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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裸奔,這人也是足夠自信。沈晝想起這檔子事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那是。”說完他就轉(zhuǎn)身走了,笑意停留在嘴角,一直就沒消。祁山穿好衣服從浴室里出來,對門就是沈晝的臥室。他沒忍住多看了一眼,喊了一嗓子說:“參觀一下你臥室?!?/br>“行?!鄙驎儐栒诳磩游锸澜绲男f,“要不你也上去看看?”宣宣對沈晝的臥室一點兒不感興趣,這甚至還不如動物世界對他的吸引力大,所以他連回答都懶得給,只是冷漠的搖了搖頭。沈晝嘖了一聲:“這頭搖得有其哥的風(fēng)范?!?/br>祁山此時被沈晝房間里一整排的摩托車模型給吸引住了,正站在架子前看得特仔細(xì)。“這些是我從世界各地收集來的模型,也有我自己做的。”沈晝隨手拿下來一個,“送你了?!?/br>“說送人就送人這么隨意?”祁山接過來看了看,模型做工特精致,把摩托車身上的部件全給仿了一遍,完全就是個縮小版。“獎勵你的,今天表現(xiàn)很好?!鄙驎儚亩道锾统鲆桓鶡?,瞇著眼睛點著抽了一口。祁山隨手放進了兜里,說了聲:“謝了啊?!?/br>“客氣。”他房間也空,實在沒什么好看的,祁山瞄了一眼房間角落,看見一把電吉他,沒話找話說:“要不你彈唱一首吧?!?/br>沈晝毫不猶豫的走過去,插上電,把電吉他斜抱在懷里,手伸到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問:“想聽什么?”“隨便。”祁山坐在他床頭,看著沈晝低頭調(diào)了調(diào)音,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隨便撥弄了兩下琴弦,就流淌出清脆的聲音。他嘴里叼著煙,哼了一句英文,臉上沒什么表情,酷得不要不要的。他一認(rèn)真就會皺眉頭,眉峰險峻,顯得英氣逼人。剛唱了一句,祁山就走神了,盯著他的臉,移不開目光。“以前我跟淮與哥一起玩過地下?lián)u滾,后來就沒再去了。”沈晝低聲說,“我媽說這玩意兒壓根上不了臺面?!?/br>他掐了煙狠狠在地上踩了一腳,嗓音沙啞的說:“可是我就喜歡拿著把電吉他,敲著我的架子鼓,穿我的破牛仔褲?!?/br>“我也不想跟誰比,就想做我自己?!?/br>祁山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認(rèn)真的看著他說:“晝哥,你認(rèn)真做自己的時候,真的特別酷?!?/br>第23章挨揍沈晝放下手里的吉他,緩緩抬頭跟他對視。漆黑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道:“開玩笑,我就只有認(rèn)真的時候才酷?”祁山有點兒后悔跟他說剛剛那話,手插口袋,轉(zhuǎn)了身說:“算了,當(dāng)我沒說。”沈晝笑了笑,把吉他放在原處,跟祁山一起下了樓。外面的雨聲漸漸停了,祁山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jīng)下午五六點了。到點兒他該工作了。“宣宣,咱們該走了?!逼钌饺嗔巳嗨哪X袋說,“跟晝哥說聲再見?!?/br>“再見。”宣宣從沙發(fā)上站起來,一只手牽著祁山,另一只手還沒忘緊緊摟住獎杯。“先把這個獎杯放晝哥家?!逼钌较霃乃掷锬米?,卻發(fā)現(xiàn)宣宣壓根兒不松手。人就瞪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他,提醒說:“金的?!?/br>“嗬,沒看出來你還是個小財迷?!鄙驎兟N著二郎腿坐在他旁邊。“先放他這兒,回頭我再取。”祁山耐心勸了半天他才肯松手,要真給拿回去,二叔一看,非劈了他不可。從沈晝家出去,他轉(zhuǎn)了幾個彎,把停在飯店門口的摩托車給騎回去了。宣宣坐在他身前,臉朝著他懷里,緊摟著祁山的腰。宣宣的臉有點兒圓,縮在懷里就是rourou的一團。“哥?!卑氲览镄麚P起臉看著祁山說,“晝哥很好對不對?”“怎么突然說起這個?!逼钌揭恢皇滞凶∷竽X勺,把他往懷里按了按,“騎車呢,別亂動?!?/br>于是宣宣就貼著他的腰,一動也敢不動了,由于被堵住鼻子,只能甕聲甕氣的說:“他對我們好?!?/br>“你喜歡他嗎?”祁山勾起唇笑了笑,“我看你跟他說話都挺不耐煩的啊。”“有點喜歡?!毙驗樽藙莺懿皇娣?,扭了扭身子說,“那你喜歡他嗎?”摩托車突然顛簸了一下,嚇得宣宣急忙摟緊了祁山的腰。“小孩知道得太多,會消化不良。”祁山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腦勺。祁山到車鋪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二叔就坐在門口的小凳子上,手里拿著把矬子像是在磨什么零件。他騎摩托車的聲音那么大,二叔就跟沒聽見似的,繼續(xù)在那兒磨,周身散發(fā)出一種奇異的嚴(yán)肅感。祁山有點兒心虛,把車停下來,抱下宣宣。低頭抬起眼睛看著二叔,叫了句:“叔你干嘛呢?”宣宣跑過去喊了聲:“爸!”二叔坐在凳子上,看了宣宣一眼說:“宣宣,你先去屋里,我有話跟你哥哥說。”宣宣看了一眼他爸,又看了一眼祁山,猶豫的退到了屋里。祁山?jīng)]出聲,站在原地,皺眉思考著二叔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然后他就感覺迎面飛來個什么東西,出于本能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他伸手一擋。一塊兒報廢的鎳合金焊條被他胳膊一擋,掉下來砸在了腳背上,頓時,他的胳膊就跟斷了一樣生疼。祁山咬著牙,連哼都沒哼。二叔抄起地上的木頭板凳就往他身上掄,身體雖然一直在發(fā)抖,但是手上的力道卻穩(wěn)準(zhǔn)狠,每一下都砸在祁山最疼的關(guān)節(jié)處。他卻不躲也不閃,就站在原地讓二叔揍。目光看向斜下方,沉默而凜冽。“你是不是不長記性?”二叔憤怒的看向他,木頭板凳腳有根突出來的鐵釘,剛剛劃到了祁山,脖子那兒就赫然出現(xiàn)一道長長的血痕。“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讓你碰賽車。沒想到你還是要背著我偷偷跑去跟人比賽。”二叔扔了手里的凳子,被他氣得呼吸不勻,“我的教訓(xùn)對你來說,難道還不夠嗎?”二叔平時在公園那兒看廁所,是政府特批的崗位,專門留給殘疾人的。他六點鐘下班,街角的老伯接替他。下班的時候老伯隨口說了句:“聽說你侄子得了今年錦標(biāo)賽的小組冠軍,那獎杯值不少錢吧?!?/br>他自從出了事以后就沒再關(guān)注過關(guān)于賽車的任何消息,如果不是老伯跟他說,他壓根也不會想到。因為祁山,一向很聽話。“為什么?”祁山的目光仍舊看著地上,聲音平靜得有點兒嚇人,“為什么我不能去賽車?”二叔被大半劉海遮住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為什么?你也不看看我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