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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商量,可是語氣確實不容置疑的命令。他的位置在中間靠窗,是人都知道那個位置是個高危地帶,班主任喜歡從窗口偷窺監(jiān)視,擱那兒睡覺最容易被發(fā)現(xiàn)。祁山壓根沒搭理他,抽出剛剛沈晝給他的錢,連數(shù)都沒數(shù)就塞進了兜里。小平頭罵了一句“cao”,然后指了指前面幾個同學說:“我一開始就說了要坐這兒,他們幾個都知道。我坐中間坐不習慣,你到底換不換?”沈晝擰著眉,直想罵一句我去你大爺?shù)摹?/br>“你坐不習慣管我鳥事?!逼钌嚼淅湫绷诵∑筋^一眼,眼神兒帶著一股子狠勁兒:“你以為這是哪,老弱病殘專座?”小平頭有點兒飚火,攥著拳頭正想出手就被旁邊的同學拉住了。“成宇,別說了。多大點兒事,你想換來跟我換,走走走?!迸匀诉B拉帶扯把他拽走了。沈晝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很明顯找事兒的吧,換我上去就是一腳。踹廢他的襠?!?/br>“人家老大是六中扛把子,囂張?!逼钌匠嫡玖似饋?,瞥了一眼門外說,“少年,約一波廁所可好?”六中cao場那兒有個公共大廁所,地兒很寬敞。平時老師也不怎么去,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群問題學生的抽煙室。沈晝點點頭,看了他一眼:“約起?!闭f完就自來熟的搭上了祁山的肩膀。祁山看了一眼他伸過來的手,沒說話。倆人到了廁所,還沒走近就看見一群人在那兒圍著抽煙。離老遠聽見有人提到祁山的名字。他腳步一頓,停住了。沈晝看了他一眼,倚在墻邊,抽起了煙。成宇罵罵咧咧的聲音很是刺耳,嘴里吐出來全是污穢不堪的詞語。“cao,他以為他是誰啊。他牛逼個叉叉!一家子老弱病殘,全他媽都是流氓。他爸不還是因為犯事兒,被人打死了嗎,那個弟弟看樣兒也活不了幾年了。就他,在學校里橫成那樣兒,不是照樣被我龍哥揍得服帖的,連個屁都不敢放。剛剛還他媽敢跟我耍橫,cao,祁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到底是個什么貨?!”祁山最聽不得別人說他家人,聽見這話,腦子轟一聲,感覺理智全被燒成了火山灰。成宇剛說完還沒來得及喘氣,祁山就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直接揪住了他的領(lǐng)子往前一勒,猛地朝下一拽,抬起膝蓋狠狠磕在他臉上,連著磕了好幾下。成宇手里的煙沒熄滅,支棱著胳膊往他身上戳。祁山把他胳膊往后一撅,胳膊咔嚓一聲,錯了位。緊接著按著他的頭就往洗頭臺里搗,幾下以后,成宇臉上已經(jīng)不能看了,血順著額角流下來,面目猙獰。祁山抓著他的頭發(fā)往上提,令他跟自己對視,一臉桀驁不馴的皺著眉,一字一頓的說:“老子是你爸爸。”第5章?lián)u滾眼見著祁山還要抓著成宇的頭往洗手臺的角上撞,依他的手勁兒,這么一撞下去,估計得出人命。沈晝手挺快,立馬沖上去踹了成宇一腳,把祁山拉開了。成宇的腹部受到?jīng)_擊,嚎了一嗓子坐在地上,然后皺著眉頭,一臉不服的看著祁山。剛剛跟成宇稱兄道弟的那幾個人,全都冷眼旁觀,樂呵呵的當吃瓜群眾,看他吃虧挨揍,沒有一個敢上的。沈晝一手抄著兜,另一只手里夾著煙,指了指成宇說:“趕緊滾吧,等會兒老師來了就好看了。”之前莊凜經(jīng)常說沈晝手黑,打架特狠。今個兒他算是遇到了一個比自己還狠的主兒。祁山越過他又往成宇身上踹了一腳,這一腳剛落下,教導(dǎo)主任就來了。沈晝立馬把煙給摁滅在墻上,手指輕輕一曲,彈到了地上。教導(dǎo)主任皺著眉掃了一眼周圍,厲聲喝道:“沈晝,祁山、還有地上坐著的這個同學,你們仨都給我過來!”沈晝哎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劉主任您抓錯人了吧,我這次可沒動手。”“身上一股子煙味兒,你以為我沒聞見?”劉主任剜了他一眼,“你兩天不犯事兒就渾身難受?”沈晝撩起校服聞了聞,一臉無辜的說:“這可能是體香吧?!?/br>教導(dǎo)主任看了一眼地上說:“嗯,芙蓉王味兒的體香?!?/br>仨人被叫去辦公室訓了一通,成宇耷拉著臉一言不發(fā)。教導(dǎo)主任怎么問他都不說話。“成宇,你說實話,剛剛祁山是怎么打你的。”教導(dǎo)主任語重心長的跟他聊,一副“有我做主你不用害怕”的態(tài)度,語氣活像采訪受害者的法制欄目記者。“沒有。我剛剛栽倒了,祁山,他幫我擦臉來著。”成宇瞄了祁山一眼,然后低著頭聲音小聲說道。從他臉上,完全想象不出來他剛剛那么囂張跋扈。祁山瞇著眼睛,目視前方,一臉的鎮(zhèn)定自若。“我剛剛看見沈晝也踹了你一腳,是嗎?”教導(dǎo)主任試圖用循循善誘的方式問他。“沒有,您看錯了?!背捎畈亮瞬令~頭的血,“剛剛我是自己栽的?!?/br>他們這些平時不學好的小混混打架,最怕的就是學校插手,只要學校一插手誰都別想脫身。所以無論怎么問,成宇也不可能說實話。問了半天也沒人承認,教導(dǎo)主任也有點兒煩了,手一揮說:“你們仨,周一的時候一人交一份一千字檢討過來?!?/br>于是這才作罷。放了學,沈晝就在二十九班門口把莊凜給截了,上來攬住他的脖子說:“凜子,幫哥個忙唄?!?/br>“寫檢討?”莊凜剛出班就把校服脫了,往腰上一系,“我都聽說了。”“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兒傳千里。”沈晝嘖了一聲,這傳播速度真快。“你告訴我,你能干出點什么好事來。”莊凜瞄了一眼他的臉,見基本沒什么大傷,也就放心了。“那好,敢情我就該不干好事,從明天起,上學別坐我摩托車了?!鄙驎?nèi)鲩_胳膊,瞥了他一眼。“你車修好了?”“沒錯。”沈晝打了個響指,“還是那個外賣小哥幫我修的?!?/br>“哪個外賣小哥還會修車?”莊凜挺驚訝。“會修車的外賣小哥?!鄙驎児创揭恍?,覺得還挺神奇,這祁山到底是個什么人?修車,送外賣,而且居然還是個學霸?真正的學霸不應(yīng)該天天除了學習啥都不想,一天到晚的趴那兒寫作業(yè),誰不讓他學習他跟誰急眼的那種嗎。祁山竟然成天見兒的飆車,打架,還抽煙,估計連自己都干不動他。而且成宇還說什么祁山被他家龍哥揍得服服帖帖,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沈晝對于這個什么龍哥有點兒感興趣。到底是什么人能把祁山這塊硬骨頭給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