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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 若賭贏了,他不僅能得到她的人,還能得到她的心。 若賭輸了...... 他再不要臉就是。 顧庭輕咳一聲,開口道:“嬌嬌,若孤說,似是知道了你的親生爹娘是誰,你該如何感謝孤?” 聽到顧庭之前問她,林余嬌心底就隱隱有了猜測(cè)。 如今他這樣一說,她長(zhǎng)睫狠狠顫了一下,一時(shí)竟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完全沒聽到顧庭的后半截。 問她如何感謝他。 ☆、第 42 章 “嗯?”顧庭抿著薄唇,站在門的另一邊, 等她的回答。 可她始終未作聲, 惹得他的耐心有些被磨滅了。 她是沒聽到。 還是故意不想感謝他? 顧庭按了按眉心,又輕咳了一聲。 在那邊大腦一片空白的林余嬌總算是回了神, 斂下濃密纖長(zhǎng)的眼睫,輕聲道:“自然......自然是會(huì)好好感謝殿下的......” 她沒說具體如何感謝。 顧庭也不急。 反而勾了勾唇角, 仿佛想到了什么艷.麗的畫面,鼻尖一熱。 他不自在地捂了捂鼻尖, 正了正心思, 沉聲道:“明日, 孤會(huì)送你去謝大將軍府。” “......謝言煜,或許是你的親哥哥?!?/br> 他說罷, 便走了。 待下去,他只怕又會(huì)忍不住闖進(jìn)屋子里去, 做些不吉利的事。 所以......還是眼不見, 心不燥, 意不亂吧...... 林余嬌還呆呆地站在屋子里, 耳邊顧庭臨走前留下的那句話不斷回蕩著。 伴隨著燈燭偶爾噼啪爆出的一聲脆響,驚得她心底翻涌。 謝......謝言煜是她的親哥哥? 世上怎會(huì)有這樣巧的事? 那......那謝老夫人豈不就是她的親生娘親? 想到今日或許和自個(gè)兒的親娘坐在一處說了那么久的話, 卻渾然不知,林余嬌便有些鼻尖發(fā)酸。 眼眶泛紅,鼻尖也紅,只是那瀲滟眸子里的淚水還未滾落,又轉(zhuǎn)而成了泛濫的笑意。 難怪。 難怪她與謝老夫人那般投緣, 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只是初初一面,就覺百般順眼。 雖然還未證實(shí)。 可林余嬌心底卻已經(jīng)覺得大概是□□不離十了。 這母女連心,奇妙的血緣羈絆,就是這樣神奇的存在。 ...... 翌日,一晚上都未睡好的林余嬌早早便起了。 洗漱打扮齊整之后,她迫不及待提著裙擺去了院里,看顧庭安排接她的馬車可曾來了沒有。 林余逸正坐在院里看書,見到她出來,放下了手中的書卷。 看到林余嬌只是穿著顏色素雅的裙裳,卻襯得冰肌玉骨,容色清滟,林余逸恍然有些失神。 他悄悄掐了掐自個(gè)兒的掌心,站起身來,“阿姐要出門么?早飯已經(jīng)擺好了,不若先吃了再出去?” 林余嬌已經(jīng)瞥見了巷子口正在等她的馬車,自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去將軍府才好。 她惦記著尋親的事,哪里還吃得下飯,當(dāng)即便擺手輕聲道:“我不吃了,逸兒,你去吃吧。” 說罷,她提起裙擺,就要往外走。 可林余逸忽然拉住了她的袖角,他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無措和難過來,“阿姐,你要去找謝大將軍么?” “......我聽說,或許他們是阿姐失散的親人?!?/br> 林余嬌像小時(shí)候那樣,輕輕撫了撫他的鬢邊,長(zhǎng)姐的溫柔一覽無余,“是啊逸兒,你在家好好念書就是,別的不要cao心?!?/br> 林余逸死死攥著林余嬌的袖角,不肯松手。 不cao心? 他如何能不cao心? 若阿姐真是謝大將軍的親meimei,那她就有了新的一個(gè)家。 那他......還算什么? 林余逸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一片猩紅,還有那快要控制不住,傾瀉而出的淚意。 他壓低了嗓音,幾乎是沙啞地問出口。 “阿姐,你還會(huì)回來么?” “會(huì)的。”林余嬌輕聲應(yīng)著,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魂不守舍。 林余逸見她這模樣,也自知留不住她。 只能苦笑著收了手,聲音壓抑,喉嚨里的苦澀只有他自己明白,“既如此,那阿姐便快去快回吧?!?/br> 林余嬌點(diǎn)點(diǎn)頭,又吩咐過他好好看書,便提著裙擺迫不及待地走了。 望著她娉娉婷婷的背影,林余逸一顆心仿佛是被挖了出來。 痛得眼睛紅得更厲害了。 他知道。 阿姐在騙他。 她這一走。 或許就不會(huì)再回來了。 他原本還以為,在阿姐出嫁之前,還能與她再平靜地過一段日子。 現(xiàn)在想來,也只不過是他的癡心妄想。 從他打死大理寺丞兒子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回不到從前。 這是林余逸一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年少?zèng)_動(dòng),付出的代價(jià)足以銘記一生。 一生,意難平。 ...... 林余嬌到了謝大將軍府,只有謝言煜坐在正堂等她。 謝老夫人似乎還不知道這個(gè)消息,因謝言煜怕是空歡喜一場(chǎng),而沒有通知她。 謝言煜端坐在金絲楠木椅上,眉骨分明,故作鎮(zhèn)定,但他眼底微顫的光卻藏不住。 他內(nèi)心,是很激動(dòng),又很害怕的。 既希望尋到了他的meimei,又怕他只是白高興。 林余嬌坐在信心下首,細(xì)眉軟眼,安靜地沒有作聲。 這是她與謝言煜的第三次見面。 以前,他還是她敬仰崇拜的救命恩人。 從未想過,竟還可能是謝大將軍的親meimei。 謝言煜清了清嗓子,一時(shí)也不知該如何起頭。 顧庭也只派人傳了話來,卻沒親自露面,正堂上只有他和林余嬌兩個(gè)人坐著,都一起沉默著。 或許,這便是“近鄉(xiāng)情更怯”的道理吧...... 謝言煜望著林余嬌低垂的眉眼,想到這或許是他的meimei,又想起昨兒徹夜未眠,查了她的許多事。 知她顛沛流離,受了許多苦,他這份硬漢柔腸又生出了幾分疼惜來。 “林姑娘,聽殿下說,你的父母便是在邯州撿到你的?”謝言煜也知不能再耽誤下去,總算開口問了話。 “嗯......”林余嬌輕輕點(diǎn)頭,聲音極低。 “當(dāng)時(shí)林姑娘是什么年紀(jì)?”謝言煜又問。 “我的父母也不甚清楚,約莫著,不過是滿月大小。”林余嬌回憶著父母臨去時(shí)交代的細(xì)枝末節(jié),小聲回答。 謝言煜縮了縮眸子,想起他那meimei自出生起就瘦弱,也不大愛喝奶。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