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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家是那種老式的院子,打開門地兒挺開闊,院子里有棗樹,桃樹和柿子樹,果樹旁邊還墾了一塊兒地種菜,菜地前面兒就是壓水井。壓水井旁邊用砌了個池子圍著,因為天氣冷池水結(jié)成了冰。池子旁邊堆著個雪人,沈晝仔細(xì)一看是奧特曼。他看著這個具有濃烈生活氣息的院子,甚至可以想象到,夏天院子里一片陰涼,鳥鳴啁啾,果樹上綴滿肥碩的果實。小孩和大人在水池子里洗澡,井里拔著冰涼的甜瓜。調(diào)皮的鄰居過來上房打棗,踹一腳棗樹,房檐上就骨碌碌落下來一片青色大棗。這就是他的童年啊。沈晝?nèi)滩蛔∨牧伺乃募绨颍骸澳銈兗?,真的是太好了?!?/br>祁山聽了有點兒震驚:“沒搞錯吧,這哪比得上你家一半?”沈晝搖搖頭:“你這家才像個家?!?/br>他仨人一進(jìn)屋,爺爺就出來了。“大山啊,你上哪兒去了?”祁山的爺爺長得一點兒都不慈祥,甚至還有點兒兇。沈晝看著他,立馬打了個招呼:“哎,爺爺您好。”爺爺迷縫著眼盯著他看,大聲吆喝道:“你是誰???”沈晝一邊跟著祁山往里走,一邊說:“我是您孫子……”“的同學(xué)”還沒說出口,爺爺就疑惑的又看了他一眼。“你是哪個鱉孫?”沈晝尷尬的看向祁山,祁山指了指太陽xue的位置說:“我爺爺,他腦子瓦特了。老年癡呆癥。”“哦哦。”沈晝勾起唇角看向祁山爺爺說,“我是您小孫子?!?/br>“誰?小龜孫?”爺爺進(jìn)了屋一直不停追問,“你是不是哪吒鬧海里的龜丞相?。俊?/br>沈晝只好點點頭,自信的說:“對!我就是!”“龜丞相,龍王三太子要害我!”爺爺說完有點想哭的意思。沈晝立馬攔著:“您可別哭。”說完沈晝沖祁山做了個表情問“這是怎么了?”祁山抄著兜悠閑的說:“他把自己代入進(jìn)哪吒的角色了?!?/br>沈晝也沒煩,就擱那兒跟爺爺演了起來:“你扒了龍王三太子的皮,抽了它的筋,他不害你害誰?”祁山有點想笑的搖了搖頭,果然沈晝跟爺爺是同一個世界的。沈晝坐在祁山家里,不知道為什么有種特別舒服的感覺。雖然他的家不大,但是感覺整齊溫馨。就跟他的生活一樣,簡約而不簡陋。“這附近有個菜市場,我們一塊兒去買點兒菜做飯吃吧?!逼钌娇戳艘谎蹠r間,剛好十一點,能趕上他二叔下班時間。“成,那我們走吧。”沈晝剛想抬腳,就聽見大門口有人敲門。他轉(zhuǎn)頭看了祁山一眼,祁山站起來去開了門。一開門祁山的表情都變了。整張臉霎時間全白,皺著眉頭看向來人,人都楞在了那里。察覺到不對,沈晝立馬走上前去,拉了拉祁山問道:“怎么了?”祁山?jīng)]回答他,目光死死鎖定住一處,眼神里全都是哀慟。沈晝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來人是兩個尋常中年男子,手里抱著個烏紫色的檀木盒子,盒子正當(dāng)中刻著個“奠”字兒。憑著祁山的表情,沈晝能猜出個七八分來。他用力的攬住了祁山的肩膀,拍了拍說:“山哥,讓人進(jìn)來吧。”祁山?jīng)]有回過神,呆呆的看著寸余不到的盒子,突然想起那天他問陳隊的話。——我爸媽,是不是出事了?——大山,他們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兩個多月了。十幾年前他們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一句告別的話。他們在哪里,做著什么工作,是否想他,甚至有沒有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祁山都一無所知。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個什么身份,又是如何去世的。因為他不能問,就算問了,陳隊也不會告訴他。但是他一直在心里存留著一個希望,一個從來沒跟人說過,如同火種一樣,雖然微茫,但卻溫暖的希望。——他父母還活著。但是今天,這個無情的現(xiàn)實擺在了他的面前。祁山感覺心里的那點兒火種被一下給澆熄了,世界就只剩下黑夜。黑夜,是沒有太陽的。也見不到光。祁山帶著陳隊走進(jìn)了院子,然后從他手里接過了骨灰盒。陳隊淚眼婆娑的看著骨灰盒,立正站好,對著骨灰盒上兩個人的合照行了標(biāo)準(zhǔn)的個軍禮。祁山昂首挺胸,面無表情的淌下來一行淚,對著陳隊敬了個禮。轉(zhuǎn)身的時候,眼淚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爺爺抱著宣宣,一老一少也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都眼眶紅紅的看著祁山。祁山抱著輕得沒有重量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向屋里。目睹了整個過程的沈晝,心情復(fù)雜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趨。陳隊走到屋子里跟祁山說了句:“尸首沒找到,是拿他們衣物灰代替的?!?/br>“他們是怎么去世的,現(xiàn)在能告訴我嗎?”祁山問。“對不起,不能?!标愱犈牧伺钠钌降募绨?,揉了揉眼眶,轉(zhuǎn)身離去了。陳隊走了以后,屋子里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沉重起來。祁山狠狠擦了一把眼淚,看著沈晝說:“走,買菜去。”沈晝愣了愣,有點兒疑惑:“今天還做飯嗎?”“做?!逼钌秸玖似饋?,“生活還得繼續(xù)?!?/br>沈晝點點頭,也不知道該勸他些什么話,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兒。”說沒事兒也不可能沒事兒,沈晝嘆了一口氣,緩緩開了口:“我之前,其實對你家庭曾經(jīng)有過誤會?!?/br>“嗯?”祁山走在他前面,新雪上立馬出現(xiàn)了一串腳印。“我之前聽別人說過你父母的事,以為……”沈晝有點兒說不下去。“以為我父母是du販?zhǔn)前??”祁山抄著兜淡淡的接了話,“我現(xiàn)在只知道,他們是為政府工作的。”“不是,我沒那個意思?!鄙驎兿虢忉屢幌拢麑ζ钌奖救藟焊鶝]什么看法。“我知道?!逼钌降皖^抖了抖馬丁靴上的雪說,“別人都是這么傳的。”“我知道,不是?!?/br>“我都不知道,你知道什么?”祁山抄著兜看著遠(yuǎn)方說,“他們是什么身份,我都不知道。到死了也不知道,沒一個人知道。”沈晝沉默了。“你說他們這么死了有什么意思?連個葬禮都不能舉辦,也壓根不會有人來看他們。你說他們究竟是圖的什么?”祁山轉(zhuǎn)過身,眼神發(fā)亮的看著沈晝,這個問題與其說是他在問沈晝,不如說是他在尋求內(nèi)心的一個解釋。一個能說服他的理由。沈晝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