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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我事務(wù)繁忙,先告辭了?!?/br> 他說完,便帶著皇孫離開了。 回到住處后,穆赦吃飯的時候察覺到季滄亭眉間總一縷拂不散的郁色,連rou都不跟他搶了,心中便有些惴惴。 “你若是真不喜歡這地方,咱們可以換個地方騙啊。”穆赦道。 季滄亭從回來就一直神思不屬,她如今心如亂麻,若身份不道破,她想殺回煬陵懲jian除惡之事就束手束腳,若是當真剖白舊事,她一時又不知從何說起。 季滄亭揉了一下臉頰,道:“穆赦,你曉得怎么跟老相好不著痕跡地和好如初嗎?” 穆赦興奮道:“你們以前關(guān)系不好嗎?是你綠了他,還是他綠了你?” 季滄亭道:“我就不曉得了,你們年輕人哪兒來那么多精力綠來綠去的?我們當年那是為了大局才各自天涯,現(xiàn)在就是想找個自然一點的方法破鏡重圓……就、就這么難嗎?” 穆赦道:“兩情相悅有啥好糾結(jié)的?村口陶先生說了,很多轟轟烈烈的故事都是從一杯酒開始,一杯酒結(jié)束,再一杯酒續(xù)寫的,只要膽子大,貞潔寡夫咱不怕?!?/br> 季滄亭:“這個方法果然十分自然,我有膽子,你有酒嗎?” 穆赦聞言從箱子里翻了好久,抱出幾個瓷瓶,依次隆重介紹道:“這是赤練蛇酒,這是金蟾酒,這是花蝎酒,都是我家地窖……我神蠱教有年頭的珍藏,足斤足兩絕不摻假,你我姐妹情分,隨便挑,不必說謝?!?/br> 季滄亭:“咱們家……咱們教有不那么珍貴的珍藏嗎?我暈蛇,蟾蜍也暈?!?/br> 穆赦:“你咋那么多破講究?這也怕那也怕,你咋不吃素出家呢?” 這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前來。 “穆大夫打擾了,庾大人說國公爺近日打算出遠門,請您費些神確保國公病情安穩(wěn)無虞,今日的夜診也請早些過去?!?/br> …… 一個時辰前,楓池水榭。 “……趙太后沉疴已重,急召皇孫衛(wèi)瑾回京侍疾。” 庾光將白日里接下的圣旨來回看了三遍,越看越氣,把圣旨往成鈺的病榻邊一放,來來回回地踱起步來。 “我知道這江山是你們當年嘔心瀝血平定下來的,你再恨也不愿妄動干戈掀起兵禍,可如今石賊都把算盤打到幼子頭上來了,你說說該怎么辦?” 成鈺白日里仿佛聽到了什么好消息,今夜精神甚好,拿起圣旨隨意看了看,道:“不必焦躁,石梁玉長于內(nèi)政,短于軍務(wù),她……當年既將虎符給了你,你只管練兵備戰(zhàn)便是,若他日真到了短兵相接之時,該慌亂的是煬陵里的那些人?!?/br> “話是這么說?!扁坠夂攘丝诓?,道,“我恨極時,倒真是希望石梁玉學(xué)學(xué)他爹,哪怕做出一兩件倒行逆施之事,我們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師出無名……罷了,眼下局勢,無非是去或不去的問題,國公爺,為之奈何?” 成鈺將圣旨徐徐卷好放下來,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房內(nèi)兵器架上那一桿陳舊的破槍,不自覺地一心二用起來,接話道:“我并不覺此事令人為難,去或不去,皆是可行之道?!?/br> “去?”庾光瞪圓了眼,“皇孫還那么小,去就是羊入虎口,只要皇孫一死,他們便立馬扶通王稱帝,到時候我們無論做什么,都是叛軍行徑?!?/br> 成鈺:“嗯,那就不去,瑾兒的還沒背完?!?/br> 庾光一陣發(fā)寒:“他才十一歲,你讓他背你寫的那又臭又長的?你還是人嗎?” 成鈺:“很早嗎?滄亭十一歲的時候……” “好了好了這個話題可以停了,我怕你又吐血昏迷個三天三夜,咱們繼續(xù)說回京侍疾的事。倘若不讓皇孫回去,那也不妥,當年皇孫因身世存疑,朝中之人本就大有不滿,這回若抗旨留在建昌,安全是安全了,卻又落得個不孝的聲名。” “嗯?!?/br> 庾光拍著大腿嘆道:“石梁玉此人擅察人心,更擅長引導(dǎo)人心,一旦抗旨,他必會大肆宣揚皇孫頑劣不識禮,到時對通王登基之事便又可借此推進一步……喂,怎么都是我在說?你這個當年拿書山題海把我們逼得死去活來的堂堂督學(xué)怎么一言不發(fā)?” 成鈺十指交疊,平靜的面容上微微凝起一絲困頓的神色,道:“比起此事,我還有另一道難題,此題不解,我無心正事?!?/br> 庾光凝重道:“什么難題?” 成鈺并不直言,迂回地說道:“你知曉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庾光:“什么日子?” 成鈺:“是我叔父成暉和嬸母李氏年少時斷情又破鏡重圓的三十七周年?!?/br> 庾光:“???” 庾光崩潰道:“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我為什么要知道這種無聊的日子?!” 成鈺:“你聽我慢慢說,我有個朋友?!?/br> 庾光:“先帝跟我說過,這種借口朋友如何如何的情況,九成九都是在說自己的事?!?/br> 成鈺充耳不聞,繼續(xù)道:“我這個朋友,同我叔父一般,年少時心高氣傲,同伊人一時誤會,便負氣遠走,多年后誤會解除,兩人見面如陌路,想要破鏡重圓又不知如何開口,你有什么想法?” 庾光拔腿便往門外走。 成鈺:“你去何處?” 庾光開了門朝門外喊了一嗓子,讓人把穆赦再請過來,又回頭對成鈺道:“我怕大夫誤診,喊他來再診一遍?!?/br> 成鈺:“嗯?” 庾光:“因為我看你成淵微不是失明,是得了失心瘋。” 一聲幽幽逸嘆自病榻上傳開,成鈺緩緩闔上雙目,道—— “枉我督學(xué)英才三百,竟無一人能解我困境。你所言回京之事我心中有數(shù),去讓瑾兒準備應(yīng)詔啟程吧,石梁玉想污瑾兒聲名,我便給他聲名,這一回,我親自陪他回京?!?/br> 作者有話要說: 流氓女帝×黑心竹馬這對cp我叫他們批話組,批話是真的多,下面會更多︿( ̄︶ ̄)︿ ☆、第六章 故人相見 季滄亭廢了的頭三個月,被迫戒酒戒油膩,平日里除了各式各樣口味獵奇的湯藥,連喝的水里泡的都是胖大?;蚪疸y花,整個人很長一段時間被迫成為了一個散發(fā)著草木清香氣的女子。 “……其實你兩個月前就能喝酒了,但是你們漢人說修身養(yǎng)性,你既然吃得苦中苦,不妨從此戒酒保命?!蹦律獾?。 季滄亭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擱下手里扇著藥爐的蒲扇,道:“你是打算讓他喝還是讓我喝?” 穆赦:“當然是讓你喝,你老相好已經(jīng)被我藥倒了?!?/br> 季滄亭:“???” 這會兒已經(jīng)是深夜了,穆赦去給成鈺看了晚診后,便開了不少安神的藥,估計這會兒就算季滄亭在他耳邊吹嗩吶都不會醒。 季滄亭:“我就想和他聊聊當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