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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將唐鋮的行李箱從胖子手里搶過來,孤零零地拖上二樓,“向來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呵呵?!?/br>“……”胖子去頂樓陽臺割了幾把青菜回廚房下鍋,做了幾個小炒,幾人隨便應(yīng)付點(diǎn)就回屋睡覺。韓映澄做了一天法事,身上都是香火味,便去浴室沖了個澡,等洗完出來,唐鋮已經(jīng)穿好睡衣坐在床上看插圖版的。他不吵也不鬧,遇事時(shí)又有小大人般的沉著冷靜,乖得不行,同唐棠描述的小魔頭簡直判若兩人。韓映澄自然地問了出來,“以前在學(xué)校有好朋友嗎?”“有一個?!碧其叺痛怪垌罩鴷镜氖滞蝗贿煤芫o,小小的骨節(jié)泛白,聲音十分壓抑。“死了?!?/br>他說完后,眼淚便不受控地掉了下來。這是韓映澄第一次看到唐鋮實(shí)打?qū)嵉乜?,淚水好像有千斤重,密密麻麻地砸在他心上,幾乎透不過氣來。他忍不住三步并兩步跨坐到床上,將對方摟入懷里,輕拍后背安慰著。過了好半晌,感覺到對方漸漸平復(fù)下來,止住了哭泣,便小聲問:“因?yàn)檫@個所以不再交新朋友了嗎?”唐鋮沉默不語,聽他說:“可以試一試走出去呢?新朋友也很好呢?!?/br>“再好有什么用,都不是他?!碧其吢曇魫瀽灥卣f,抱緊了韓映澄的腰。韓映澄一面感嘆著“我們小唐也是一顆小癡情種子”,一面拍著他的后背哄他睡覺。“我唱搖籃曲給你聽吧?”“那是什么?”“就是——”他想說“就是mama哄你睡覺唱的歌”,又想到唐鋮是個孤兒,便改口道:“幫助小朋友盡快入睡的曲子。”“哦,安眠曲。那是琴宗的東西,你也會嗎?”韓映澄遲疑了下,問:“除了安眠曲,沒有其他的辦法哄小朋友睡覺嗎?”唐鋮認(rèn)真地想了會,說:“有的。本家的小弟子不肯按時(shí)就寢,大管家就會湊到他耳邊悄悄地說:再不睡覺就叫唐靈鉞把你吃掉!”“……”這個版本的事韓映澄也有所耳聞,不同的是不僅唐門本家用這個嚇唬小孩,還包括了其他修真門派——唐靈鉞是個大魔頭,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這個辦法實(shí)在不利于孩子們身心健康發(fā)展,于是他決定采用自己的方式,韓映澄清清嗓子,柔聲唱道:“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明明跑了調(diào),對方卻聽出一陣梵音入耳,聲聲安魂,句句催眠。唐鋮打了個呵欠,像摟著寶藏金庫似地抱緊韓映澄,漸漸闔上眼皮。****早上九點(diǎn),兩人一狗圍坐著吃飯。胖子趕著上班,匆匆煎了幾顆雞蛋就走了,沒時(shí)間給他們熱牛奶。韓映澄記著小孩們長身體,便鉆進(jìn)廚房打開冰箱,把牛奶拿出來倒進(jìn)平底鍋,放爐上熱。小紅瞟一眼忙里忙外的韓映澄,扭回頭看著唐鋮,自己腮幫子鼓鼓的,邊嚼著雞蛋邊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要高興得太早,再過幾年你就長大了,到時(shí)候表哥就會像拋棄我一樣地丟棄你。誰叫他只喜歡對小小的東西好呢。尤其你還長得那么像女孩子。”韓映澄的聲音從廚房里飄出來,“表弟,我不是蘿莉控?!?/br>“那你是戀童癖嗎?”“不是。對于你口中的那種變態(tài),我只想打掉他們的頭,連超度也不給做?!表n映澄拿著牛奶走過來,放在他倆面前一人一杯,隨后又馬上把小紅面前的端走了,幽幽地說:“反正我只是個變態(tài)蘿莉控,不配給長大的小紅熱牛奶?!?/br>“嚶嚶嚶我錯了,表哥是好人,大大滴好人!汪!”他們吃完早飯后,收拾了下,便出發(fā)去單位。“表哥,為什么你能這么爽,上下班遲到早退?”“可能因?yàn)槲椰F(xiàn)在是領(lǐng)導(dǎo)?”“怪不得人人都想往上爬當(dāng)大官哦?!?/br>單位離得不遠(yuǎn),走路過去十五分鐘就到了。他們一進(jìn)辦公室,就接到了衛(wèi)雪的電話。“韓科,有個案子從重案科轉(zhuǎn)到我們科室了,您看下是否受理?!?/br>小紅奇怪道:“重案科?刑事案件也歸我們管么?!?/br>韓映澄打開電腦,進(jìn)入單位辦公平臺,點(diǎn)開從窗口轉(zhuǎn)下來的件——鶴城三中少女離奇自殺事件。一個寢室四個學(xué)生全部跳樓,三個死了,一個雖然救了回來,精神卻失常了。而學(xué)生跳樓前更新的最后一條微博動態(tài)一模一樣。【人生在世,苦海浮沉】小紅湊過來看了眼后說:“中考壓力太大了嗎?也不對啊,三中不是有名的貴族學(xué)校,學(xué)生畢業(yè)后直升本部創(chuàng)辦的高中,還有升學(xué)壓力?。俊?/br>韓映澄搖搖頭,“這是一句沒說完的禱詞?!彼裆珖?yán)肅地看著屏幕附件里血rou模糊的照片,眉頭皺得緊緊,沉著聲音說:“人生在世,苦海浮沉。度母慈悲,救我離難。度母憐憫,助我脫困?!?/br>“她們在向八難度母求救?!?/br>☆、10小紅奇怪地說:“八難度母?聽上去像是西方傳來的東西?!?/br>韓映澄點(diǎn)點(diǎn)頭,“八難度母也叫圣佛母,是西方教的一位菩薩。”電話那頭的衛(wèi)雪還在等回復(fù),催問道:“韓科,這個案子接不接?”韓映澄想的是既然與佛有關(guān),轉(zhuǎn)到他這里,自然應(yīng)當(dāng)受理下來。哪知唐鋮搶在他開口之前,眼疾手快地奪過電話,惡狠狠地喊了句“不接!”,然后“啪”一聲,干脆地掛斷了電話。韓映澄不曉得自己是驚訝于他第一次對工作表現(xiàn)出來的不配合還是聽聞度母時(shí)的暴戾神色。他沒有忽略方才自己提起度母時(shí),唐鋮漆黑的眸子里突然燒起一簇熊熊火焰,仿佛一碰便可燎原。即便是現(xiàn)在,唐鋮也沒有平復(fù)下來。他小小的身體抖得厲害,不是因?yàn)楹ε?,而是憤怒,咬牙切齒地對韓映澄說:“不準(zhǔn)接,不準(zhǔn)去!”他的語氣霸道又狠戾,模樣兇狠得像一頭暴躁的狂獸,仿佛韓映澄說個“不”字,便會被他撲上來咬住喉嚨。無形的靈壓像一張看不見摸不著的巨網(wǎng)鋪天蓋地落下,小紅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冷得直打哆嗦,怕得快要窒息,舌頭僵直著,明明想大聲呼救,卻怎么也發(fā)不出聲音,好像有人將他的語言能力完全束縛住了,令他不能向身前的人求救。只能無措地瞪大一雙眼睛,在心里無聲地吶喊:表哥!help——韓映澄沒有察覺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性情突變的唐鋮身上,雖然尚不明白促使對方轉(zhuǎn)變的原因是什么,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他可能自己也沒有發(fā)現(xiàn)對唐鋮已經(jīng)超乎尋常地縱容,明明錯不在己,卻先一步放軟了語氣,“好,我們不去。小唐不生氣了啊,乖?!?/br>唐鋮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失態(tài),捏緊的小拳頭驟然放松,