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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來得正好,且看看這個(gè)合不合腳?” 顧庭垂下眼,這才發(fā)現(xiàn)她遞過來的,是鞋底樣子。 險(xiǎn)些臉上的表情沒有繃住,藏在袖口里的指尖平靜下來,顧庭才接過那鞋底樣子,只是臉仍舊是冷著的。 林余嬌心頭忐忑,就著明亮燭火端詳著他棱角分明卻儼然嚴(yán)峻的臉,“殿下不喜歡......?” 也是,顧庭如今貴為太子,穿的足靴都是尚衣局最好的做工,又怎穿得慣她做的鞋子。 林余嬌呼吸輕凝,明白她這番討好他的心思用得不對(duì),暗自懊惱的咬了咬唇,伸出纖白的指尖,想要將鞋底樣子拿回來。 誰(shuí)料顧庭手一抽,反而坐下來,脫下靴子將那鞋底樣子對(duì)著比起來。 比了一番,他才重新將鞋底樣子放回桌上,神色仍不輕不淡的,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情緒,“大小正合適?!?/br> 卻不說他喜不喜歡。 林余嬌暗暗松了一口氣,只能硬著頭皮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那鞋底樣子還有桌上的一些細(xì)碎的大小布頭都收了起來。 顧庭深邃的眼眸落在她身上,淡聲道:“孤不急著穿,以后白日做這個(gè)便是,夜里難免傷眼睛?!?/br> 他這是......在關(guān)心她? 林余嬌正收拾著的指尖一抖,也不知是何滋味。 總之,她與他的關(guān)系,能緩和親近一些,總是好的。 林余嬌抿了抿唇,溫和柔聲道:“左右殿下還沒來,妾便想著正好能等殿下......一起歇息?!?/br> 只這一句話,顧庭便覺得心口那股郁結(jié)堵塞的悶痛全然消失。 外面還是銀裝素裹,可他卻覺得屋子里多了許多暖意。 盡管他知道,林余嬌做這些,都是為了他能快些救林余逸出來。 盡管他知道,待林余嬌這樣捧高踩低趨炎附勢(shì)的女人,不該有真心。 可他心底那漫上來的歡喜與滿足,是什么理智冷靜都攔不住的。 這一夜,林余嬌發(fā)現(xiàn),顧庭似乎格外溫柔些。 也沒捏著她的脖子,逼她嚶嚀哭泣著求他,說那些讓她難堪的話。 只是仍喜歡輕噬著她脖頸后的那顆朱砂痣,啞聲喚她嬌嬌。 似乎,這鞋子還是做對(duì)了的。 ...... 昨夜雨雪初歇,翌日便放晴了,日頭暖融融的,倒是數(shù)十日里難得見的好天氣。 林余嬌喚香葶香藶抬了張黃地粉彩梅鵲紋圓桌到屋外廊下,就著好日光,繼續(xù)給顧庭做鞋。 香葶陪著她選了好些軟厚合適的碎布頭,打好漿糊,便順著昨兒顧庭說大小正合適的那副鞋底樣子,一層一層的粘起來。 這是個(gè)費(fèi)力氣的活兒,林余嬌十指纖纖柔軟,很快便泛了紅。 香葶一見便心疼了,忙捂著林余嬌的手道:“姑娘別做這些了,讓奴婢來吧?!?/br> 林余嬌眸光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站著對(duì)面的香藶,抿唇輕聲道:“不可,既是我為殿下做的,便做不得假,一針一線,一點(diǎn)一滴,都該我親手來做才行?!?/br> 香葶有些不大情愿,松開林余嬌的手,悶悶不樂道:“姑娘這是何苦,那......” 那人對(duì)你可一點(diǎn)兒都不好。 香葶將最后半句話悶在心里,想到今早伺候姑娘沐浴時(shí),身上那斑駁青紫的痕跡,雖比從前輕了少了,可也仍然惹人心疼憐惜。 林余嬌瞧著香葶執(zhí)拗的樣子,輕笑著搖了搖頭。 她自然知道香葶想說什么。 她也知道,顧庭與她,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他貪圖她年輕鮮活的身子。 她有求他救林余逸一條性命。 可顧庭昨日帶她去見了林余逸,又給她買了那么多的首飾。 雖不知他為何一時(shí)興起,但她不愿欠他什么。 他救林余逸的性命,她以身相許,這是一樁交易。 可他給她買這么多貴重的首飾,并不算在這樁交易里面。 所以她給他做雙鞋子,雖算不得什么,也不值錢,但卻是有來有往,才無虧欠。 ...... 深夜,顧庭又是同樣的時(shí)辰過來了。 見著林余嬌不聽勸,又似昨夜那般,在挑燈用苧麻線納著鞋底,不由眉頭一皺,搶過她手上的鞋底冷聲道:“孤同你說的話,可是全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 林余嬌輕輕搖頭,咬唇道:“妾不敢?!?/br> 見她語(yǔ)氣這樣軟,顧庭神色也緩和了些,黑瞳的視線軋過她通紅的指尖,不由有些心疼。 可他不愿承認(rèn)他心疼林余嬌。 畢竟過去那些年,林余嬌冷眼高傲從他身邊走過的每一幕畫面,他都銘記于心。 還有她垂眸輕嗤,瞧不起他的每一聲“泥腿子”,也都刻在他的心口上,從來不敢忘記。 顧庭將做了一半的鞋子扔到墊著紅錦的竹簍里,沉聲道:“孤說過,孤的鞋靴多的是,不急你這一雙?!?/br> “是......”林余嬌精致清麗的臉頰垂下,任由顧庭拉著她往沉香木雕花大床上去。 到了深夜,見著顧庭,總是讓人難以高興起來的。 畢竟又是要一夜荒唐,第二日醒來,骨頭都是散的。 只是顧庭這兩日總算收斂了些許,似乎是沒那么咬牙切齒恨她了。 但仍不知饜足,總不愿輕易放過她,云雨難歇。 ...... 翌日,香葶自然又是好一陣的心疼, 林余嬌倚在香樟浴桶的邊沿,啞著嗓子懶懶出聲道:“香葶,性命珍貴,能將逸兒救出來,我便已經(jīng)知足?!?/br> 香葶吸著紅紅的鼻尖,一副快哭了的表情,“殿下在府中明明也有旁的女人,為何總成日來折磨姑娘。都說‘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他這樣薄情寡義的人,以后若有了新的女人,定也會(huì)將姑娘忘得干干凈凈?!?/br> 林余嬌啞然失笑,細(xì)眉軟眼,浮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你真當(dāng)我要長(zhǎng)期在太子府待著,求取他的寵愛不成?” 林余嬌知道,這不過是一樁交易,她在太子府無名無分,自然隨時(shí)都可以離開。 顧庭的關(guān)心寵愛,她如今在外人面前是有的,實(shí)則其中的苦與淚,只有她自個(gè)兒知道。 若顧庭哪一日有了新的女人,將她棄如敝履,忘得干凈。 那她是真心實(shí)意的盼望著那日能早早到來。 香葶委屈的撇了撇嘴,只覺得姑娘不過是在逞強(qiáng)而已。 如今姑娘都已經(jīng)成了太子殿下的人,再不能嫁給旁人了,以后若是不仰仗著太子殿下寵愛,這日子便是一眼望不到頭的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文是1v1,雙潔,不要聽信文里任何角色的話 只有桑崽才是上帝視角hhhh ☆、第 8 章 白日里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