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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知道的事。 他好笑地看著她臉頰緋紅著和他支開一個安全的距離,極富魅力地望向她。 “不對,是兩個!” * 一位淑女取走了書房里的一本描繪愛情的。 最近在合唱團,英俊的黑發(fā)指揮老會時不時看向她這邊。每次她都羞怯著,恨不得把自己埋進手里的樂譜中。 近來樂團里隱隱有傳言說,那個青年喜歡她。 “唉,如果一位淑女早就喜歡上一位優(yōu)秀的男性,她該怎么辦呢?” 她的眼神飄向了書桌上那本古舊的筆記本,再次把自己藏在了后面。 好一會后,女孩嘆著氣攤開那本。只見章節(jié)標題上,繁復的巴洛克字體匯聚成一個詞匯——Beichte。 告白。 第52章 Op.52:兩顆心 1829年二月二日, 菲利克斯在自己二十歲生日的前夕, 終于正式接手了雙合唱團和兩支樂隊,在柏林聲樂學院里, 開始指揮的彩排。 對他而言,這份提前的生日禮物太過完美。 當人聲和器樂在排練廳交匯的那一剎那,所以在場的人都被手中樂譜和唱詞中的音樂折服。指揮臺上的青年神奇地引導著一切,將眾多的聲音引向神的國度。 樂聲在大廳中回響, 心靈仿佛被重新洗禮震蕩了一番。 沒有埋怨,沒有辛苦——盡管指揮先生對樂譜上的細節(jié)要求到苛刻, 卻沒有一個人退出。 這的確是件偉大的事業(yè)。 能夠參與并成為組成這份事業(yè)的一份子,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與有榮焉。 盡管到現(xiàn)在為止,這都是一個不能說的大秘密。 …… 夏洛蒂終究還是隨了菲利克斯的心愿, 如期到合唱團報了到。 這讓某位指揮眉眼間總透露著一絲得意的神色。 他喜歡趁著指揮的間隙, 偷偷瞄一瞄她所在的方向——當然, 為了不被小青梅抓住他的小動作,每次這位先生的眼神總會和他的目標錯開一個身位。 她永遠都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 即使藏在人群里, 他都能一眼認出她來。 借著指揮身份明目張膽地行著私事的菲利克斯,又發(fā)掘了自家青梅更多吸引人的地方。 唱歌的夏洛蒂可愛極了。尤其唱起高音時,她總會習慣性踮起腳尖, 似乎這樣更讓她的聲線更高亢穩(wěn)定些。 別問他是如何做到在眾多的聲音里找到她的——這是在質(zhì)疑一位樂團指揮的耳朵,是對他天分的蔑視。 當然,菲利克斯先生自認為自己的舉措□□無縫,卻還是難逃那些女合唱團成員們的慧眼。 尤其今天, 一份額外的樂譜從指揮臺上掉落下來,小提琴首席拾起準備遞給指揮時,被上面的樂句走向震驚得忘了將這份手稿遞給它的主人。 “先生,我的音樂手稿?” 菲利克斯敲了敲木質(zhì)的臺面,拉回了首席的神思。首席這才恍惚著將譜紙遞給他,卻以一副欲言又止的好奇模樣望著指揮。 “還有什么問題嗎,先生?” “不,門德爾松先生……就是關于這份樂譜,我有些……嗯,有點兒私人的疑問。” “您請說,畢竟現(xiàn)在我們還未開始排練,我可以給您解答額外的問題。” “這些樂句的走向……本義是,愛情?” 整理著手稿的菲利克斯動作一頓,幾不可查地瞥向了往常夏洛蒂的方向后,極快地收回視線。 青梅小姐今天少見地缺席排練,因為卡洛斯先生這兩天感染風寒,她被強制征召去代課了。 “您身為演奏家對音樂的敏感值得贊美。是的,您猜的沒錯……”菲利克斯收起曲譜,將它們壓在了總譜下面,“這是一首浪漫抒情歌,我還沒有完成它——不過等它完成了,它會擁有一個題獻人?!?/br> “還有什么問題嗎,首席先生?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今天的排練?!?/br> “沒……不,指揮先生,最、最后一個問題——我能否提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 菲利克斯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既甜蜜又心酸地給出了答案。 “。” 不同于作曲家以往的任何一首曲目,它隱秘地展現(xiàn)了一種甚至在里都沒有過的愛情沖動。 Frage,問題。 即是問我自己,也是問你。 問我對你是不是愛情,問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愛情。 …… 排演結(jié)束后,指揮先生一反常態(tài),拿起譜紙例行道別后就離開了排演廳。 自他走后,女聲合唱團中幾位女士圍繞著某位靦腆可愛的小淑女炸開了鍋。 “嘿,貝蒂,你聽到了嗎?門德爾松先生說新曲子和愛情有關——” “這簡直太浪漫了,他每次指揮都有偷偷看你呢!” “他今天像逃一樣離開排演廳,是不是就是被戳破后心虛的表現(xiàn)啦?” “噢,貝蒂,上吧——快把這位害羞的天才指揮先生拿下!” 皮斯特小姐再一次把自己藏在了樂譜后面。 朋友們的打趣戳中了她內(nèi)心最隱秘的期待,她內(nèi)心像是被灌了蜜糖一般,但又添加了一大瓶的檸檬汁。 一切都是猜測而已,看起來再怎么像真相,但小門德爾松先生從未挑明過。 她沒有否認朋友們的猜測,羞澀著將這種猜測默許為期待的真實。 皮斯特想起昨天翻開的那本愛情,暗自拽緊了胸前的演唱冊。 真愛需要勇敢。 她決定,如果共眼前心上人都不明示,那公演后,就由她先說出愛的告白。 * 1829年三月十一日,在柏林聲樂學院的音樂大廳公演。這是自巴赫大師去世后,這部作品首次與公眾見面。 早在幾天前,門德爾松一家便廣邀親友,放出了這場演出的消息。菲利克斯的好友馬克斯也在自己的雜志上,為他撰文免費宣傳。再加上作曲家第一個出版商施萊辛格的幫助,音樂演出的門票在短短數(shù)分鐘的時間里全數(shù)售罄——甚至陸續(xù)有近千名觀眾因為夠不到票而在音樂廳門外徘徊。 直到臨近開演才在好友們的恭賀聲中知曉了一切的策爾特,得知原本的歌劇被自己的得意門生替換后,在辦公室內(nèi)發(fā)了好大一通火。 于事無補的院長先生,板著一張臉嚴肅地坐在音樂廳的前排。只求菲利克斯的荒誕行徑不要太過出格,明天音樂評論的聲音不要太過兇狠。 但一切都和歷史上記載的那樣。 天才的作曲家手握銀色的指揮棒,將這首屬于神靈的樂章重新帶回了人世間。 音樂廳不再是音樂廳,它在樂聲響起時便化作了教堂。始于悠遠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