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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運(yùn)氣太差了。霍祈也看得透透的,他笑,“太后心情不好?”陸太后冷淡的瞥他,從上至下,“你竟然還沒有死。”面對這陸太后開口就咒人死,霍祈也不惱,他點(diǎn)點(diǎn)頭,“命賤者反而命大,草民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趟,結(jié)果閻王爺不收,還非要把草民給趕出來。閻王爺說,時候未到,等時候到了,再來收草民的命,也不算太遲?!?/br>陸太后冷嗤,“你還真是敢說,也怪不得寧貴妃和那個蠻子國來的女人都那般恨你。哀家知道你鬼心思多,但在哀家這兒,若是你不想被哀家找茬挨板子,就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哀家不信你,哀家要的,可是你的肺腑之言?!?/br>陸太后深知此人可不會平白無故來找她,孟延這人,外表無害,可肚子里是滿滿的一包壞水;她之前也沒少折騰他,可此人有價值,她懂遲早會失敗,對孟延還是不敢太過火。挨個板子掌個嘴,解解氣,順順心,也就罷了。霍祈也不拖沓,他也是打算朝陸太后講實(shí)話來得。他拿出一張白紙,一副袖珍的畫,朝左右看了看,唇角含笑。陸太后頷首,明白了,“哀家允你親自呈上來。”霍祈真覺得,和聰明人說話最舒坦了。他將東西呈上去,陸太后先是看到畫上的內(nèi)容,娥眉一蹙。樣子像是看到了鬼,她驚道,“你將寧貴妃的畫像呈給哀家,是何意思?”霍祈秀美的臉上笑意被時明時暗的燭光照得神秘莫測,他悠然道,“這是草民去陸府時,看到的?!?/br>這寧貴妃的畫像就是霍祈在陸府住得那段時日里所發(fā)現(xiàn)的——這副小像,是陸啟明房間里掛著的?;羝懋?dāng)時問過陸啟明,為何會在自己房間里掛著曾經(jīng)罪妃的畫。陸啟明回答他,“這是父親硬要掛的,我也不想,總覺得要出事?!?/br>好在是霍祈看到了,不然還真要出事?;羝黼[隱約約明白了什么,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向陸太后來確認(rèn)。陸太后聽霍祈這樣一說,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別有想法??捎行┦虑椋P(guān)聯(lián)了身家性命,甚至于九族,這都是大罪;她過去已經(jīng)為了哥哥,為了私利,害慘了一個孩子。這件事就算是發(fā)酵發(fā)臭了!也要讓它悶在罐子里!絕不可泄露半分!可霍祈已經(jīng)在懷疑了,陸太后知道他聰明,言語上仍是平靜,“那又如何?!?/br>霍祈倏地壓低聲音,“請?zhí)笄采⑴匀?,草民有要事要說。”陸太后也正有此意,見奴才們都走光了。偌大的太慈宮里就剩下他們倆,霍祈勾起淡紅的唇,看上去萬分狡黠。“太后,您就不想,讓自家人重掌大權(quán)——”霍祈一字一頓,“或者,扶一個健全的皇子,坐上這個王位?”大風(fēng)呼嘯,殿外的風(fēng)聲好似無數(shù)人的哀鳴;太慈殿里的燭火撲地軟下去,又春風(fēng)吹又生的立起來,霍祈和陸太后對望,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一個相同的影子。那是個充滿了權(quán)利象征的影子。第17章第十七章:長門怨據(jù)留香說,霍祈這幾日情緒總是懨懨的,沒什么精神。從前霍祈就不喜歡一直只呆在一處地方,總是要出門踏青,固然皇宮很大,可還是被重重宮墻圍起來,框定了一大塊地方而已,總會走完的。蕭靖怕霍祈出事,他已經(jīng)為了上次去霍祈宮里,看到一地狼藉而又驚又怒——樓年年這個女人,還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霍祈無聊,又要想辦法躲開蕭靖,他索性去御花園“偶遇”了蕭靖的母親,曾經(jīng)的妝嬪,現(xiàn)在母憑子貴,已經(jīng)成了妝妃了;妝妃領(lǐng)著幾個漂亮的小宮娥,在御花園里賞花,一轉(zhuǎn)眼就撞上了站在牡丹花叢旁的霍祈。牡丹紅的紅、艷得艷,開得那樣鮮妍,卻比不上穿一身淡青色的霍祈,素雅也素得風(fēng)華無度。相比之下,牡丹俗了,花中人更奪目了。霍祈曾從寧貴妃手中救下妝妃,妝妃也不是不感念的人。她心里清楚霍祈那些事兒,想要幫他,可苦于不想得罪外族媳婦樓年年,自己兒子蕭靖的位置尚不牢固,還滿是非議,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妝妃想不到霍祈現(xiàn)在又完好無缺的出現(xiàn)在她面前,她覺得很驚喜,那種想要報(bào)答救命恩人的感覺來了,妝妃快步走到霍祈面前,“小延近來可好,可讓本宮擔(dān)心壞了,本宮……唉,來讓本宮好好瞧瞧?!?/br>妝妃將霍祈來回打轉(zhuǎn)似的細(xì)細(xì)打量,眼光時不時的漂移,她是想看清霍祈身上有沒有傷;又害怕真的看到什么又不能為他報(bào)仇雪恨。兩相情緒交抵之下,她選擇性的認(rèn)為霍祈還是好好的,讓自己良心好過一點(diǎn),“就是更瘦了些,平日里是不是沒有好好用膳,小延,這可不行啊。”霍祈俯下身,恭敬的回道,“妝妃娘娘,孟延在此多謝您的掛念了?!?/br>妝妃頗為憐愛的扶起霍祈,“在本宮面前,你就不必如此拘禮了,來,孩子,陪本宮一起賞花吧?!?/br>霍祈說話向來得宜,妝妃有他陪伴,甚是滿意。妝妃想起自己宮里栽在花瓶里那幾株紅茶花,有感而發(fā),“茶花不名貴,也不如牡丹艷麗??杀饶档ず灭B(yǎng)活些,也耐看。本宮入宮以來,經(jīng)歷風(fēng)風(fēng)雨雨,也就這茶花肯一直陪著本宮,再苦再難也就這樣過來了?!?/br>這話里頭肯定有暗喻自己的意思,妝妃曾是陸太后的爪牙,在寧貴妃底下小心翼翼的活著。受盡了冷眼,現(xiàn)在終于出了頭。不過有句話是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qiáng)求,靠手段強(qiáng)行逼過來的東西,終究還是不會長久的。霍祈附和,“妝妃娘娘不容易?!?/br>妝妃輕輕拍拍霍祈的手,撫慰他,也撫慰撫慰自己,“誰活著都不容易,要被人誤會,被人恨。可就算這樣,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霍祈何嘗不知道這些道理,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妝妃確定;妝妃轉(zhuǎn)過身,朝自己宮里走去,“小延啊,你過來,去本宮的芳華殿里坐坐,陪本宮啊,聊聊天,解解悶兒吧?!?/br>這正合了霍祈的意,霍祈上前攙扶住妝妃。見妝妃眼眶微紅,眼角的紋路都紅絲絲的,眼里水光快要落下,必是想到了傷心事,她輕而不飄的道,“有些事兒是瞞不住的,該還的,還是要還的?!?/br>冤有頭,債有主。自古天經(jīng)地義。·華適城外有一處高山峻嶺,名為長歌峰,形勢險(xiǎn)峻,除了樵夫或是打獵的獵人,向來極少有人煙。而就在下午,西落之時,從下坡緩緩駛上來一輛馬車,馬車就是普通人家用的馬車,里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平穩(wěn)又沉著,“再往里頭進(jìn)一些,看到一院人家,就差不多到了?!?/br>車夫聞言,更是快馬加鞭。的確如馬車?yán)锏呐怂f,眼前有一處人家,看得出特意辟開樹木,騰了這樣一塊地,外頭圍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