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教你做飯，就教蠔仔煎、腐乳排骨，還有牛rou湯這些你喜歡吃的食物。”

“不做飯給我吃了？”

柯師成的聲音聽起來像似有點(diǎn)委屈，何清覺得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我過幾天要回學(xué)校上學(xué)。”

何清還是位學(xué)生，職責(zé)：讀書。

柯師成一陣沉寂，何清沒提，他似乎給忘記了，何清暑假過完，得回學(xué)校去。

“幾天？”

“一周吧?！?/br>
何清又覺得似乎也不是很快嘛，還能跟在師成身邊，在仙茶觀蹭喝幾天茶。

身邊的人沉寂了，像似無所謂？或者是在想心事？何清覺得，他可以負(fù)責(zé)師成三餐到回學(xué)校那天，多做些他喜歡吃的食物吧。

“睡吧。”

柯師成說，他搬動一下枕頭，似乎是為找一個舒適的姿勢。

“好?！?/br>
何清再次閉上眼睛，這次他決定不亂想了，好好睡一覺，他是個有意志力的人，不能因?yàn)樯磉吿芍矚g的人，就想對他“圖謀不軌”。

雖然這么想，何清還是睡不著，他開始胡亂想柯師成讀書時，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如果有，他喜歡什么樣子的女孩子？

有沒有親親抱抱，或者那啥什么的。自己真污，睡覺！

何清拉起薄被，將肚臍遮蓋，就像小孩子那樣，肚臍不遮點(diǎn)什么，容易著涼。突然覺得，有人在拉他被子，是師成。

他也要被子蓋嗎？那分他一點(diǎn)好了，何清把被子往柯師成那邊拉，柯師成抓住他手腕，低語：“還沒睡？”

“嗯，就是睡不著?！?/br>
何清挺無奈，自己不習(xí)慣半夜入眠，不過柯師成為什么也睡不著，還醒著呢？何清轉(zhuǎn)身去看柯師成，黑暗中，一開始誰也看不見誰，雙眼逐漸熟悉黑暗后，何清能看到柯師成模糊的五官，顯然，柯師成也在注視他。

兩人無聲無息對視，柯師成將頭稍微低下，何清聞到他的氣息?；璋抵校吻迩殂鹤搪?，覺得真是天人斗爭。兩人的唇再靠前點(diǎn)，就要親上，何清覺得師成可能沒意識到兩人靠這么近了。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何清閉眼將下巴微微抬起，似乎碰到了柯師成的唇，就像不小心，從他唇邊蹭過一樣。

何清做完后，心跳快得要窒息，他覺得自己很可能會被扔下床；他覺得自己還想找借口當(dāng)成是不小心碰到，這想法還是比較齷蹉。

他覺得自己真是沒藥救，喜歡一個人就去親他，也沒征詢同意。

就在何清思緒混亂不堪的時候，柯師成有力的手臂將他摟住，然后何清發(fā)現(xiàn)，瞬間，柯師成的身體就罩在他身上了。

柯師成將頭低下，兩人的唇碰觸在一起，然后是一個淺嘗則之的吻?？聨煶蓪⒋揭崎_，何清想說點(diǎn)什么，他又貼上來。

柯師成的唇有些冰冷，何清的唇溫?zé)?。何清體溫上升，臉紅得跟只熟螃蟹似的，只是黑暗里看不見。

再也沒有什么比兩情相悅，更美好的事了，兩人靜靜地親吻，耳鬢廝磨。何清此時反倒很清醒，腦子沒有一團(tuán)糟，他意識到，適才柯師成低頭接近時，恐怕也是想親他，只是自己主動了。

雖然是黑暗中，何清還是有些赧，好在柯師成摟抱的手臂，逐漸松開，他放開何清，又躺回原先的位置。

在兩人摟抱親吻，耳鬢廝磨時，誰都沒說過一句話。

何清覺得，大概師成和他一樣，都不知道要說什么，這就像是黑暗里的一個秘密。

這夜其實(shí)過得挺艱難，親吻過后，兩人要當(dāng)成沒有這事，不交一言。何清還是在兩三點(diǎn)時混混沌沌睡著了，他側(cè)身躺在床沿。睡夢中，覺得有人摟抱他一下，醒來時，人平躺在床正中，腹部遮蓋一條薄被，風(fēng)扇搖來搖去，房間里，沒有柯師成的身影。

何清揉揉眼睛，下床穿鞋，到浴室里刷牙洗臉。他剛醒來，人還是懵的，直到雙手捧水拍臉，他才意識到，昨晚，他和柯師成親吻了。

就像夢一樣不真實(shí)。

何清抓抓睡得翹起來的一小撮呆毛，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覺得一會可能不好直視柯師成的臉。在寢室里磨蹭這段時間，何清的心情時而喜悅，時而消沉。

他走出寢室，桂嬸招呼他去吃早餐，何清進(jìn)廳，看到柯師成坐在里邊，正在吃一碗豆腐腦?？聨煶商ь^看了下何清，沒說什么，他表現(xiàn)得若無其事。

這樣也好，何清想。昨夜黑燈瞎火，自己主動，也許柯道長一時把持不住，他根本就不能接受同性。

何清一口氣把一碗溫?zé)岬亩垢X吃完，抬頭，柯師成已經(jīng)站起身，何清問他：“要走了嗎？”柯師成說：“走吧。”

總覺得他話語生硬、冷漠，對自己的態(tài)度也不如先前那么自然。算了，不想了。

跟桂伯夫婦道別，柯師成開車，何清不像以往那樣坐在副駕駛座，而是龜縮在后座。

他摟抱小黃，臉望著窗外。

鄉(xiāng)鎮(zhèn)的公路，不像城里，風(fēng)沙比較多，拍了何清一臉，何清也沒將臉縮回去。

兩人一路靜寂無聲，何清想果然搞砸了。他搓揉小黃的頭和身子，像在擼一只小狗崽的，一人一獸，相依相伴，沒有柯道長什么事。

柯師成念個咒語，將小灰召出來，小灰站在柯師成肩上，嘎嘎唱歌，氛圍才熱鬧起來。

何清拿出牛rou干，小灰立即拋棄柯師成，跳到后座找何清，它撲騰翅膀，想飛上座位，奈何胖。何清低下身，將它捧上座位。何清喂小灰吃牛rou干，看著小灰，他想起昨晚和蜈蚣戰(zhàn)斗的那只灰白的大鳥，他瞬間恍然，灰白大鳥就是小灰。難怪你叫小灰呢，何清想。

連自己養(yǎng)的鳥，都跑去找何清，柯師成沒有任何表示，他認(rèn)真開車，他雖然心里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慌亂，但是他表現(xiàn)得很鎮(zhèn)靜。

不知不覺，汽車載著他們回到白水鎮(zhèn)，柯師成將車停在菜市場外面，說他去買菜。何清坐在車廂陪伴一禽一獸。何清將小灰也放在肩上，小灰踩了踩何清單薄的肩膀，覺得沒有柯師成安穩(wěn)。

“原來小灰你是只灰鶴啊。”

何清自言自語，他發(fā)現(xiàn)這件事，沒有興高采烈去跟柯師成求證，他就是有些不想和柯師成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期待得到什么樣的回應(yīng)，就是莫名其妙的很消沉。

這樣很不好呢，情緒完全被一人左右。

算啦，再在意也沒用，反正我過幾天要回去學(xué)校了，之前覺得不怎么想回去學(xué)校，現(xiàn)在覺得回去也沒什么不好。

何清等候沒多久，柯師成提著蠔蔥面粉雞蛋rou類等過來，一大袋?？床牧?，他是想吃蠔仔煎。

“還教我做飯嗎？”

柯師成問，話語不像清早在桂伯家那樣冷冰冰，帶著溫度，聽著居然挺溫柔。

何清點(diǎn)了下頭，自己說過的話，當(dāng)然會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