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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百個的順眼。 忽然,她又想起自己那可憐的女兒,眼眶也紅了些,“若我的女兒還在,應(yīng)當(dāng)和你是一樣的年紀(jì),只可惜那孩子......” 林余嬌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忙用細(xì)白的指尖輕輕拍著謝趙氏的手背。 雖然她什么都不太清楚,但還是軟聲細(xì)語寬慰著她。 兩人在涼亭里說了會話,便有丫鬟領(lǐng)著遲到的盛心菱過來尋林余嬌了。 謝趙氏用帕子擦了擦泛酸的眼角,笑著道:“既是你的好姐妹來了,你們便去園子里走走吧......我也乏了,再回房里歇一歇。” 林余嬌起身給謝趙氏行了禮,還道:“謝大將軍于我有救命之恩,改日我再單獨來登門拜謝......” 謝趙氏笑著點了點頭,“好孩子,快去吧?!?/br> ...... 林余嬌離開涼亭后,盛心菱便好奇地挽著她問道:“林jiejie,你從前認(rèn)識謝老夫人么?怎的看起來,似乎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 林余嬌抿著唇角,輕聲道:“從未見過,大抵是一見如故吧?!?/br> 盛心菱眨了眨眼,又小聲打探著,“可方才我在旁邊聽著,似乎有救命恩人幾個字?” 林余嬌晶澈透亮的眸子里泛出一兩絲笑意,“是謝大將軍曾救過我?!?/br> “原是這樣?!笔⑿牧庑χ冻鰞蓚€小酒窩,“那林jiejie是該好好謝謝謝大將軍的?!?/br> “嗯?!绷钟鄫蓱?yīng)了,又問道,“對了,你今日怎的晚來了這么久?” “還不是我那位大jiejie......”兩個好姐妹說著話,在小徑上越走越遠(yuǎn)。 ☆、第 40 章 這場宴會,就算在吃飯前林余嬌一直躲在院子里與盛心菱閑逛, 但宴席上終究還是躲不過去那些人的冷嘲熱諷, 指桑罵槐。 林余嬌實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竟引得這些人看她這樣不順眼。 她沒有任何依仗, 只能忍氣吞聲地不說話。 但盛心菱卻為她出了頭。 盛心菱說話直,又口無遮攔, 堵得那些人臉色十分不好看。 不過在場的謝趙氏也為她說了些話。 那些人看在謝趙氏的面子上,也就收斂了些。 謝趙氏與林余嬌一見如故, 臨走時還送了她一對金環(huán)鑲東珠耳環(huán)。 并囑咐她多來鎮(zhèn)北大將軍府走動說說話。 林余嬌也覺謝趙氏是個溫和親厚的人, 心里也不知為何, 對謝趙氏有份不由自主的親近之意。 自然是無有不應(yīng)的。 出了鎮(zhèn)北大將軍府,盛心菱又約著林余嬌一同去逛夜市。 想著以后若當(dāng)了太子妃, 就不能這樣無拘無束地出來閑逛了,林余嬌便答應(yīng)了。 京華尋常時候的夜市雖然比不得上元那日盛大, 但也是極為熱鬧的。 林余嬌與盛心菱走走停停, 倒花了不少銀子出去。 盛心菱喜歡吃, 買的大多都是吃食。 糖蜜糕、灌藕、炒栗子、蝦須糖一類的倒是都買了一個遍。 不過她尋常吃一口嘗嘗味兒, 就賞給后頭跟著的丫鬟或是家丁吃了。 林余嬌對吃的倒沒有那么感興趣,反而喜歡些精巧的小玩意兒。 諸如細(xì)畫娟扇、捧燈球、挑紗荷花一類的。 她在安州都沒見過, 所以來了京華倒覺得稀奇。 盛心菱瞥了一眼跟在她們后頭專門給林余嬌付銀錢的婆子,笑盈盈的眸子里露出一絲明晃晃的羨慕來。 “庭哥哥對林jiejie真是頂上心的,派來的婆子里,連陪林jiejie逛街的銀錢都準(zhǔn)備好了?!?/br> 那王婆子跟在林余嬌后頭,只要她看了一眼的, 也不管她說要不要,都趕腳去買。 顯然是顧庭特意吩咐了的。 林余嬌也沒想到顧庭還準(zhǔn)備了這一手。 要說開心,那自然是有一些的。 畢竟他以后是她的夫君了。 他能對她上心,自然是好的。 只是她杞人憂天的個性又讓她有些憂愁。 怕顧庭的好只是一時興起,以后若厭棄了她,那她的日子只怕是會難過得很...... 林余嬌攥緊手中的帕子,輕聲道:“是殿下看得起我......那兒有楊梅糖,你方才不是說想吃么?” 她指了指廟巷口,有個灰衣小販正挑著竹筐在賣糖。 有楊梅糖、杏仁膏、十般膏子糖,圍了幾個小孩正在那兒買糖吃。 盛心菱腳步輕快,挽著林余嬌往那兒走去,又在她耳側(cè)說道:“說起來,林jiejie真是好福氣得很,好像認(rèn)識的人總格外喜歡你一些。庭哥哥是這樣,謝老夫人也是這樣,或許謝大將軍,也喜歡你呢。” 林余嬌忽然頓住腳步,眉心淺皺著看向盛心菱,“盛meimei,我知你天真無邪,想什么便說什么??蛇@樣的話,以后千萬莫要再提起了,我不日便要嫁入太子府,與謝大將軍哪會有什么?” 盛心菱也歪著腦袋,露出深思的表情,略帶了一絲惶恐扯了扯林余嬌的衣袖,“林jiejie,你莫要生氣。我只是看著謝老夫人待你很是不同,所以覺得或許她......” “我與夫人一見如故,卻與謝大將軍完全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是我與夫人之間的情誼罷了?!绷钟鄫缮袂榈慕忉屩?。 盛心菱忍不住又問她,“可謝大將軍不是您的救命恩人么?” 林余嬌輕皺著眉,聲音也淡了一些,“那是另外一碼事了?!?/br> ...... 夜市熙攘,在林余嬌與盛心菱閑逛時,京華最具盛名的酒樓亦是燈燭輝煌,上下相照。 雅間內(nèi),顧庭目光幽深如海盤坐在紅木小幾旁。 而他的對面,是鎮(zhèn)北大將軍謝言煜。 雅間內(nèi)再無其他人,氣氛有些沉凝。 謝言煜不動聲色地端起酒杯,敬道:“不知殿下這么晚了還約臣出來,所為何事?” 明明白日里才見過,若有什么事,為何又要拖到這會來說。 謝言煜不大明白。 但聽聞這位殿下做事,是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的。 饒是謝言煜這樣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大將軍,坐在顧庭對面,對上他幽深不見底的目光,心里也不如之前安定了。 顧庭穿著一身玄色織錦軟云服,寬袖束腰,襯得身姿清峻,眉眼如畫。 他并未端起酒杯與謝言煜同飲,反而是捏著那酒杯一用力,那白玉做的酒杯就這樣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漸漸放大,而后四分五裂開來。 謝言煜半瞇起眸子,索性也放下了酒杯。 他也不是個脾氣太軟的,從不趨炎附勢,也不巴結(jié)任何人,即便對面坐的是太子。 他當(dāng)即冷聲問道:“殿下這是何意?” 顧庭聲音冷淡,不徐不疾地說道:“聽聞謝大將軍武功極好,顧某不才,想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