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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從兜里摸出來一包奶糖,離得老遠扔給他。揚起嘴角看著他在那兒開心得手舞足蹈。他跟蔣小龍約的地方在南二環(huán)的環(huán)形路,那兒的路段是出了名的陡,坡度差距很大,一個不小心就摔得車毀人亡。去之前沈晝給他打了個電話,說倆人在校門口的報刊亭匯合。祁山到報刊亭的時候,看見沈晝正一只腳抵在地上,手里拿著本漫畫擱那兒看得起勁。“嗨,少年,你沒回家?”沈晝把漫畫卷成筒狀塞進摩托車的防震箱包里,沖祁山笑了笑說:“我有特殊移動技能,剛剛飛回家,咻一下又回來了。”“趕緊把你腦袋里的水給控干凈吧,成天想得都是些什么有的沒的?!逼钌絿K了一聲,點著了火,沖他揚了揚下巴道,“黑喂狗?”沈晝擰了擰把手,踩著油門沖了出去:“狗狗狗!勒死狗!”倆人到地方的時候蔣小龍還沒來,周圍車少人少,幾里地都難得看見一座房子。這片兒正在搞經(jīng)濟開發(fā),吊機白天黑夜不分時候的作業(yè),離老遠就看見,前面兒圍著好幾個施工隊。塵土磅礴,無數(shù)rou眼可見的微小顆粒,在午后陽光里飛揚。可預(yù)見的幾個月之后,又將有成群的高樓從這片空曠的草地上拔地而起。城市發(fā)展好像是見縫插針,人類不停的開疆拓土,一片片鋼筋水泥森林代替綠色森林,工業(yè)文明的車輪輾軋滾滾而來,不留縫隙。祁山記得以前小時候在這片草地上放過風(fēng)箏,那時候草地對面就是池塘?,F(xiàn)在這里卻只有建筑隊,跟他的記憶相差甚遠。“這個坡,很禪?!鄙驎兛粗范紊夏且欢味钙拢劬Χ冀o看直了。雖然就只有五六米的樣子,但是上下坡落差卻很大,就跟一坑差不多。“這蔣小龍賊賤。”沈晝摸了摸鼻子,戴好頭盔說,“我先試試?!?/br>祁山點點頭,上半身朝右擺成了一個向下彎的弧度示范給他看:“保持平衡?!?/br>沈晝學(xué)著樣子也擺了一個相同的弧度,開出去之后,借助彎道沖上了頂。在沖上去的一瞬間,兩輪離地了,沈晝沒忍住叫了一聲:“呦呼~”土路掀起一陣塵土,摩托車掉了個個兒開上彎道,他摘下頭盔,朝著祁山的方向招了招手:“上來!”祁山搖搖頭說:“等會兒?!?/br>“沒事兒?!鄙驎冃α诵?,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他的眼睛瞇成半月,黑色瞳仁里閃爍著快樂的光芒,他說:“向上走,感受不一樣的風(fēng)?!?/br>祁山心里一動,踩了油門往前沖。向上走。感受,不一樣的風(fēng)。風(fēng)很大,他仿佛在逆著地心引力向上飛,這種身體脫離了重心的感覺非常棒。祁山停在和沈晝等齊的位置上,爽朗的笑出了聲。超越風(fēng)的感覺很快樂,甚至讓他忘記了自己是誰,拋卻了所有的壓力。那一刻,他只覺得自由。還沒自由幾分鐘呢,這蔣小龍來了。他帶著一幫子人,動靜還挺大。暴力摩托聲浪簡直爆炸,由幾輛街霸組成的摩托車車隊一路上塵土飛揚,風(fēng)馳電掣。蔣小龍只差一句“天空一聲巨響,老子閃亮登場”的臺詞,他就是李小龍了。沈晝和祁山被塵土味兒嗆得直咳嗽。蔣小龍從摩托車上下來,嘴里叼著煙,低低看了祁山和沈晝一眼,說了聲:“下來?!?/br>沈晝矯捷的邁下摩托車,看著蔣小龍的幾個手下從兜里掏出了兩張紙。“什么玩意兒這是,筆試題嗎這是?考摩托車修理常識?”沈晝的腦洞大開,接過紙直有點兒愣。這他媽是生死狀?蔣小龍已經(jīng)簽好了,看著還挺像是那么回事。這么中二的文件,它真的具有法律效益嗎。沈晝懷疑的同時,看了祁山一眼。他正皺著眉頭盯著蔣小龍,開口聲音低沉:“是不是我贏了你,以后你就不會再找我們麻煩了?包括你哥的事也一筆勾銷?”“沒錯。”蔣小龍瞇起眼睛笑了笑,“前提是,你們倆都得贏?!?/br>“我跟他的事,是兩碼子事兒。都算在一起,這是什么規(guī)矩?”沈晝斜睨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蔣小龍,眼睛里散發(fā)著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危險目光。“在晉城,我就是規(guī)矩。”蔣小龍用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子,吊吊的說。行,沒毛病。沈晝笑笑,看了一眼祁山說:“這位規(guī)矩,咱們什么時候開始?”蔣小龍?zhí)?,后面立馬有倆人跑了過來,這倆人都穿著黑色的衛(wèi)衣,戴著鴨舌帽。體格都差不多,手臂結(jié)實,肩膀?qū)捄?,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看著挺壯?/br>“規(guī)矩大哥,你不親自上陣啊?!鄙驎兂爸S的笑了笑,反正是誰對于他來說無所謂,他都是一樣的虐。蔣小龍沒理他,徑直站在了摩托車旁。他找的這倆人是出了名的地痞無賴,其中一個因為打人犯過事兒,被刑拘過兩年。另外一個更加殘暴,他在國外當(dāng)過幾年的雇傭兵,練的渾身是膽。蔣小龍對這倆人很有信心,他們對付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毛孩,綽綽有余。比賽就在坡道前,大概有七八米的樣子。倆壯漢站在粉筆畫好的圓圈里,定定看著不遠處準(zhǔn)備打火的祁山沈晝。沈晝的面前是一條畫好的直線,直線的盡頭就站著個活生生的人,而他不能偏移一點,要直直撞上去。就一般人來說,這是對心理素質(zhì)的巨大考驗。要知道撞上去人如果不躲開的話,那畫面就精彩了。boom,血rou紛飛,一片模糊,世界和平。沈晝想想都覺得帶勁,越想越興奮,甚至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漆黑的眼睛里透露出激動的光芒,表情邪氣而又帶著點詭異。看得蔣小龍一愣,這人,怕不是個瘋子吧。祁山則是一臉面無表情,在開始比賽之前,從兜里掏出了一根黑色的絲帶,系在了眼睛上面。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摩托車把手,手背青筋暴起,指節(jié)用力到漸漸泛白。一聲口哨響,兩輛車同時沖向前方。一起下坡,甩尾,漂移過彎,直直沖向前面。沈晝看著前方嘶吼了一聲,把胸腔中多余的熱情全都給發(fā)揮了出來。壯漢腿有點兒發(fā)軟,看著劈著塵土飛馳而來的摩托車,背后直冒冷汗。關(guān)鍵是,騎摩托車的這人,為什么一點兒都不怕,為什么他這么興奮。排氣管的聲音猶如悶雷滾滾,車身越挨越近,眼看著沈晝逐漸逼近了那個圓圈,約摸不到兩米的距離。他激動得眼睛通紅,像是一頭野獸看見了自己的獵物,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