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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縱著她們胡作非為呢? 袁緒杰這樣想了,也立刻就這樣做了。 他開始狠狠抽起自己的耳光來,一下又一下,響亮又有力。 他懇求著顧庭,“太子殿下,下官求您了......且放下官全家一條生路吧!” 顧庭眼神蘊著莫可名狀的嘲諷,冷聲道:“聽起來,倒是孤窮兇極惡呢。” “下官說錯話了,該罰?!痹w杰面如土色,繼續(xù)抽著自己的耳光。 可顧庭卻轉身而去,幽聲道:“送客?!?/br> 簡單的兩個字,將袁緒杰此行來拜見他的希望,全部硬生生地掐滅了。 袁子越一邊扶著自個兒的父親,一邊眼睜睜地看著顧庭走到那扇金漆點翠屏風旁邊,牽著一個女子離開了。 顧庭方才待他們是半點不留情面,冰冷至極,對這位女子,卻是顯得格外耐心且有溫柔。 不過那位女子低著頭,看不清容貌,但身段卻是極美,端正秀麗,娉婷裊娜,很是溫婉柔美。 袁子越皺了皺眉,總覺這道身影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他在哪里見過。 而袁緒杰發(fā)現他自己的苦rou計并沒有起任何作用,坐在地上長嘆了一聲,仿佛蒼老了許多。 今日這一番折騰,雖然不起用,但他知道袁府,是得罪了一尊怎樣的大神了...... ...... 長廊下,林余嬌還在被不由分說地顧庭拉著往前走,她穿的青色曳地裙在地磚上輕輕掃著,拂過廊柱和雕花木格,留下斑駁的光影。 林余嬌咬著唇角,望著顧庭冷硬的側臉,小聲提醒道:“殿下,已經走了很遠了?!?/br> 她知道他不想看到袁緒杰和袁子越父子二人。 可如今,若是再走,都快要走出太子府了,她不得不出聲提醒他。 林余嬌見顧庭雖然在袁家父子面前出了一口氣,但明顯也很不好受。 從前的許多事又涌上心頭,若是換了旁人,只怕已經崩潰了。 唯有顧庭這樣心腸堅硬的人,才能承受那些磋磨和苦難...... 林余嬌想起以前他經歷過的那些事,不免也有些心疼他。 她向來心軟善良,忍不住輕輕扯了扯他的袖角,聲音輕糯極低地安撫道:“殿下,都過去了......” 顧庭腳步頓住,可眸底翻涌著的情緒卻未平息。 他緊緊捏著拳頭,手背上的青筋猙獰可怖,若是再在那兒多待片刻,他可能已經擰斷了袁子越的腿。 袁府上下,他最恨的,不是那幾位想盡了法子刁難他的姑娘,而是......袁子越。 原因也不只是因為袁子越曾落井下石,而是因為林余嬌.......她曾經想要嫁給他。 顧庭染墨似的黑瞳看向林余嬌,里面映著她清麗姣好的容顏,問道:“你方才看到了什么?” 林余嬌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奇怪,望著顧庭不算好的臉色,她思忖片刻,答道:“袁家父子來向殿下賠罪。” 她回答完,便見顧庭勾了勾唇角,眸底露出幾分嘲意,“賠罪?你覺得,還有用么?” 林余嬌咬著唇角,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她知道顧庭曾受過的傷有多深,也自然知道,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說幾句道歉的話就過去了的。 顧庭啞著嗓子,還在打量著林余嬌的神色,“你可見到了袁子越?” 林余嬌臉色微僵,不知顧庭為何特意點到袁子越的名字。 但這個名字,她光是想想,就覺得惡寒。 回答顧庭的時候,也如鯁在喉,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精致的小臉神色寡白。 顧庭眸光深幽起來,見到她聽到“袁子越”這個名字,就如此不自然,心頭的醋意更濃了些。 他忽然伸手,攬著林余嬌的細腰,將她抵在朱紅的廊柱后。 身后是一池粼粼春水,襯得她一雙眸子,瀲滟勝過那池水。 她受驚似的看著他,而他,卻緊緊掐著她的腰,不愿放手。 他啞著聲音,在她耳邊呢喃道:“你已是孤的人,為何還要想旁的男人?” “......妾沒有?!绷钟鄫陕曇艉茌p,聽起來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顧庭醋意濃得不像話,隔著衣料撫著她柔嫩的肌膚,眸底泛起危險的漣漪,“若是你沒有,那為何不肯嫁給孤?” “妾說過,現下除了救逸兒出來,不再想旁的事?!?/br> 顧庭啞著聲音笑了笑,又問道:“那你可敢發(fā)誓,從前沒想過要嫁給袁子越?” 林余嬌垂下眸子,聲音極輕,“是,我曾想過......” 作者有話要說: 顧庭:QAQ我為什么要問?心好痛!?。?/br> ☆、第 33 章 不可否認,林余嬌確實盤算過, 嫁給袁子越。 林家雖然不是達官顯貴, 卻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林余嬌也是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 從未受過什么苦。 若不是林府赴任途中忽然病故,她一直都會是林家那個纖弱嬌柔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 可后來父母出了事, 她一路跋山涉水到了袁府,路上見識過世態(tài)炎涼, 萬般皆苦, 才明白了生活之艱辛不易。 她知道, 若能一直留在袁府,也算是個好造化。 尤其, 是像她這樣被嬌寵著長大的, 那時, 她以為袁府是個好去處。 外祖母慈祥和藹, 伯母寬厚純良, 幾位姐妹雖然刁蠻任性了一些, 卻也只要忍耐些,就能與她們和平共處。 更何況, 逸兒還要讀書,想上最好的私塾,請最好的先生。 林余嬌想,若她能成為袁府真正的自己人,能好說話許多。 再加上, 外祖母和伯母都透露出了這樣的意思。 那位袁大少爺看起來,也是個不錯的人。 袁子越模樣周正,性子敦和有禮,待他幾位meimei都很親厚,包括對她這位遠道而來的表妹,也是難得的關心體貼。 起碼在最初的兩三年,林余嬌都以為,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所以她才順了外祖母和伯母的意,時常給袁子越繡個荷包或是做雙鞋之類的,以彰顯對他的關心,還有她的秀外慧中。 她做這些,時常被盛心菱打趣,她也只是紅著臉垂著頭,繼續(xù)一針一線地繡東西。 可后來,盛心菱離開袁府的時候告訴她,袁子越不是個好人。 她多留了一份心思,這才發(fā)現,袁子越是個何其勢利的小人。 他一方面嫌棄她已沒了父母,身家沒落,可是一方面又貪圖美色想要娶她。 到了她十五歲,快要嫁娶的年紀,袁子越竟然同她說,讓她嫁于她做妾。 她不知袁子越與誰定了親,但想必是與袁府門當戶對的人家。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