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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壞水了。 但愿是錯(cuò)覺吧! 那呂姑姑是正經(jīng)的四品女官,又是太后身邊的老人,面對江寧伯夫人都不需要見禮。 可她的誥命在十幾年前就被貶了,每次反倒要向呂姑姑問安。 雖然呂姑姑會說不必多禮。 但不必多禮四個(gè)字,徐老夫人每聽一次,都覺得臉上燒的慌! 坐在下首的沈溫良,聽到徐婉寧回府有些坐不住。 但看到祖母看過來的目光,又想起來時(shí)受教的話。 女子最易恃寵而驕, 他是個(gè)男人,家世容貌無可挑剔,可以讓寧表妹拿喬幾次,但太上趕著了就落了身份,反倒會讓人瞧不起。 徐婉寧沒有刻意晾著江寧伯老夫人的意思,但也沒有多著急就是了。 她不疾不徐的沐浴更衣,喝了清涼解暑的花茶,又吃了兩塊糕點(diǎn)用來穩(wěn)住腸胃。 這之后,徐婉寧才吩咐夏草:“去問問二姑娘,江寧伯老夫人帶著世孫來做客,我要過去,她去不去?” 最近但凡主子出門便留守的夏草,好不容易領(lǐng)了差事,得意洋洋的瞟了拂冬一樣,腳步輕快的去了。 拂冬不以為意,倒覺有些好笑。 姑娘是心疼她在外跟隨一天,所以讓她稍歇歇呢,一會兒還要陪姑娘去見客,不慌。 “縣主,聽聞江寧伯府世孫儀表堂堂,書也讀的不錯(cuò),為何讓二姑娘同去?”呂姑姑不解。 當(dāng)初太后娘娘聽到徐老夫人有意與江寧伯府結(jié)親的風(fēng)聲,還很生了一回氣,說江寧伯府是個(gè)破落戶,自己的外孫女豈能任人糟踐。 只是后來打聽了那世孫是個(gè)溫文知禮的,加上太后自嘆外孫女驕橫的名頭在外,許給個(gè)性格溫和的免得受委屈,氣又平了些。 是時(shí)還說,日后多給江寧伯府幾分顏面何機(jī)會,什么不都出來了。 聽聞徐婉蘿總纏著那世孫。 叫上她,還不知要攪出什么事來。 “姑姑有所不知,江寧伯府世孫更喜歡溫柔解意的姑娘,二meimei更合適,不是嗎?”徐婉寧起身:“二meimei不去,別那世孫又以為我欺負(fù)了她,再指責(zé)我一回?!?/br> 她沖銅鏡里的姑娘眨眨眼,懦弱又愚蠢的男人,不稀罕! 徐婉寧說的挺含蓄,但呂姑姑在宮中什么沒見過,揣摩著“溫柔解意”“再指責(zé)”的詞兒,心中便有了譜。 再說了,明明該稱呼表兄的,可眼前少女句句都是“世孫”,疏離之意可以顯見。 呂姑姑對太后忠心了一輩子,愛屋及烏,對徐婉寧便護(hù)犢子的緊。 心說自家縣主既不喜歡那沈溫良,必是那人有什么不妥處,竟瞧上個(gè)惺惺作態(tài)的庶出之女,太也有眼無珠! 另一頭, 徐婉蘿另賞了夏草銀子,確定了徐婉寧當(dāng)真要她同行,早將林姨娘吩咐她不得擅動的話忘在腦后,激動的隨同來了。 慈安院, 眼瞧著晚飯的時(shí)辰都過了兩刻鐘,江寧伯老夫人眼中閃過不耐,看到徐老夫人臉色漸陰,又覺心里好受些了。 左右不是自己的孫女,丟臉也不是自己丟。 不過姍姍來遲也有輕視她江寧伯府之意,如此不知禮儀,等將來...... ☆、唯利是圖 江寧伯老夫人是個(gè)比徐老夫人干瘦許多的老太太,甫一見徐婉寧將來, 便極親熱的喊:“寧姐兒來了, 許久不見,好生叫人掛念。” 徐老夫人被搶了先, 心下有些不悅,比往常還要慈愛的道:“寧姐兒快過來, 讓祖母瞧瞧,今日玩的可開心?” 聽著兩個(gè)心懷鬼胎的老太太膩言膩語, 徐婉寧不為所動。 她端著最正經(jīng)知禮的面容, 淡掃一眼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沈溫良, 對兩人問安:“見過祖母,見過姨祖母?!?/br> 然后, 側(cè)身讓了一讓,呂姑姑的身影便十分明晰了。 之前熱切的“寧姐兒”如何, 硬生生被截到了一邊, 無人理會。 堂上霎時(shí)便是一靜, 徐老夫人只覺喉間一口氣不上不下。 饒是如此, 她還是強(qiáng)笑著對江寧伯老夫人介紹了呂姑姑的身份,而后半站不站的就要沖呂姑姑問安。 可惜, 呂姑姑不動如山,并沒有很客氣的說“不必如此”的意思。 徐老夫人的誥命頭銜,早在十幾年前就被抹去,一介民婦,還真就得低這個(gè)頭, 而徐婉寧也絲毫沒有讓呂姑姑看在自己的面上,免去繁文縟節(jié)的意思。 徐婉寧是故意的。 徐老夫人眼下花白著頭發(fā),顫巍巍蹲身問安的樣子的確可憐,但她為老不尊,暗戳戳折騰公主娘十幾年是真,老了就可以將罪過一筆勾銷,可笑。 江寧伯老夫人看著沉靜著一張臉站在一旁的徐婉寧,心底升騰起一點(diǎn)不安。 據(jù)她所知,徐婉寧對家里長輩其實(shí)很是濡慕,只是徐家人偏心眼偏到胳肢窩去,才讓她賭氣似的愈加頑劣。 可是廳中站著的少女,眉眼依舊卻又似乎哪里不同,讓人不自覺便生出尊重。 心里思量到此,江寧伯老夫人反倒自嘲一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gè)小姑娘再變能變到哪里去,準(zhǔn)是又鬧別扭呢。 自己這是關(guān)心則亂了。 因?yàn)橹匾暺鹦焱駥?,反倒生怕哪里驚了她,也是笑話。 眾人重新坐定。 呂姑姑拒絕了徐老夫人請她坐的提議,站在了徐婉寧的身后,如尋常奴仆一般。 眼見讓徐老夫人和江寧伯夫人都客氣相待的呂姑姑,對府里大姑娘卻尊崇又愛護(hù),侍候的不周全不算。 下人們見一次心提一回,對大姑娘的縣主位份到底有多不同尋常的尊貴,潛移默化的也凜然了許多。 “寧姐兒,那是你沈表兄,你們自來感情便好,多日未見......” “老夫人慎言,縣主身份何等尊貴,唯有太子殿下才是縣主嫡親的表兄,曲拐蜿蜒的論遠(yuǎn)親,是否不太慎重?”呂姑姑一板一眼,自有一種宮中養(yǎng)出的嚴(yán)苛且不容反駁的氣場。 徐老夫人被打岔,嘴唇哆嗦了片刻,看向徐婉寧:“寧姐兒......” 徐婉寧對便宜祖母很友好的笑了下,偏頭看呂姑姑,很乖巧:“姑姑說的在理,嘉寧記住了?!?/br> 嘉寧是徐婉寧的封號,她以縣主身份認(rèn)可此事,擲地有聲。 徐老夫人僵著臉,江寧伯老夫人對徐婉寧的翻臉無情很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以前從來都是徐婉寧追著自家良哥兒跑前跑后,她怎么敢! 沈溫良看看自家祖母,倒頭一次很敏銳的覺出了祖母這次好像不太行。 他急了,站起來:“寧表妹,求你了,我真的已經(jīng)知道錯(cuò)了,我以后不與蘿表妹來往還不成嗎?” 從進(jìn)門開始,因?yàn)樽婺竷扇匮鄣?,一直鵪鶉似的不出動靜的徐婉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