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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鎮(zhèn)出場時,不少人放下手中的杯盞,湊得更近了些。“五只黑甲陰蟲!”一名武士哈哈大笑,“這次管事可是出了大血了?!?/br>管事瞇著眼睛設(shè)立賭局。“押輸還是押贏?押定不離手啊……”“哈哈,我押輸!”“輸!”“輸!”……“你們都押輸,我卻是不愛湊熱鬧,我押贏好了……”……管事看著桌子上堆起的高高的籌碼,笑得合不攏嘴。封鎮(zhèn)見到被放出來的五只黑甲陰蟲也露出個模糊的笑容。五只黑甲陰蟲,其中有一只體型較其他四只偏小,這是一只母蟲。封鎮(zhèn)甩了甩手腕上的匕首,唇角斜挑,沖著母蟲而去。武士們看到場中的奴隸圍著其中一只蟲子打轉(zhuǎn),多次差點被其他蟲子的前肢截成兩段,煞是兇險,不由自主地高呼出聲。封鎮(zhèn)在眾目睽睽之下,引著母蟲急躁暴怒。它發(fā)出一種類似牛叫的低沉聲音,節(jié)肢煩躁得刨起沙土。而在這時,封鎮(zhèn)像第一次斗場那般,鉆到雄蟲的腹部,掏出一條綠油油的腺體來。他躲避著蟲子們的攻擊,整個人靈巧蹁躚,好似紛飛的蝴蝶。在躲避的過程中,他將腺體擠爆,故作驚慌忙亂地將之“不小心”全部揮灑到了母蟲的頭部。母蟲高高揚起頭部,發(fā)出一道凄厲的“哞哞”聲,然后便沖著最近的黑甲陰蟲撕咬過去!武士們在一旁愣了一瞬,不明白為何蟲子們會互相殘殺起來。直到那只母蟲將其他四只蟲子切成碎片,又吞食進去,武士們才恍然回神。“日!這都他娘的什么事?”“呸—!他娘的!管事,退錢!”“這算什么?黑甲陰蟲不是喜食人的嗎?為何吞食同類?管事,是不是你搞的鬼?”……管事連忙安撫。“眾位莫急!莫急!”“你們看,那不是還有一只蟲子嗎?賭局還未結(jié)束,還未……”管事突然卡殼了。那只氣勢洶洶,殺死其他四只同類,又吞食殆盡的黑甲陰蟲,卻未曾如他所想那樣,攻擊在場的唯一一名奴隸,反而像是吃飽喝足了趴地休息,一動不動。管事也在心里罵了句娘。全程這奴隸就圍著幾只蟲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大的一舉動作不過是將一只蟲子破腹。……這都是什么事?!管事暗道一聲“晦氣”,在武士們的抗議中退還了籌碼。這一場斗場,他不僅僅沒賺到一根雞毛,還賠了四只黑甲陰蟲。要知道,每一只黑甲陰蟲都耗費不菲,對于愛財?shù)乃麃碚f,這簡直是在他心頭割rou。為了安撫眾多武士,第二天晚上,他這次放出十只黑甲陰蟲,哪怕是再出現(xiàn)上一次的狀況,這么多黑甲陰蟲也足夠支撐到局勢結(jié)束了。果然,這一局可看性便好多了。場中的奴隸被黑甲陰蟲追得猶如喪家之犬,身上傷痕累累,血跡斑斑。雖然又一次出現(xiàn)了黑甲陰蟲吞食同類的現(xiàn)象,但是不管怎么說,還算是一場完整的斗局。接下來,為了彌補之前的損失,管事每晚都讓封鎮(zhèn)下場。封鎮(zhèn)的對手從蟲改成了猛獸。最后,是人。單人一對一,管事認為對于封鎮(zhèn)來說太過簡單。這樣毫無懸念的對陣,沒什么吸引力,也沒什么賺頭。他搞了個一對十。封鎮(zhèn)一人,對十名斗奴。這一場,仍然是押封鎮(zhèn)輸?shù)木佣唷?/br>因為,這十名斗奴,斗齡在兩年以上,他們的勝率也在八成之上。可以說,這十人是斗奴當中的佼佼者。連續(xù)這么久下黑場,每晚都是殺戮,而他的殺戮還是場外之人的樂趣,他們在場外熱熱鬧鬧地討論、嬉笑。他游走在生死之間,他人卻以此為樂,生生將一場場生死較量,變成了一場娛樂鬧劇。這樣的狀況,讓封鎮(zhèn)的心境發(fā)生了些微變化,他的神情染上一絲嗜血的兇戾。他猩紅的眼睛睨著對面的十名斗奴,撕下身上一片臟兮兮的布料,將慣拿匕首的那只手纏緊,緩緩露出森白的牙齒。斗奴們面面相覷,轉(zhuǎn)瞬向著封鎮(zhèn)沖過來。對封鎮(zhèn)來說,殺蟲子簡單,殺人卻更簡單。封鎮(zhèn)唇角噙著一抹笑意,手中匕首靈活飛轉(zhuǎn),一次出擊就在對手身上劃出一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是計算好的,將對方的筋絡、肌rou切斷,讓對方的手、腿,提不起力氣,徹底喪失戰(zhàn)斗力。十人全部被封鎮(zhèn)放倒,他們的傷勢看起來很嚴重,但是出血量卻不多,并沒有生命危險。封鎮(zhèn)身上的衣服被斗奴們手中的匕首切割得不成形,他索性一把將上衣扯下,用力摁在胸前的一道傷口上。血跡很快就洇透了粗糙的布料,他卻不以為意。他的目光沉沉,猶如實質(zhì),直直射向那群圍在賭桌周圍的人群。管事只覺得后脊梁一陣發(fā)涼,他猛地回頭,只看到了斗場中站著的樂十一。樂十一低垂著眼,仍舊是那副木訥的樣子,呆愣愣站著都不知道動一動。合著對方那副高大的身板,倒真像個傻大個。管事?lián)u頭失笑,回過頭來的時候,對方那裸露在外的勻稱結(jié)實的胸腹肌,在他腦海中多停留了兩秒。“那排肌rou輪廓倒是漂亮……可惜了,主人卻喜歡秀美的奴呢……”他在心中忖道。第二天,管事突然接到了主人的通知。從這一天開始,每隔三天,主人都要來看一場樂十一的斗場,叫管事做好安排。管事愣了兩秒,趕緊找到府醫(yī)來為封鎮(zhèn)診治傷口。府醫(yī)聽他說完,不確定地問道,“斗奴?”管事苦笑,連連拱手:“正是。這斗奴原是樂奴院的。”府醫(yī)恍然。以前也有過這樣一位,樂奴院出身,后來糟了厭棄被貶至斗奴院,這管事以為那一位會有復寵的希望,便請了他前去診治過幾次。府醫(yī)不再猶豫,提起藥箱跟在管事后面。歷時兩個月,封鎮(zhèn)在斗奴中最高的待遇又回來了。先是府醫(yī)給他開了外用的藥膏,之后熱水梳洗、嶄新的短衣,最后是葷素搭配的飯菜。三天后,他又一次見到了那名“主人”。這一次,斗場看臺上沒有賓客,只有子衍一人。挨到封鎮(zhèn)將斗場中的猛獸解決掉,子衍讓人將封鎮(zhèn)帶上來。見這名斗奴上來就一直呆愣地站立著,旁邊的武士高喝一聲:“大膽斗奴!你的禮儀呢?!”邊說邊踢了封鎮(zhèn)的膝窩一腳。封鎮(zhèn)按照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