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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的事跡, 徐婉寧特地留意過。 據(jù)說長樂長公主也曾招贅駙馬,后來駙馬暗地里寵幸丫鬟, 被其掌摑一頓后趕出公主府。 再后來她便與駙馬和離。 駙馬原在京有官職,如今卻不知在哪個荒蕪之地呆著呢。 “阿寧, 發(fā)什么呆呢?沒什么好愁的, 等宴會完了, 回頭咱們?nèi)デf子上騎馬去!”步安歌也挺煩宴會動不動就琴棋書畫的。 騎馬打獵才真正酣暢淋漓,否則祖輩們憑什么占據(jù)這大好河山。 “好啊?!毙焱駥幙吹綄γ媸兰易拥軅兊淖? 最上首是空著的:“那是誰,怎么還沒到?” “看座次比咱們這邊的首位都要高半桌, 應(yīng)該是太子殿下?!辈桨哺栌纸o自己倒了一杯果酒, 抱怨一句和白水似的, 又道:“殿下這兩年不是回京了嗎, 上一年這時候出京剿匪去了,今年聽說長樂長公主請了的, 不過殿下日理萬機,哪里有空過來?!?/br> 徐婉寧記得,蕭彧十二歲出京往鎮(zhèn)南王軍中歷練,兩年前回轉(zhuǎn)。 鎮(zhèn)南王乃是已逝皇后的親哥哥,將太子送婉鎮(zhèn)南王軍中, 不單能確保太子安全無虞,更是皇帝舅舅在表達對鎮(zhèn)南王府的信賴和倚重。 這樣一琢磨,徐婉寧腦海中牽瓜帶蔓的,倒又想起更多的事來。 譬如說如今忠勇侯的夫人,即謝庭軒的母親,亦同樣是鎮(zhèn)南王的親妹。 如此,謝庭軒便同樣要稱呼一聲蕭彧為表哥,亦是嫡親的。 難怪謝庭軒是原著男主了,有未來的帝王保駕護航信賴有加,算是頂配了。 長樂長公主并不長篇大論,簡潔說了兩句詼諧的話,歌舞便上來了。 徐婉寧對長樂長公主有種別樣的關(guān)注,便發(fā)現(xiàn)這位姨母身后一個貌美的丫鬟身量身份高挑,胸卻扁平,像是......男扮女裝? 越仔細(xì)觀望,便會發(fā)現(xiàn)那高挑貌美的丫鬟,衣領(lǐng)比其它丫鬟高,是直接擋住喉結(jié)的。 宴會上將男寵帶在身邊,還是個貌若好女的,長樂姑母挺有雅興,想必這男寵是她最為鐘愛的一個。 徐婉寧心道。 宴至半酣,長樂長公主笑道:“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玩法,本宮看你們生機勃勃,便也覺年輕了許多,現(xiàn)下咱們做些什么?詩詞歌賦還是琴棋書畫?要用的物件可都準(zhǔn)備著了,萬不要讓本宮失望?!?/br> 往年春日宴的后半段,長樂長公主也不會插手,隨著小輩們鬧,大家早有準(zhǔn)備,也很是期待有個表現(xiàn)的機會,能夠吸引到心上人的注意。 李明蕊偏頭看了一眼自己下首的閨秀。 粉衣翩躚的閨秀站起來對長樂長公主盈盈一拜,是戶部尚書的長女林知月:“長公主殿下,此間人多,不如咱們行酒令如何?以百花為題,對不上者飲酒一杯,眾人皆得其樂?!?/br> 徐婉寧不以為然。 若是眾人皆得其樂,那林知月特意看自己做什么? 她聞到了找茬的氣息。 往年也是如此,原主不擅詩書偏身性子又倔,便是有步安歌回護,也總是要生許多閑氣。 “也好?!遍L樂長公主環(huán)顧四下:“你們覺得如何?” 李明蕊同樣出身國公府,只李國公府不比鎮(zhèn)國公府以軍功入得封,便只能屈居步安歌下首。 她關(guān)切的看向徐婉寧:“徐姑娘,你若是覺得為難,不如你我二人一組,如何?” 李明蕊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因長樂長公主才說完話,四下寂靜中便很是清晰。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便聚集到了兩人身上。 看徐婉寧的更多,畢竟這位徐家大姑娘草包之名人盡皆知。 謝婷婷不滿的小聲嘟囔:“明蕊jiejie,你管她做什么,忘了她訛?zāi)闱摄y子的事了?” 又有一公子道:“李家姑娘性子也太好了,徐婉寧驕橫無禮竟也要回護一二,好生吃虧?!?/br> 李明蕊早料到此等結(jié)果,不禁偷眼看謝庭軒。 后者正冷掃了一眼說徐婉寧驕橫無禮的人,那人不禁覺后背涼颼颼,訥訥住口。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須臾之間。 看著站姿娉婷裊娜的李明蕊,徐婉寧一手按住步安歌拍案而起的動作,一手托腮閑掃她一眼:“不如何。” 李明蕊還想要說什么,紅衣少女卻已轉(zhuǎn)眸看向長樂長公主:“姨母偏心!您知道的,琴棋書畫我自來不喜歡,騎馬射箭刀槍棍棒倒還有幾分心得,大魏馬上得天下,舅舅說我這樣的叫巾幗不讓須眉須眉,怎么有些人嘀嘀咕咕,倒說我許多不是?!?/br> 徐婉寧說這話,長樂長公主眉心便是一跳,她的舅舅不就只陛下一個么。 誰敢說當(dāng)朝帝王的不是? 再有,長樂長公主自個并非嫡公主,能夠在京城諸多長公主中占據(jù)一席之地,甚至舉辦春日宴也有這許多世家子弟捧場,不過是她很得太后和皇帝的喜歡。 沒有人比她更知道,當(dāng)今世上最有權(quán)勢的兩人,對徐府的母女到底看重到了何等地步。 為著愛屋及烏,年年過節(jié)的時候,她的公主府還要送一份禮物去徐府大房,這份送禮結(jié)交之情,徐府的人看不透,太后和陛下可是拾在眼中的,便更對她寵愛幾分。 “你這丫頭,倒挑姨母的不是,今年來不及準(zhǔn)備了,明年你要的馬場和校場都預(yù)備齊,如何?”長樂長公主笑道。 此話一出,眾人心中震動,春日宴年年都辦,但從未有誰讓長樂長公主改過規(guī)矩,直到如今。 徐婉寧對長樂長公主的反應(yīng)毫不意外,落落大方道:“還是姑母疼我!今天嘛,詩詞歌賦倒也比得,不如以一府為一人,姐妹之間互為臂助,輸了一家子姐妹分?jǐn)?,贏了也是手足齊心,姑母覺得怎么樣?” 在場的閨秀,不擅詩書的人大有人在,只是沒有徐婉寧這么出名罷了,聞言不禁松口氣,一家子姐妹輸了就輸了,反正丟人的不是自個兒,如此倒更有玩鬧的心。 規(guī)矩是人定的,既能定便也能改。 徐婉寧習(xí)慣掌握主動權(quán),李明蕊無故針對她,就不要怪她給她難堪了。 長樂長公主也覺得這提議不差,笑容便更真切了幾分:“那就聽你的?!?/br> 至于從頭到尾被忽略的李明蕊,原本婀娜的身姿便多了幾分孤零零的尷尬。 步安歌家里父母恩愛,除卻兩個兄長外只她一個姑娘,三人皆是嫡出,身后哪里有什么姐妹臂助。 她拖著自己的座椅蹭到徐婉寧身邊:“阿寧,咱們兩個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你收留我,好不好?” 徐婉寧被她晃來晃去,笑意涌上,鳳眸瀲滟生輝卻不知吸引了多少癡迷目光,只道:“好好好,收留你收留你?!?/br> 謝婷婷看李明蕊身姿微晃,不禁悄聲道:“明蕊jiejie,坐下吧,長公主不會與你計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