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哭著說。 林余嬌抬起眸子,眼尾暈紅含淚,似是外頭滂沱的雷雨都砸進(jìn)了這雙絕望哀極的杏兒眼中,嬌軟輕糯的聲音極低極低,“求太子殿下救救我弟弟……” 顧庭對上那雙氤氳著水霧的杏眸,修長的指尖頓住,差點(diǎn)就想脫口而出答應(yīng)她,再將她拉入懷中哄著。 幸好林余嬌的話沒停,仍在艱澀描述,將來龍去脈說與他聽。 顧庭想起方才險些失態(tài),心口涌上一股郁躁。 這該死的女人最會伏低做小討巧賣乖,可偏偏他就是抵御不了這一套。 所以才讓他……明明那么恨她,卻又明里暗里為她做了那樣許多的事情。 林余嬌說完,皓齒咬住唇瓣,留下月白的淺印,“若太子殿下肯幫忙……大恩大德,愿來世當(dāng)牛做馬相報?!?/br> 顧庭忽起恍惚,眉眼間帶著難以言說的幽光,想起了從前。 當(dāng)年,他還是流落在外不知自個兒真實(shí)身份的泥腿子,撞大運(yùn)進(jìn)了江南首富袁府做家丁,卻遭百般刁難,艱難度日。 母親病重,他以為表小姐林余嬌是袁府獨(dú)一位人美心善的主子,便去求她。 他也是這樣艱澀開口。 “若姑娘能救我母親……顧某今生來世,愿當(dāng)牛做馬相報?!?/br> 可林余嬌卻只是抿起唇角,細(xì)白的指尖搭在桌案上,神情極輕淡的回他,“你這樣的泥腿子即便當(dāng)牛做馬,也于我無用。我救不了你母親,你快些走吧。” 那時的他,于她而言,大抵是見之生厭,避之不及。 可如今……還不是俯首貼地,白鶴折頸,跪在腳邊求他? 顧庭忍著那摧心肝的滋味,故意輕嗤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報復(fù)她,“林姑娘當(dāng)牛做馬,于孤有何用?” 林余嬌身子僵住,額頭貼在冰冷的白玉地磚上,渾身的血都往心口涌。 她知顧庭是個記仇的人,可他乃當(dāng)今太子,身份何其尊貴,是她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咬住泛白的唇瓣,繃緊下頜,杏眼中細(xì)碎的光芒一寸寸湮滅。 一下,兩下,額角砸在地上的輕微悶響,讓顧庭目光收緊,倏而捏掌成拳,手背上起了隱隱青筋。 這哪是在磕頭,分明是在往他心口上撞。 才第三下,顧庭便受不住了,冷漠的嗓音里盛著極為逼真的不耐,“夠了?!?/br> 林余嬌驀然停住,抬起頭來,白嫩的額角果然破了,滲出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血,宛如搖曳在冷風(fēng)中的丁香小花,招人憐惜。 顧庭黑眸深深,里頭載著看不透的沉沉霧靄,聲音如刀,“當(dāng)牛做馬,不如以身相許?!?/br> 這樣明晃晃的話,聽得跪在地上的林余嬌身子顫了一下,額角的痛感這會兒才真實(shí)起來,惹得杏兒眼中霎時便蓄滿了盈盈的一池水。 “不愿意?”顧庭看到她這受極了委屈憋著淚的楚楚神情,心頭火燎起三丈高,起身拂袖道,“江總管,讓她滾!” 可他話音剛落,幾根細(xì)白的手指頭捏住了他的廣袖,如上好的冰瓷壓在了袖口的暗花蟒紋之上。 “太子殿下,我愿意的?!绷钟鄫纱故祝曇糨p軟極低,露出那一截比雪還要白的修長脖頸。 只是這一句小小的愿意,顧庭胸口張牙舞爪的怒意全然偃旗息鼓,激動到藏在袖中的手指都是顫的。 夢中所求,多年夙愿,今日他總算,唾手可得。 然顧庭臉上依舊是偽裝出的不耐神情,“既如此,便跟孤走?!?/br> 林余嬌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語氣溫和,捧若心肝。 ...... 林余嬌已經(jīng)十八,這些年命途多舛,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朵養(yǎng)在溫室里的嬌花。 此時大雨滂沱,偶爾雷鳴聲爆,她剛承諾他愿意以身相許,他又喚她入內(nèi)室,她自然明白,將要發(fā)生什么。 不過是閉眼睜眼的事情…… 她這清白的身子,自然比不過林余逸的性命重要。 林余嬌站在雪白纏枝蓮絨毯上咬唇發(fā)呆,來太子府時身上穿著的丁香色刻絲云紋留仙裙被大雨澆得濕透,但方才跪了那么久,已經(jīng)不滴水了,只是濕漉漉貼在肌膚上,壓得仿佛有千斤重。 顧庭剛出去,但很快又進(jìn)來了。 林余嬌蘊(yùn)著氤氳水霧的杏眸回了些神,哀求的看向他,輕軟的嗓音極低,“太子殿下,你能不能現(xiàn)在就著人去打點(diǎn)一番?若不然,我弟弟可能撐不過這個晚上……” 想到那大理寺丞將林余逸帶走時兇戾報復(fù)的眼神,林余嬌便止不住顫栗。 或許此刻林余逸已在地牢中,慘遭酷刑毒打,再晚一些,便要沒命了。 其實(shí)不必她說,顧庭方才出去,便是吩咐手下人辦事去了。 可他卻沒有告訴她,反而修長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尖兒,對著那張灼若芙蕖的小臉道:“那要看林姑娘今晚伺候得如何了?!?/br> 顧庭早些年過的都是苦日子,指腹一層厚繭,在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上蹭著,有些疼。 林余嬌掐了掐掌心,一遍遍告誡著自己。 且任由他胡作非為吧…… 為了弟弟,什么都得受著,咬碎了牙齒也往肚子里吞。 “脫。”顧庭撫了一會兒她的臉,指尖饜足,神色也稍緩了些,薄唇干凈利落的吐出一個字。 林余嬌隱有一愣,杏眼與他相對。 他好看且深邃的眉眼又浮起些嗤意,“怎的?難不成還要孤伺候著你脫?” “沒……”林余嬌垂下細(xì)眉軟眼,蔥白指尖輕顫著,解開了衣襟一側(cè)系緊的帶子。 到底是大家閨秀,才解了外裳,在顧庭的目光灼灼下,林余嬌便再也繼續(xù)不下去了,長睫如蝶翼般輕輕顫著,眼眶盈著水光,快要垂下淚來。 顧庭極不耐的輕嘖一聲,見她再這樣穿著濕透的衣裳磨磨蹭蹭下去,定要染了風(fēng)寒病上一場不可。 他皺著眉將林余嬌跌跌撞撞拉進(jìn)懷里,替她繼續(xù)。 女子的衣裳他沒解過,但見盤扣帶子復(fù)雜繁瑣,索性撕成碎布一了百了。 林余嬌雖不喜歡他,但就這樣被他看光了去,仍是無措得面頰緋紅,大片晃眼的白亦染上羞粉,如一支亟待綻放嬌艷欲滴的玫瑰。 這般顏色的好春光,本該是讓顧庭瞥一眼便大腦空白,全然失態(tài)的。 可他如今心思不在這兒,甚至還將那床紅錦團(tuán)絲衾被拉過來,裹住了林余嬌雪白的身子,以免擾亂他的心神。 林余嬌止不住輕顫的身子緩了些,只是有些怔然。 她本以為顧庭是要直奔主題的,卻不料他拿出一白玉小瓶,用指尖蘸了些傷藥,給她涂抹起額角方才磕破的傷口。 “嘶……”林余嬌疼得眼角淚花直冒,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從小嬌生慣養(yǎng)長大,即便其后命途多舛,卻仍舊養(yǎng)成了這樣嬌滴滴的性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