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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刃。祁云豈會讓赫安得手。他順勢使出煉心洗身劍中一個“抹”字訣,手腕一收,劍鋒后端從赫安左手禁錮中脫出,尖端卻更深刺入,狠狠割開了一個口子,幾乎要把赫安手掌削去一半。血花四濺。赫安又驚又怒,喝到:“唐捐劍?你與謝清遲是什么關系!”祁云自然不會回答。他心知赫安空手入白刃的自大之舉乃是因為他們去年交手時自己武功低微,而唐捐劍鋒利遠勝赫安預計?,F下赫安知道自己低估祁云,定會謹慎起來,更難相與。祁云打起十二分小心,并不乘勝追擊,一撤出唐捐劍便一個鷂子翻身拉開距離,果然見赫安鞭影又至,差一寸打在他身前。鞭長劍短,祁云力量上不敵赫安,便打定主意依靠自己的輕身功法,以距離為契機游斗起來。赫安受傷不減其勇武,祁云用盡渾身解數才堪堪戰(zhàn)個平手,精神繃得極緊,絕不敢走神。此刻他心中已沒有劍法之限,不論云起劍或煉心洗身劍,成招不成套,一切皆是為了應對面前強敵,劍意揮灑,淳樸天然。赫安與他斗得百招開外,忽然“咦”了一聲,道:“煉心洗身劍?你是祁家人!”祁云已沒有余力開口,聽他講起祁家,只覺得一陣暴怒,劍風陡變。方才因赫安鞭法厲害,祁云劍招多是綿密自保,此刻卻招招刺向赫安要害,大開大合,竟是個不要命的打法。赫安被他這一陣快攻打得措手不及,身上添了幾道傷痕,表情卻比剛才更從容。教主為讓他找到煉心洗身劍傳人,曾將其劍訣劍譜錄下給他研究。赫安初時是沒認出來,現在知曉對手劍意,就好似能預測敵人動態(tài),優(yōu)勢大增。果然,那陣快劍極其消耗體力,祁云撐不到多久便慢下來,又恢復到最初的游斗上。赫安已知曉他劍法變化,此刻便故意持長鞭攻向他右肩。祁云上半身后仰,手上挽了個劍花,自下而上挑向赫安咽喉,正是一招“斷風聲”。赫安冷笑一聲,手腕一抖,鞭稍忽然回收,竟絞住了唐捐劍!祁云大驚,急忙撤劍回收,赫安卻不肯輕易放手,鞭身一甩,直震得祁云虎口崩裂。祁云右手受傷,劍勢不改,劍上力度卻難免減了兩成,赫安應對起來輕松不少。他見得此法有效,過得十余招,又故技重施,這回卻是鞭向祁云面門,逼他回劍自保。如赫安所料,祁云側過劍鋒擋過他這一鞭,又順勢將劍削向他持鞭手腕。這乃是煉心洗身劍里一招“折花去”。赫安預料到他劍勢,反手將玄鐵鞭柄迎上劍鋒,鞭梢則向著祁云雙眼甩去,要借著祁云自己劍上力量,使這一招廢了祁云的眼睛!卻不料鞭柄未迎來重擊,赫安胸前忽然一涼,隨即心頭一痛。他低下頭去看,不知怎么那祁家人的劍沒有擊中他的鞭柄,反倒是插在他的左胸,刺進了心臟。鞭子直到此刻才擊中祁云面頰,卻因為后繼無力,只在他顴骨上抽出一條微腫的痕跡。祁云不去管臉上的傷,反手將唐捐劍拔出。穩(wěn)妥起見,他又將內勁灌注劍尖,連點上赫安渾身上下各處大xue。赫安再也站不住,轟然倒在地上。他受了致命傷,又被點了xue道動彈不得,只剩一條舌頭還能說話。他難以置信道:“你那劍法——”祁云道:“煉心洗身?我知道你對煉心洗身劍熟悉,吃過一次虧,怎么會還用它同你打?”話說得輕松,只有祁云自己知道,那電光石火中他是怎么想起蘇州斷崖上,謝清遲令他自悟劍招,他又是怎么將那還未練得圓融的自創(chuàng)劍法使出來的。赫安那一鞭來時,他不顧防守,刺向赫安心臟,心里已存了失去雙眼的覺悟。赫安胸口的傷正因為祁云拔劍而血流如注,恐怕不一會兒就要死去。祁云還有話問他,便給他點上了止血xue道,又撕下他衣物匆匆一裹。赫安道:“你不殺我?”祁云冷淡道:“問完再殺?!彼⒅瞻惭劬?,問道:“玄機教為何要滅我祁家堡?跟煉心洗身劍有什么關系?”赫安冷笑道:“你母親偷學了煉心洗身劍,教主自然要清理門戶。教主有令,一個祁家堡,何足輕重?”聽得此言,祁云雙目血紅,唐捐劍握在手里,恨不得立時便刺下去。但祁云到底不是當初剛剛逃出祁家堡的年紀,稍一冷靜,便聽出赫安話中端倪:“清理門戶?玄機教教主是顧家人?”赫安聞言一愣,道:“你不知道?”祁云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他反問道:“知道什么?”“你拿著謝清遲的唐捐劍,竟然說你不知道玄機教教主是誰?”赫安說完,忽然笑了起來。他每笑一聲,喉嚨里便咯出一口血來,極其駭人,他自己卻渾然不覺。赫安望著祁云眼睛,惡意道:“祁家小子,你可知道謝清遲的來頭?”城門口一陣sao動,想是玄機教的追兵來了。祁云應該趕緊讓赫安把話說完好趁早離開此地,但他頭腦一陣發(fā)懵,竟講不出話來。祁云的胸腔劇烈起伏,心跳比方才與赫安打斗更快。他有預感,赫安說的會是一個他不想知道的答案。赫安一字一頓:“玄機教人掌令,正是謝清遲。”遠遠奔來一匹快馬,馬上是位鵝黃衣衫的女子,身后稍遠處跟著之前留守酒樓的五個玄機教護衛(wèi)。那馬兒疾馳如電,神駿非常,靠近后長嘶一聲,前蹄高揚起停了下來,屈膝跪在赫安身前。馬上女子滑下馬背,見赫安渾身血染的樣子,再支撐不住,跌坐在他身邊。赫安動彈不得,見到她來,又聽到馬嘶,便猜到了情況,苦笑道:“不該把它留給你……白教你看這一攤血污。”那女子正是樂平縣主。她視線逡巡,先是看見赫安左手幾乎被劃斷的傷口,連忙伸手捂住,又見他胸口被綁著衣物處,原以為是黑色花樣的,竟全是干涸的鮮血,登時又要去捂。那染了血污的手指懸在傷處,停了片刻,竟是不敢觸碰。赫安一哂:“別忙了,蓉娘。好不了啦……”他說著,又咯起血來,氣息也漸漸弱下去。他凝視樂平縣主眼睛,低聲道:“若有人問起……就說、說你不認識我……”樂平縣主不住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赫安額頭上,沿著他的頭發(fā)滑落下去。赫安不再說話,連呼吸也漸漸沒有了,樂平縣主抱著他的頭顱,直到最后一絲生命征兆也消失。她再無法欺騙自己,不由得悲聲喚道:“赫郎!”她深吸一口氣,顫抖著站起來,將仇恨視線射向祁云。祁云在與玄機教五人纏斗。其實他早該離開了。早在這五人動手之前,早在樂平縣主到來之前,早在城門sao亂之前,甚至早在赫安說出那句話之前。祁云想走,四肢卻不聽使喚,不是因為與赫安那一番費盡體力心智的打斗,而是因為赫安臨死前那句話。玄機教人掌令是謝清遲。祁云的理智告訴他不該輕信敵人言論,他應當怒斥赫安,他應當將他的話當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