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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座位,楊佑拿了兩本書準備走,后面的劉萌聽到動靜,扭頭喊住他:“楊佑,晚上沒事的話你上線跟我下局棋吧,跟你講,我最近一直在進步,說不定能贏你!”楊佑笑了下:“行?!?/br>劉萌沖他揮粉筆:“那棋局上見!”“嗯,再見?!?/br>……走到樓梯口,楊佑腳步忽然慢了下來。男生抬頭,目光與楊佑相撞。程方儒神色有些微的緊張,而這種緊張與平時不同。楊佑覺得此時頗像某種久逢故友的場合。這些天他一直在煩悶焦躁,有很多疑惑堆積在腦中根本找不到答案。可當(dāng)他此時看到程方儒的瞬間,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那種可能他不是沒去想過,只是稍微一想,他就強行讓自己去停止。那是一種荒謬可怕的設(shè)想。“已經(jīng)放學(xué)了,你要去哪兒?”楊佑問道,他的語氣與往日不同。“……”程方儒顯然意識到他的反常,頓了下。“那就是來找我的?!彼詥栕源?,“程方儒,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么?”“什么?”楊佑語氣平常地笑道:“蘇婷是誰?”程方儒一怔,他猛然抬眼凝視著楊佑的臉,眼里不知何時有了紅血絲。他的表情看似可怖,在楊佑的眼里,程方儒已經(jīng)有些站不穩(wěn)了。蘇婷是楊佑大學(xué)時期的同學(xué)兼好友,因為同樣是單親家庭,二人相處起來都會很照顧對方的感受。蘇婷話少,性格冷清,卻很為他人著想,算是楊佑為數(shù)不多的異性好友。因為大學(xué)時期他們經(jīng)常一起打工,程方儒去接楊佑時經(jīng)??吹剿?,自然也認識。蘇婷是一個在他們的高中時期根本不存在的人,按理說這個時期的程方儒不會知道,可這個名字也不算少見,對方如果認識一個同名的,說來也沒什么好稀奇的。所以楊佑問這個問題并不是在意答案的內(nèi)容,他只是想看對方的反應(yīng)。結(jié)果顯而易見。“程方儒,現(xiàn)在說‘好久不見’是不是有點詭異?!?/br>程方儒啞聲道:“阿佑……”“我時常會做一種奇怪的夢,夢到我死后在別人身上發(fā)生的一些事,但我的身份只是一個旁觀者,只能看著那些畫面,什么都做不了?!睏钣幽Σ林种械臅?,他的語氣沒什么起伏,只是在陳述一些事情,“所以我最近就猜測,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會做一種奇怪的夢,你會夢到的是過去所發(fā)生的一些事,唯一與我不同的是,你可以參與到那些夢中,就像現(xiàn)在?!?/br>程方儒依舊保持之前的姿勢看著他。樓上傳來了腳步聲,有人要過來了,楊佑忽然過去拉著程方儒的胳膊,快步往樓梯下走。人多口雜,等到了家再說清楚也不遲??蓜傋叱鲂iT,程方儒就停在原地不肯再動了,楊佑扭頭看他:“怎么了?”“你還在想著她?!?/br>他嗓音暗啞,話里還帶著一股陰惻惻的詭異味道,楊佑幾乎立馬就想起了24歲的程方儒,以及那張陰郁的臉。楊佑很快回了神,程方儒看他不說話,又重復(fù)了之前的那句話。楊佑完全被那句話搞懵了:“什么?我想著誰了?”程方儒只是盯著他,似乎覺得他是故意的,拳頭捏得很緊。他這個動作又讓楊佑笑了起來,那樣的舉動對應(yīng)著這張17歲的面孔完全沒有任何違和。楊佑想了想,問:“我剛剛就提了蘇婷,你是說我在想蘇婷?”“……”“這是默認的意思?”“……”“你那到底是什么表情?”楊佑好氣又好笑,之前壓抑的氣氛突然也沒了。他忍不住拿程方儒打趣道:“你那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誰戴了綠帽子。我不就提了蘇婷一次,至于嗎?難道你喜歡她不成,我之前怎么沒看出來?”這種話如果在上一世他們決裂后,楊佑是怎么也說不出來的,可如今他是死過一次的人,對此已經(jīng)沒有曾經(jīng)那么在意。可這次,他的話似乎將對方激惱了。程方儒上前緊緊抓住楊佑的衣襟,楊佑只是一驚,也不怕,任他抓著。他心里本來就憋著一股氣,此時也有些怒了,仰著下巴笑道:“怎么了,生氣了?你不是很會控制自己的脾氣么?怎么在夢里就不行了?說起來,咱們早就不是朋友了,沒必要這么客氣的,你看有些電影動漫什么的,兄弟決裂前還要大干一場,可直到我死咱們還都沒打過架呢!所以程方儒,趕緊趁夢醒前……”他的話還沒說完,嘴便被緊緊堵住了。楊佑睜大眼睛,可眼中的震驚很快就被痛覺代替。對方報復(fù)似的,用力地咬著他的嘴角一處,把脆弱的地方咬得破了皮,血絲快速冒出來,染到了舌尖、牙齒上……楊佑使了所有的力氣一把推開對方,他瞪著表情有些麻木的程方儒,張嘴想說什么,可嘴唇蠕動良久,卻又什么都說不出來,最后只能捂著嘴角蹲了下去,低低說了句:“cao……”第27章036036晚上七點。燈光將廚房里走動的人影拉得很低。鍋里的熱油忽然發(fā)出滋滋聲,楊佑看了眼,趕緊把一旁切好的rou塊扔進去,開始在案板上切已經(jīng)洗好的蔬菜。而客廳里,程方儒則安靜地坐在沙發(fā),微微低著頭,只有每次楊佑端菜出來的時候,他才會有點舉動——抬頭去看。他的目光追逐著少年移動的位置,直到對方再次走進廚房,才收回視線。楊佑看似全心全意地做飯,可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他。總覺得他的狀態(tài)特別像個做錯事等待家長懲罰的小孩兒。等最后一道菜也放到餐桌上后,“楊家長”便解開圍裙,看向不遠處的程方儒道:“過來吃飯吧?!?/br>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很平常,仿佛他們下午在校外做的事根本就沒有發(fā)生。程方儒走過坐下,眼前的碗已經(jīng)盛好了飯。楊佑沒忍住,抬手給他夾了下菜,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學(xué)做菜,還是高三剛結(jié)束的時候。當(dāng)時父母離婚,由于楊國峰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和計劃,成蘭音完完全全處于弱勢。楊佑其實是被法庭判給楊國峰的,但是楊國峰的情人邢溪并不喜歡他的存在,加上成蘭音堅持要回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為此爭執(zhí)不休,楊國峰想了很久,才沒把成蘭音的最后一絲希望奪走。其實在楊佑18歲前,楊國峰每個月給的贍養(yǎng)費完全夠他們生活,但是他們離婚后的那段時間,成蘭音對楊國峰已經(jīng)恨得心力交瘁,整天胡思亂想,她想不通為什么自己把所有的青春和夢想都給了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