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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他本來就是個粗人,想法粗直,說起話來完全顧及不到林余嬌姑娘家的臉面,直接便反唇相譏道:“不就是吃了你一口茶?你哪個地方我沒吃過?” “......”林余嬌飛快垂下眼來,長睫如蝶翼般撲簌了幾下,被他堵得說不出來。 只是臉上燒得慌,心頭也氣得發(fā)慌。 幸好香葶已經(jīng)被她叫下去了,不然若是叫旁人聽到,林余嬌估計自個兒快羞憤交加,昏死過去。 顧庭見她臉紅得滴血,且完全不想再搭理他的樣子,便覺他又說錯話了。 忙掏出個檀木長盒,將今日的賠罪之物送到她眼前,免得她真的又恨極了他,不肯再理他了。 說來也是可笑,明明是他恨極了她,可又都是他來哄她,總是莫名其妙地想要對她好,巴巴地哄她,還要給她賠罪道歉。 不過低下頭來認(rèn)錯,賠罪道歉的話顧庭這回是說不出口的,只是又推了一把那檀木長盒,沉聲道:“給你的?!?/br> 他都堆到她眼前了,林余嬌只好就著打開。 里面放著的,又是支簪子。 不過這次,是林余逸送她的那支。 原來當(dāng)日被他踩壞之后,又被他偷偷收起來了。 且還修好了,今兒完好無損地擺在她眼前,仿佛什么都未發(fā)生過。 林余嬌心頭又復(fù)雜起來,她忽然有些明白,那日顧庭為什么忽然發(fā)火,將這簪子扔到地上踩。 竟是誤會了她與逸兒有旁的情愫在,所以在吃醋? 林余嬌垂著的眸子里,百味陳雜。 顧庭見林余嬌一直垂著臉,什么表情都看不到,便開口問道:“喜歡么?” “……”林余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若說喜歡,他是不是又要誤會什么,又要吃醋了。 她站起身,將簪子放回檀木長盒里放好,和昨日那紅錦木盒一塊鎖到了柜子里,這才盈盈坐到食桌旁的軟凳上說道:“殿下,飯菜該涼了,快吃飯吧?!?/br> 顧庭瞥了瞥她清清淡淡的神色,看不出半點喜悅的樣子,他微微抿了抿唇角,正色坐到林余嬌身旁,夾起菜放到她碗里,“吃吧,孤吩咐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br> 雖然是送她的禮物,雖然知道她對林余逸只是姐弟之情。 但她若是喜歡,那他還是會不高興。 因為,他要她的眼里心里只有他。 是弟弟也不行。 ☆、第 27 章 吃過飯,林余嬌像往常一般, 想要小憩一會兒。 可顧庭卻恬不知恥地跟了過來, 似乎也想睡到她的茉莉軟榻上來。 “……”林余嬌咬著唇角拒絕他,“殿下, 還在白日里,這樣不好。” 她微垂螓首, 細(xì)眉軟眼的溫柔模樣,愈發(fā)讓顧庭忍不住, 攬著她的細(xì)腰往茉莉軟榻上抱, “房內(nèi)并無旁人, 誰能知道不好?” “……更何況,誰敢說孤不好?” 盈盈不堪一握的細(xì)腰抱在懷中, 顧庭的心仿若軟成了一灘春水,哪管得上什么青天白日。 有些事情, 一旦食髓知味, 就再也放不下了。 與林余嬌的事, 就是如此。 林余嬌被他圈在懷里, 小臉微燙,貼著他堅闊的胸膛, 耳尖也發(fā)起熱來。 她望著窗牖外明媚的日光,晃動的樹影,隱約有嘰喳啾鳴的鳥兒唱歌的聲音傳進來。 眼見著,春日就要到了。 而顧庭……也愈發(fā)沒羞沒臊了起來。 竟然在白日里,就想著做這檔子事。 她咬著唇角, 眉尖緊蹙著,耳濡目染天天聽林余逸背著禮義廉恥的書,她自然不敢應(yīng)承顧庭,反而心頭發(fā)晃,似那被風(fēng)吹得亂顫的枝椏。 可顧庭的力氣實在大,她掙不脫,反而被迫環(huán)著他的腰,纖長嬌嫩的手指搭在他腰間的蟒紋玉帶上,幸好溫涼的手感讓陷落在顧庭氣息中的她腦海清明不少。 顧庭啞著聲,在她耳邊問道:“我娶你的事情,考慮得如何了?” “……”林余嬌心想她明明已經(jīng)拒絕過他了,為何他還要問? 難不成非要問到她點頭同意,他才肯作罷? 林余嬌心頭惴惴不安,可顧庭的脾氣性子陰晴不定,可她不敢直接拒絕,生怕又惹惱了他。 只好牽著他的玉帶,小聲道:“待……待逸兒出來之后,再說此事吧?!?/br> 她只能拖著,行緩兵之計,免得顧庭又發(fā)了瘋,做出什么事情來。 他若只是欺負(fù)她也就罷了,她不怕別的,只怕顧庭出爾反爾,又不肯救逸兒了。 顧庭眉目深深,望進林余嬌那雙晶澈瀲滟的杏眸中,卻看不出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她不愿意嫁他。 至于為什么,他無從得知。 只能發(fā)了狠的咬她下巴、脖頸。 托著她的脖頸,指尖按在她脖頸后正中心的那顆朱砂痣上摩挲著,心頭百般滋味,千轉(zhuǎn)難回。 最終唯有靠那爆裂時的無盡歡愉,才能暫且讓他忘記這份不悅與猜疑。 她為何不愿意嫁他…… 茉莉軟榻被顧庭折騰得全亂了,林余嬌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他弄散了,懶懶趴在軟榻上,杏眸迷離惺忪,眼尾還掛著濕潤的淚意。 顧庭還想抱著她睡一會兒,可今日不行,他還有事出去辦。 只能遺憾地重新將衣裳穿齊整,扣上最后一粒暗扣,一身青灰色薄氅卻被顧庭穿出了神仙般清絕脫塵的氣質(zhì)。 他從小在市井長大,可從小就生得俊,模樣最有欺騙性,即便是個目不識丁的泥腿子的時候,也格外出眾打眼,更別提如今已是飽讀詩書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林余嬌望著他頎長峻拔的身姿俯下來,薄唇如削,在她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她本想躲開,但實在沒有力氣了。 而且也沒必要躲。 他說得對,她哪里沒被他親過,又何必再矯情做作。 …… 顧庭出府時,感覺比以往任何一日的午后都要神清氣爽。 似乎只要和林余嬌在一起,她不和他鬧別扭的時候,他都會格外開心一些,仿佛周遭的畫面都有了色彩。 顧庭來不及琢磨這是為何,他所坐的馬車便停了下來。 “殿下,對面過來了好幾輛馬車,路堵住了?!避嚪驗殡y地看著顧庭,不知該如何是好。 按道理來說,任何車輛都該給太子殿下讓行才是。 可顧庭素來不喜高調(diào),所以他所坐的馬車上并未懸掛皇家之物。 更何況,對面好幾輛馬車,風(fēng)塵仆仆,似乎是從城外而來,闔府搬家的,若讓他們一眾退后讓行,又實在太興師動眾了一些。 顧庭雖得皇上喜愛,但他一直謹(jǐn)言慎行,不敢讓“恃寵而驕”四個字落在自己身上,所以對外的態(tài)度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