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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前為公羊素筠把脈,片刻之后,他站起來,對魏衍道:“確是喜脈無疑?!?/br>魏衍道:“多久了?”那小廝道:“一月有余?!?/br>魏衍道:“你和述芝去外面等著?!?/br>那小廝和述芝一起離開,涼亭中只剩下魏衍和公羊素筠兩人。“我不能待太久,所以長話短說。”魏衍道:“你別哭,好好聽我說話。”公羊素筠抽噎著點頭。魏衍道:“這個孩子是我們倆的骨血,必須保住。但你至今未和裴懿同過房,所以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和裴懿同房?!?/br>“不!”公羊素筠道:“我寧可死也不要與他同房!”“你聽我說完?!蔽貉艿溃骸拔視孪葘⑺嘧恚悴槐卣娴呐c他親熱,只需與他同睡一晚便好。過段時間,你再將你懷孕的事情說出來,這個孩子順理成章就成了裴懿的骨rou,你便可以放心地將他生下來?!?/br>公羊素筠略一思索,覺得此計可行,一直懸著的心便落下了一半,道:“那何時施行?”“自然是越快越好,”魏衍道:“你耐心等我消息,待我安排好了就會通知你?!?/br>公羊素筠點頭,道:“好?!?/br>話已說完,魏衍站起來,道:“我要走了,裴懿還在等我?!?/br>他轉(zhuǎn)身便走,公羊素筠目送他離開,默默垂淚。*魏衍從袖中取出一封信遞給裴懿,道:“王妃的回信。”裴懿接過來,道:“總讓你為這些小事奔波,實在過意不去?!?/br>魏衍笑道:“說這話就生分了。”裴懿也不避諱他,拆開信便看起來。魏衍坐在一旁喝茶,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裴懿的神色。看完信,裴懿愁眉不展。魏衍放下茶杯,道:“你最近與豐澤那邊書信頻繁,可是有什么難事?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可以為你解憂?!?/br>裴懿嘆了口氣,苦笑道:“這事兒你還真幫不上忙,母妃催我盡快要孩子,為裴家延續(xù)香火。”魏衍笑道:“你才剛剛成親,王妃何必如此著急?”裴懿道:“急著抱孫子唄。”魏衍道:“那你便趕緊同世子妃生一個就是。”裴懿笑了笑,沒答話。魏衍挑眉道:“裴懿,你該不會是有什么隱疾罷?”裴懿笑罵道:“你他娘的才有隱疾!”魏衍哈哈一笑,道:“開個玩笑,別生氣。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要不要一起喝兩杯解解悶?”裴懿道:“不行,我待會兒要去太子府參加夜宴,改天吧?!?/br>魏衍嘖道:“太子如此清閑么?怎的三天兩頭舉行宴會?!?/br>裴懿無奈道:“我也是不勝其煩,偏偏他次次都請我,我又不好推辭?!?/br>魏衍走后,裴懿回房,沈嘉禾為他更衣。臨走之前,裴懿親親沈嘉禾,道:“不必等我,早點睡?!?/br>沈嘉禾點點頭,裴懿轉(zhuǎn)身欲走,卻忽然被拉住了手。“怎么了?”裴懿回頭,“舍不得我啊?”沈嘉禾看著他,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可以么?”裴懿奇怪道:“你不是最厭惡這種場合么?以前拉你陪我去都不愿意,今日怎么突然想去了?”他忽地將臉一沉,道:“你該不會是想去見賀蘭骦罷?”沈嘉禾嗔他一眼,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在府里呆煩了,想出去走走?!?/br>裴懿道:“昨天不是才出去過么?”沈嘉禾氣道:“你不帶我就算了,我自己待著清靜!”裴懿忙將他摟到懷里哄道:“好好好,帶你去,但先說好,不許你和賀蘭骦眉來眼去,也不許你和他說話。”“啰嗦,”沈嘉禾道:“你先去外頭等我,我換身衣裳?!?/br>裴懿卻坐了下來,道:“我偏要看你換衣裳?!?/br>沈嘉禾無奈,卻不能將他攆出去,只得由他。“不行,這件顏色太艷,太惹眼,換一件。”“不行,這件又太素了,不適合參見宴會,換一件?!?/br>“不行,你穿這件太好看,換一件?!?/br>沈嘉禾被他指揮煩了,道:“你能不能先出去?”裴懿湊過來抱他,道:“真想把你藏起來,只給我一個人看?!?/br>沈嘉禾猛然想起那段暗無天日的圈禁生活,身子不禁一顫。裴懿察覺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道:“你想穿哪件就穿哪件罷,我不發(fā)表意見了?!?/br>沈嘉禾選了最開始那件裴懿嫌棄顏色太艷的。是最正宗的茜素紅,一種最接近血色的顏色,穿在沈嘉禾身上,有一種妖異的美,令裴懿有一種把他扒光狠狠蹂-躪的沖動。上了馬車,裴懿便開始不老實,將沈嘉禾壓在車廂上貪婪地親吻,一面還喃喃道:“以后不要再穿如此冶艷的顏色了,因為美得刺眼,教我神魂顛倒,除了你什么都不想干?!?/br>沈嘉禾真怕他在車上胡來,幸好他只是親親抱抱,沒做別的。馬車已經(jīng)停在了太子府門口,裴懿卻還不愿停下來。沈嘉禾推他,道:“該下車了。”裴懿無賴道:“再讓我親一會兒,我還沒有親夠?!?/br>沈嘉禾哄他:“等宴會結(jié)束隨你怎么親?!?/br>“等宴會結(jié)束,可就不只是親你這么簡單了?!迸彳哺降剿?,啞聲道:“我要你穿著這件衣服坐到我身上來,然后狠狠地cao-你?!?/br>沈嘉禾紅著臉催他:“快下車罷?!?/br>裴懿最后親他一口,這才抱著他下車,落地之后將他放下來。*太子府氣派恢弘,比豐澤的逍遙王府還要富麗堂皇些。裴懿帶著沈嘉禾走進(jìn)宴會廳的時候,原本有說有笑的大廳里忽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射在沈嘉禾身上。裴懿很不高興,恨不得將那些人的眼珠子剜出來。他掃視了一圈,又有了一點兒高興,因為賀蘭骦不在。裴懿在慣常坐的位置上落座,沈嘉禾便站在他身后。沈嘉禾環(huán)視四周,然后對上了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里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直直地盯著他看。那雙眼睛的主人,正是程朗。沈嘉禾彎起唇角,對他微微一笑。四周立時響起一片抽氣聲。裴懿愈發(fā)惱怒,回頭對沈嘉禾低聲道:“往后任你如何撒嬌,我都不會再帶你出來了!”他非常后悔把沈嘉禾帶到這群酒色之徒面前,他們看沈嘉禾的眼神,就像狼看到羊,兩眼放光,恨不能生吞活剝。未幾,太子駕到,眾人這才收斂心神,一齊行禮問安。賀蘭駿落座,臉上掛著得體微笑,環(huán)視座下眾人,正欲開口,笑容忽然僵住,視線定定落在裴懿身后的沈嘉禾身上。廳中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