”

之后，她拿著一只免費(fèi)的鮮紅的玫瑰，飄回學(xué)校。

不知道店主是不是傳說中的那樣。

但是，男人真的很溫柔，微笑像一陣微風(fēng)。

尤其是在說“他”的時候。

她想，是該要戀愛了吧。

番外三歸處

“不成熟的愛是，因為我需要你，所以我愛你；成熟的愛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需要你?！?/br>
——艾里?！じヂ迥?/br>
季糯又住院了。

不過顧唐堯不在。他出差去英國了。

季糯一個人偷偷來的。

反正有陸君遷罩著，他可以在醫(yī)院里橫著走。豎著走。滾著走。

雖然只能是想想。

季糯躺在病床上，掛著水，累得只想睡覺。

“真的不告訴他?。俊标懢w午休時溜到病房來看季糯。

季糯半瞇著眼睛，“他回來的時候我都出院了?！?/br>
陸君遷也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那我先去吃飯，一會再來看你?！?/br>
“嗯。我睡會?！?/br>
晚上準(zhǔn)點，顧唐堯發(fā)視頻請求來。被季糯轉(zhuǎn)到語音通話。

要是被他看到一整片白色的背景那還得了。

“嗯？怎么了，糯糯？”

“家里的網(wǎng)壞了，省點流量?！?/br>
面不改色，信手拈來。

“好，到時候我打個電話。但是我還要幾天才能回來。有幾項還沒談攏，還有幾個活動。不過這邊真好看，以后一定要帶你來?！?/br>
“我要看照片?！?/br>
“好啊，一會發(fā)你微信上?！?/br>
“嗯?！?/br>
“糯糯吃藥了嗎？”

“吃了?！?/br>
“那你早點休息吧。晚安?！?/br>
“安。愛你?！?/br>
有點想你。

“嗯。我也是?！?/br>
五天以后下午，顧唐堯托著行李箱回到家。

季糯正在廚房里做晚飯。

“糯糯，”顧唐堯走過去，“我回來……”

一眼就看見糯糯往背后藏的左手手背上一排針眼。青紫的。

顧唐堯用眼神示意，讓季糯自己坦白。

他的糯糯都不敢直視他，心虛地說，“發(fā)燒啊。早就好了?！?/br>
顧唐堯說不出話來。

他在生氣。

一直到晚上，顧唐堯也沒有跟季糯說話。默默地吃飯。洗碗。

到洗澡的時候，季糯又不配合了。

“我昨天洗了，今天不想洗。”

毫無說服力。

真傻。顧唐堯想。

被窩里一股藥味。

“季糯，給你一次機(jī)會?！鳖櫶茍蚪K于出聲說到。

“就是發(fā)……”

“喂……”顧唐堯打給醫(yī)生的電話被季糯搶過去掛斷。

季糯坦白說：“感冒，發(fā)燒。一不小心就變成肺炎了。真的沒什么事。”

“那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跟我說？”

“那你在出差啊。多住幾天醫(yī)院就好了。”

“先睡覺吧?！?/br>
趁糯糯在懷里睡得正熟，顧唐堯爬起來，開始一顆一顆地解開季糯睡衣的紐扣。

紗布。在腰腹處。

一夜無眠。

陸君遷說：沒什么大事，就是抑郁癥復(fù)發(fā)了而已。

語氣里全是對顧唐堯的責(zé)怪。

早上季糯打著大哈氣起床。

顧唐堯盤腿坐在床邊，看著他。

季糯也呆呆地看著他。

然后被抱個滿懷。

“幾點了？”季糯問。

“八點?！?/br>
“怎么不去上班？”

“陪你?！?/br>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還有好幾個單子要做呢。玫瑰花也要沒了?！?/br>
“不要送玫瑰花了。有什么好送的?！鳖櫶茍蛘f。

季糯摸著顧唐堯手上的木頭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