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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了自己的私欲,但不代表,你可以滿足一己私欲,傷害別人。”張煥低下頭,他的腦袋像是掉下來似的,他現(xiàn)在,恐怕真的沒什么好說的吧。連續(xù)兩天,張煥都不吃不喝。他嘴唇干裂,臉色蒼白,卻一直笑著。他在等死。“徒弟,為了個懷疑你,不相信你的人,這樣折磨自己,值得嗎?”“你來了,送我最后一程?”張煥沒有起身,他也知道是誰來了。蕭逸山盤腿坐在了牢房外面,端詳著張煥,“憑你這身體,最少也得七八天才能是。我不急,你一傷心難過就愛折磨自己。這可不是我教出來的徒弟?!?/br>“那封信已經(jīng)被主……凜王燒掉了。”張煥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我知道啊,一開始就不在他這里。”張煥猛地睜開了眼睛,繼而再次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怪他又有什么用呢?“你現(xiàn)在,還想不想知道程昱臻的事,他經(jīng)歷過什么???”“……”蕭逸山見張煥沒有動靜,自覺沒趣,卻還是自顧自地說了,“不想???那我走了?!?/br>張煥還是沒有動彈,他的心仿佛是死了的,已經(jīng)沒有力氣想任何事情了。蕭逸山走了出去,又走了回來。他很是無奈地坐回了地上,敢情他做了半天戲,看戲的人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算了,怪他自己作孽。“凜王當(dāng)初理應(yīng)順應(yīng)民心,繼承帝位的,然而在那天,卻是凜王的親哥哥,也就是程昱琨當(dāng)上了皇帝。凜王念同胞之情,就沒有逼著他哥哥退位??墒?,就有了先帝遺詔一說,這遺詔……下落不明,但是皇帝一直認(rèn)為是在凜王手中,為了有一天能奪位?!?/br>“凜王本身受重臣擁護(hù),殺他不容易。嗯……你聽過農(nóng)民與蛇的故事嗎?”張煥睜著眼睛,看著牢房唯一的一扇窗戶,沒有答話。蕭逸山無奈,只能繼續(xù)說:“于是,皇帝就派他去鏟除一伙叛賊,凜王在鏟除叛賊時,收留了一個叛賊的孩子。那孩子被皇帝灌輸了他的殺父仇人就是凜王的觀念,在凜王府的時候,就給凜王下毒,差點(diǎn)把凜王毒死了。后來,那孩子被殺手殺死了,這事兒就無疾而終。”“凜王雖然還是會收留那些可憐的孩子,卻不帶在身邊,也不顯親厚。這是一根刺啊……碰到就就疼的刺,而只是凜王的親哥哥給他的。所以,你也不能怪他……”張煥腦子里回轉(zhuǎn)著這個故事,卻吐出了這么一句,“他也給了我這樣的一根刺……”“這……”蕭逸山托著下巴看他,眉頭微皺,讓張煥這么消極并不是他的本意,“好啦,這算是我的錯!行了吧!你就別自怨自艾了,振作起來,跟我走吧!”“蕭逸山,我才知道。人的心,原來不用刀劍,也可以這么痛……”☆、報(bào)仇第一步張煥自暴自棄了七天,簡直就要把命丟在了牢里,只有身體承受不住,感受到極致的痛苦。心才不會那么累,不會那么痛。說他矯情也好,說他脆弱也好,他都不在意了。在張煥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被蕭逸山帶走了,回了風(fēng)云閣。蕭逸山看張煥那模樣就生氣,面色一凝,就道:“就算你對程昱臻已經(jīng)失望了,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你父母報(bào)仇呢?”聞言,張煥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就黯淡了。“爹爹在臨死前,讓我發(fā)誓,不許去報(bào)仇,說我只能去送死。”“那是因?yàn)?,派人去殺你爹娘的,是皇帝!?/br>“什么?”張煥愣了,他們這普普通通的村里人,怎么和皇帝扯上關(guān)系了。蕭逸山嘴角勾笑,目光迥然地看著張煥,“想知道怎么回事嗎?那就給我好好把身體養(yǎng)起來!凜王是不能動,但是皇帝已經(jīng)快不行了,難道還殺不了他?!”張煥用一種不信任的眼神看他,“你還想騙我多少次!又想讓我為你做什么?”“嘖嘖,我這是好心啊,籌劃多年,棋差一招而已,你愛信不信!”張煥抿了抿唇,緊盯著蕭逸山,然后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再信你一次!”蕭逸山微微笑了,嬌柔的面容透著欣慰,總算是把人從絕路上勸回來了。程昱臻坐在書案后面,淡淡然地看著站在眼前,面容焦慮的好友。“昱臻,你應(yīng)該相信我,張煥他沒有錯,都是被蕭逸山設(shè)計(jì)的。”“我知道了?!背剃耪榭粗烂嫔系奈臅?,輕叩著桌面。徐昊天擰緊眉,上前一步,雙手撐在桌面上,逼近他,道:“那你還不把人放了?!你這樣不信任張煥,那孩子該多傷心啊!他這性子,肯定會折磨自己到死,難道你就不念及他曾經(jīng)的一點(diǎn)點(diǎn)好嗎?”程昱臻抬頭,將文書合上,輕描淡寫地問道:“是蕭逸山讓你來求情的嗎?”“不,不是?!毙礻惶煨奶摰睾笸肆艘徊?,有些窘迫。“他難道沒有告訴你,在昨天,他就把人劫走了嗎?”說起這個,程昱臻就有些焦慮,府里的侍衛(wèi)都不是飯桶,卻讓人逃走了。他一時被氣昏了頭,才擱置了張煥,也想過那孩子會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墒?,蕭逸山這就把人劫走了,不得不讓他聯(lián)想到他到底在探查些什么。“已經(jīng)劫走了?那讓我來干嘛?”徐昊天咬緊牙關(guān),手握緊了,那混蛋,又騙他!“昊天,我提醒過你。你最好和他一刀兩斷,不然你這天下第一大俠的威名就不保了?!?/br>“我知道了,你忙吧,我找他算賬去!”程昱臻看著他離開,搖了搖頭,這還是藕斷絲連,斷不了啊。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有那么幾分靜謐能觸動人心最柔軟的地方。張煥盤踞在屋頂,看著那搖曳著燭光的屋子,心中隱隱作痛。他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心,驀然神傷,他想抓住些什么??墒?,他想要的東西近在咫尺,遠(yuǎn)在天邊。所以,他要的東西,到底是什么?只是留在那個人身邊嗎?“就是看不慣你這種人??!”一道影子隨風(fēng)飄來,好似一陣風(fēng)兒。張煥沒有回頭,也由著那有著傾城容貌的男子坐在自己身邊。此人便是風(fēng)云閣安排在宮中的探子——林臨澤,這日就是出宮來接應(yīng)他的。“閣主那樣對徐昊天死纏爛打,都快完事了。你這默默守候,看著還真憋屈啊?!?/br>“我和閣主不同,”張煥回了一句,繼而轉(zhuǎn)頭看他,“你不是也在默默守候?”林臨澤眉峰微挑,嗤然一笑,“算不上,沒有那么無私。我啊,是在索取?!?/br>“不是快要成功了嗎?”張煥看他的神情,笑著比哭著還要難看。“是啊,這么多年,只是……她也快燈盡油枯了,只等著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